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娜被一阵手机闹铃吵醒,看了看时间,顺便给打了十几个未接来电的外婆发了个讯息告诉她自己就在玫瑰街,今晚就会回去。
呆坐在床上的尤娜不记得自己是怎么从克劳德家回到旅店的,一路上她都迷迷糊糊的,感觉就像是一场梦,男友失联,本以为是自己被分手,好不容易找到男友家才发现,哦,我没有被分手,是男友死了。
想到这里尤娜擦了擦眼角泛起的泪珠,起身去洗手间洗漱,接着穿好衣服带上帽子便要出门,今天克劳德的父母约自己一起去墓园看看,看看自己的男友长眠的地方。
“叮铃铃,叮铃铃。”
坐在巴士上的尤娜呆呆的望着窗外,似乎想好好看看男友生前生活得地方,这时手机铃声又想起,尤娜看了看,犹豫了下还是决定接通电话。
“嘿,外婆。。。是的。。。对不起。。。什么?。。。好吧。。。好的,我知道了。”
挂掉电话的尤娜继续望着窗外发呆,她不明白外婆的用意,不过也好,她可以在这里多呆会,也许可以介绍外婆和克劳德的父母认识,不过似乎迟了些。
刚下车,尤娜就看到了在墓园门口向她挥手的玛丽。
“就是这里,克劳德就睡在这里。”玛丽牵着尤娜的手说道。
时隔一天再次站在墓碑前的玛丽显然情绪不高,查尔斯轻轻搂住玛丽,看着尤娜在墓碑前缓缓蹲下。
“很抱歉,我们没想过第一次见面会是这样的场景,事实上在你找来之前,我们并不知道有你的存在。克劳德没有向我们提起过。”
“没事的查尔斯叔叔,克劳德说过,他本想下个月底您生日的时候邀请我过来跟你们见面,可我也没有想到会发生这种事。”
尤娜悲切的看着眼前的墓碑,轻轻抚摸墓碑上克劳德的照片,照片里克劳德还是阳光开朗的笑,自己当初不也是被这样的笑容打动的吗。
“噢,我不行了,我真的太难过了。”玛丽在一旁低声抽泣起来。
查尔斯将玛丽拉到一旁轻声安慰她。
尤娜从荷包里掏出那枚金币缓缓放在克劳德的墓碑前,“嘿,克劳德,我最爱的人,我很抱歉你遭遇到不幸的事情,我的脑海里满是我们甜蜜的回忆。我真的不愿意相信你会这样离我而去。”
“查尔斯,我真希望尤娜可以经常来看看我们,她是克劳德的女朋友不是吗,或许我可以教她怎么煎烙饼,噢我在说什么,她只是克劳德生前的女朋友。”玛丽太难过了,她有点语无伦次的跟查尔斯说道。
“当然可以,只要她愿意的话。”
查尔斯没有把话说完,尽管他对眼前的女孩有点喜欢,但他想也许以后他们再也不会见面了。
感受到手机的震动,查尔斯没有打扰尤娜,向玛丽示意一下后,他走到一旁接通了电话。
“嘿,是我,查尔斯,有什么问题吗?”
“嘿,查尔斯警官你好,我是彼得,莱恩接到警报说有两个小孩在玩闹的时候跑到刘的农场的马厩发现了一具女尸,是刘的妻子路易斯,他起初还以为是小孩子开玩笑,就一个人去了,结果发现确有其事立马通知了我们。同时在现场还发现有一些白色干枯了得壳状物,本来没什么的,但刚刚检验科通知我们说,那些白色的壳状物和之前小莱姆案件现场发现的JY中的不明粘液的成分是一模一样的。”
查尔斯心中一震,他不知道检验科的结果代表着什么,但他相信这一定与小莱姆案件有关,也就一定对洗刷克劳德的嫌疑有关。
“嘿,尤娜,我这边有点事情,你可以和玛丽一起去我们家坐会,我想我的妻子很愿意和你聊聊分享一下关于克劳德的事情。”查尔斯先向玛丽说明情况后冲尤娜喊道。
“好的查尔斯叔叔,我也想和玛丽阿姨多聊聊。”尤娜回头答道。
想了想,查尔斯走到尤娜跟前,“顺便帮帮我,安慰下玛丽好吗?”
“我会的。”
看到尤娜和自己达成共识,查尔斯满意的点了点头便离去了。
“额,玛丽阿姨,查尔斯叔叔是有什么急事,这么慌的就要离开?”
玛丽脸色有些僵硬,事实上她从未告诉过尤娜,自己的儿子克劳德目前是一个变态杀人案的嫌疑犯。
“嗯,我想应该跟一些案件有关吧,走吧,咱们先回去,回去我再慢慢跟你讲。”
。。。。。。
“现在是什么情况?”查尔斯下车一路小跑抵达现场,伸手招呼彼得过来问道。
“长官,您终于来了,是这样的,首先在现场我们并没有发现任何指纹,死者生前也没有受到过虐待或是其他伤害,唯一且致命的伤害就是她的颈部被人扭断了。”
“嗯,很干脆,你说来报警的是两个小孩,他们怎么溜进来的,刘不知道吗?”
