“我不仅认为三人都是无辜的,我还认为他们是被选中的。”
荷莉郑重的说道。
“什,什么,被选中的是什么意思?被谁选中?”彼得率先向荷莉提出疑问。
“有时候,调查一连串看似无解却又明显相关的事情时,呃。。。”
“荷莉!被谁选中?”
加西亚试图插嘴打断,但荷莉只是看了他一眼,没有理会。
“当实情充满诡异巧合的时候,想看透一切的第一步也许不是忽视那些事实,而是去想事实所衍生的意义。”
查尔斯把翘起的二郎腿放下,把脸放进了手心里反复搓动着。
“我认为杀害莱姆·科尔森的是一个名为EI Gloton的恶灵。”
会议室一片寂静,所有人的目光都注视着荷莉,场面一度尴尬。
“你是说。。。恶灵吗?”加西亚的有些哭笑不得。
“我小时候如果不乖,大人们就会说‘库尔’会来抓我,把我吃掉。”奎尔在一旁突然出声。
查尔斯抬眼看了下奎尔,“但你活的好好的。”
“是啊,我只是说说而已。”
“每个文化都有EI Gloton的存在,即食童妖,变形怪,寄身人,分身灵。来源可以追溯到古吉尔,新维加,里加,卡鲁恩,鲁尔尼等等。这个生物的传说源远流长,世界各地都有,而且延续至今日。”
“你不必听她废话,我们走吧。”加西亚拍了拍本的肩膀说。
“不,我想听她说完。”本脸色阴沉的回答。
“让她说完。”莱恩帮腔道。
“我不知道眼前的是不是EI Gloton,但我知道它不怀好意。”荷莉看着众人,重新组织了一些语言说道,“而且我相信它确实存在。”
“现在的关键不是回头,从什么地方揪出这个怪物,也不是找出感染克劳德的人,又或者是谁感染了谁一路找回源头,现在最关键的是阻止一切再发生。也就是得找出最近被感染的人,限制住他。”
“你他妈是在开玩笑吗?”本终于憋不住了,“你在跟我开玩笑对吗?”
“你他妈这段时间就是在干这个?这就是用来找出杀害我孩子真凶的伟大计划?查尔斯?”
查尔斯揉了揉眼眶,低着头没有说话。
“就是他妈的找出床边怪物?你是不是疯了?找出床边怪物的证据就是你们的计划?”本猛的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转身朝门口走去,“噢,我的天啊,你们都去死吧,浑蛋。”
“我去劝劝他。”加西亚紧跟着出去。
荷莉一脸复杂的站在台上,查尔斯失望的看着荷莉,全场寂静。
。。。。。。
人们渐渐离去,莱恩站在软木板前一点点的仔细看着荷莉收集的资料,玛丽还留在会议室里与荷莉交谈,她有些不安。
“不止是小孩和外传的凶手受害,他们的家人也一一死亡,死法各种各样,有的心脏病,有的中风,自杀,仇杀,至今还持续着,还有安德鲁·史塔克这个人,我确信人不是明伦杀的,最后这个东西变成明伦下的手。安德鲁只是。。。送她们入虎口。”
“但是,为什么?”玛丽很困惑。
“我想他没得选择,我觉得这东西,彻底控制了他。”
莱恩的后颈传来阵阵刺痛,他逐渐听不到周围的声音,目光从资料上移到了自己的双手上,他看到自己的手上慢慢浮现一道道血痕。
“你还好吗?”玛丽的问话惊醒了莱恩。
莱恩看了看自己的手,什么也没有,他缓过神来回应说:“没事。”
“好吧,那走吧,大家都离开了。”玛丽耸了耸肩,拉着荷莉走了出去。
楼下,奎尔和查尔斯最先从大楼里出来。
“如果她说的没错,下一个应该会是安东。”奎尔走在路上对一旁的查尔斯说道。
“如果她说的没错?”查尔斯反问道。
“是啊。”奎尔抬手比划了一下,“我的意思不是。。。”
“这哪里合逻辑哪里合理了?”查尔斯拍了拍奎尔打断他,“你知道我们接下来该怎么调查吗?我们该去找最有名气的灵媒,若不成我们就去玩具店买块通灵板。因为那东西包准能破案。”
奎尔被查尔斯逗笑了,他左拐走向自己的车,“她只是想让我们接受所有的可能性。”
“这样吧,你去接受所有可能性,我找真凭实据就好。”查尔斯头也不回的继续往前走,“就蠢警察会干的事。”
比奎尔和查尔斯后出门的彼得和加西亚正一边交谈着一边下楼梯。
“加西亚,不是说我相信她,只是还不急着否定她。”彼得慢慢走在前面。
“好吧”
“听着,她口中那些历史上的神话和传说我其实读过不少。”
彼得停了下来拉住加西亚。
“是吗?”加西亚显然没有放在心上。
“好几个世纪以来,许多人被冠上魔鬼,恶灵,巫女,狼人,吸血鬼之名。我们总说以前的人无知,可笑又迷信。我们现在有了科学,有了心理学,懂得更多,不会把人误以为是魔鬼。”彼得晃了晃脑袋,犹豫了下说,“但要是。。。我们有时候把魔鬼误以为是人呢?”
“很有趣的论点。”加西亚点了点头。
“说得过去,对吧。”
“嘿,彼得,你听说过印地加斯来的吸血女妖的故事吗?”加西亚问彼得,“吸血鬼从教堂的窗外飞入,露出獠牙。祭司马上打开圣书对着它喊‘魔鬼退散’,吸血鬼毫发无伤,笑着对他说‘Ni genta Balala’。这句话的意思是‘亲爱的,那帮不了你的’,吸血鬼用印地加斯语说的。”
彼得沉默了,过了会他点了点头。
“我懂。”
“再见,彼得。”
“再见。”
不一会儿,坐在车上的查尔斯等到了慢慢悠悠下楼的玛丽和荷莉。
“刚才真是出可笑的猴戏。”玛丽和荷莉刚上车,查尔斯就冰冷的说道,“难怪你不愿意透露,害怕解约嘛。”
“查尔斯!别说了。”玛丽示意查尔斯不要这样,“我请她来住我们家。”
“我可以去住旅馆。”荷莉连忙说道。
查尔斯透过后视镜看了看坐在后座的荷莉沉默了,过了会撇了撇嘴说:“不,怎么可以让你去住旅馆,不可以。”
半小时后。
“你睡客房,床单是干净的,我再拿毛巾给你。”玛丽一边开门一边说。
荷莉点了点头,紧接着,她的目光被桌上的一张画像吸引了。
“这是什么?”荷莉指着画像里那个面容好像烧焦或融化一样的男人问。
“这是证明克劳德那天在诊所的证人画的画像,他说他也不知道是做梦还是真的有人威胁他让他不要说出去,威胁他的人就长这样。”查尔斯跟过来看了眼说。
“等等查尔斯,你没给我看过,这个人很像我那天午休时出现的人。”玛丽有些担忧:“我不明白这意味着什么。”
“变身。”
“什么?”玛丽皱了皱眉,而查尔斯显然不想再听荷莉的胡话,一个人向厨房走去。
“因为变身需要过程,或许这是他变身前的样子,它每隔一段时间就会用不同人的身份犯下罪行,我之前一直不明白他为何等待,等待的时间意味着什么。但这就说的通了,要么是变身需要那么长的时间,要么是他无法长时间的保持变身的状态。”
玛丽回头看了一眼查尔斯,她显然有些相信荷莉的说法,拉着荷莉走到了餐桌边。
“他当时就坐在这里。”玛丽指着桌子的一角对荷莉说,“而我就站在那儿。”
荷莉拉开椅子坐下冲靠在墙角的查尔斯问道:“你测过指纹吗?”
“我看了桌子腿下的地毯,没有压痕,没有有迹象显示最近有人坐在桌子上过。”查尔斯捏了捏鼻子回答,“警报器没响,没被破窗,所以毫无闯入的痕迹。”
“所以你没有测过指纹?”
面对荷莉的不依不饶,查尔斯撇了撇嘴。
“是的,我没有。”
“家里有透明胶带和马克笔吗?”荷莉冲玛丽问道。
“有的,我去书房找找。”说罢玛丽向书房走去。
“所以,你说的那个什么,变形怪,对吧?”借着玛丽去书房寻找透明胶带和马克笔的机会,查尔斯对着荷莉低沉的问。
“比较像某种混合型怪物,我也说过它有很多种称呼,不过我想。。变形怪足够贴切了。”
“嗯,也对,总比叫‘那家伙’或‘那畜生’要好对吧。”查尔斯点了点头抱住双臂,“我认识一些你这样的人。”
“我认识很多你这样的人。”荷莉抬头望向查尔斯。
“你活在自己的世界里,不容辩解,没得通融。如果别人不懂你的高见,你就逼他们听对吧?”
“我难道不知道自己今天的德行吗?你以为我喜欢被那样羞辱耻笑吗?被丧子的父亲当面咒骂吗?”
“嗯哼,想必很难受。”查尔斯目光撇向一旁不看荷莉。
“但若我相信了某件事为真实的,无论如何我都得传达这个事实。”荷莉显得有些激动,“话虽如此,我还是很遗憾,造成今天这个局面。”
荷莉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也很遗憾我令人如此失望。尤其是令你失望。”
查尔斯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不一会儿,玛丽拿着马克笔和透明胶带走了回来,荷莉用马克笔在透明胶带上一顿涂抹,再把透明胶带绑在手机摄像头上,关掉卧室的所有的灯,接着打开手机的闪光灯。
“噢!我的老天!”玛丽一把抓住查尔斯的胳膊震惊的喊出声来。
在灯光的照射下,桌角清晰的显示出一处处白色的痕迹,那是被人坐过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