“额,事实上,刘不在家,刘昨天就去市区给肉店交货了,这两天都只有他的妻子路易斯在家。不过我们已经通知刘了,他在赶回来的路上”
“好吧,带我去看看尸体吧。”
彼得带着查尔斯走进马厩,一个中年女子躺在地上,头颅不正常的扭曲着,周围的警员正在收集散落在一旁的白色壳状物以及对现场进行搜证采集拍照。
“你瞧,路易斯表情十分惊恐,但却没有痛苦的神情,她应该是在看到什么让她害怕的东西后的瞬间就被人拧断了脖子。”
查尔斯蹲在尸体旁一边研究一边冲彼得说道。
彼得愣了愣,“是的,长官,我想我们可以尝试让检验科分析一下死者的眼球,看看能否得到死者生前最后的画面,也许可以知道死者究竟看到了什么惊恐的东西。”
“可以,你现在就给检验科打电话,让他们把尸体送回检验室仔细看看眼球,试试能不能有所发现,顺便问问这些壳状物有结果没有。”
“好的,长官。”
“对了,报警的那两个小孩有没有说过他们是否看到什么?”查尔斯想起了什么,抓紧问道。
“没有,长官,他们说看到的只有死者躺在地上。”
听到回答,查尔斯陷入了沉思,一向与人和善的路易斯,被两个小孩发现死在了自家农场的马厩了,并且刚好这两个刘不在家,死亡现场没有指纹,没有其余人的脚印,未知物质的壳状物与小莱姆案件中的未知粘液成分一致,种种可能在查尔斯的脑海中反复翻滚。
就从现场来看引起死者惊恐的东西暂不得知,而从死者头颅扭曲的角度猜测凶手应该是站在死者身后扭断她的脖子,根据扭断脖子所需要的力度来看,凶手的双臂平举应该在一米七左右,这样凶手能达到发出足够力度的力气,那么凶手如果不是畸形应该身高得有一米八五。
死者头颅最后朝向偏左,那么不排除凶手可能是个左撇子,还有就是。。。死者生前没有受过凌辱,家里也没有遗失任何物品,可死者生前也没有什么仇家,不为色,不为财,也不是仇杀,凶手的动机究竟是什么?只有可能是路易斯看到了什么对凶手很重要的东西,才使的凶手毫不犹豫的拧断了她的脖子。
什么东西是会让路易斯惊恐,又让凶手极为重要的呢?而且这个地方,是路易斯的家啊。
查尔斯紧皱眉头,他感觉这个事件就如同小莱姆案件一样充满了疑点。
就在这时,警员莱恩跑了过来。
“查尔斯警官您好,检验科的初检报告送来了,您看看。”
因为在葬礼上发生的事,查尔斯并不喜欢这个警员,他接过报告,默默的看了起来。
“好吧,和我的推断差不多,立马调动四周监控,搜索最近两天出现在农场附近的升高一米八五左右的左撇子男性。”
“是,长官。”
莱恩没有理会查尔斯对他冷漠的态度,只是服从命令,转身离去。
。。。。。。
日落黄昏,尤娜跟着玛丽回到家中,在家里聊了许多,有她和克劳德的相识,也聊了聊克劳德小时候一些有趣的事情,期间玛丽的情绪有些失控,尤娜安抚了好久才有所缓和。
“玛丽阿姨,按照您所说的,克劳德应该是个很好的人,他应该也有些朋友,可为什么我从没见过其他人登门拜访您,也没有在墓碑前看到过其他人送的花呢?”尤娜想了很久,还是向玛丽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玛丽显然不是很想聊这个话题,但在沉默了片刻后还是开口说道:“尤娜,我不知道我是否应该跟你将这些事情,我不想破坏克劳德在你心中的形象。”
“事实上,克劳德是一个,嗯,变态杀人案中的嫌疑人。。。”
“噢,我的天哪,这不可能!”尤娜捂住自己的嘴高声喊了出来。
玛丽赶忙上前拉住尤娜的手,“当然!当然不可能,我了解克劳德,是我生他养他,他做不出那样的事情,其实查尔斯刚刚有急事离开,正是因为有一些线索似乎可以为克劳德证明清白,尽管克劳德已经死去了,但身为父母,我们仍然希望可以还克劳德一个清白。”
玛丽开始缓缓向尤娜解释事情的来龙去脉。
了解到事情真相的尤娜心中充满疑惑,“玛丽阿姨,我想克劳德绝对不会干出这样的事情,您也说了,那,那什么检测报告上不是写了,什么JZ的活性异常吗,这难道不可以还克劳德清白吗,而且克劳德明显是被别人杀害的呀,他是被绑在自己诊所的手术台上被人杀害的啊!”
“是这样,没错,但检验科的报告同时也说明了那JY确实是属于克劳德的,而克劳德的死虽有蹊跷,却找不到凶手,只有抓到杀害克劳德的凶手,才有办法证明克劳德的清白,才知道究竟是怎样陷害给克劳德的。。。噢。。我可怜的孩子。。。”
说着说着,玛丽的情绪又激动了起来。
尤娜赶忙上前安慰,她的心中始终觉得哪里不对,自己男友的死一定有问题,他也一定不会是杀人案的凶手,眼前发生的一切,她总觉得似乎在哪里见到过。
。。。。。。
夜幕降临的东郊墓园,克劳德的墓碑前。
一道闪电划过,尤娜放在克劳德墓碑前的幸运金币似乎收到一些不明的特殊力量,竟然莫名细微幅度的震动起来,紧接着又慢慢的向下沉去。
破开泥土,破开棺木,破开克劳德的皮肤深深的扎进克劳德胸前被刺破的伤口。
砰!
墓碑前的泥土被炸飞开来,棺材板破碎着四溅开来,一只布满泥土的手缓缓扒在了墓地边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