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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侯爷喜欢美人儿?

雏义听到哨声,不紧不慢站起来,抖抖健硕的身躯,舒展自己的四肢,眯了眯铜铃大眼,昂首阔步跟在卫忧身侧。

卫忧一离开,岸芷、汀兰快步走入客室,见姑娘容色惨白,呼吸微乱,凝白玉指抓着桌角,不住轻颤,

“姑娘,姑娘,您怎么样了?”两个丫头急忙上前,扶着云欢坐在红木靠背椅上,拧了帕子为她擦拭鬓边的汗珠。

“无妨,我只是有些累了。”云欢不想让她们担心,摆摆手,虚弱地笑笑。

岸芷、汀兰对视一眼,明白姑娘是不想让她们担心,但姑娘都这般模样,怎会没事。起初,定远侯要见姑娘,她们就不放心,可姑娘执意要单独见定远侯。

里面发生了什么她们不知,直到卫将军领着獒犬径直朝向客室,破门而入,她们才匆忙进屋,地上血肉模糊,卫将军的爱犬还咬着定远侯不放,姑娘面无血色,唇瓣也被咬破了,手腕更是青紫一片。她们虽然不聪明,却能猜到是定远侯欺负了姑娘。

多亏了卫将军再次相助,刚刚卫将军为何冷着脸离开,姑娘又是这副惊魂未定的神色,她们是不好再问的。

“奴去请大夫给您看看。”岸芷红着眼眶,乞求云欢。

云欢摇摇头,握了握两个丫头的手,

“傻丫头,我真的没事,扶我回房歇会儿吧。”

“姑娘,您就听岸芷一回吧……”汀兰还想再劝,姑娘不喜欢看大夫,觉得大夫医不了她,除非是病到神志昏迷了,才会答应请大夫医治。

果然,姑娘还是不肯请大夫,

“你们大了,连我的话都不听了,是不是?”云欢佯装生气,转过了身子。

“奴不敢。”姑娘性子是好,可也倔,多说无益,还是顺着姑娘吧,两人小心翼翼扶云欢穿过穿山游廊,回到卧房。

“岸芷,将我平日看的书寻来罢。”云欢半倚在花梨木雕海棠的榻上,轻声吩咐。

“姑娘可不能看太久,仔细伤身。”岸芷知道姑娘寻的是那本《蜀绣针法纪要》,从她们跟着姑娘起,姑娘每日都会花半个时辰翻阅,久而久之,那书线都断裂了,纸张也脆弱不堪。姑娘便寻了丝绸加以修补,仍是隔两日就要翻看的。她知道拗不过姑娘,边叮嘱边寻了书来。

“好。”云欢眉目柔和,笑着应道。

两人又兑了蜂蜜温水搁在茶几上,点了安神的梦甜香,掩了门,轻手轻脚退出去了。

凝白玉指捏着泛黄古旧的书页,上面的每一个字她都看了无数遍,这是娘亲成了绣娘后多年的心得见解。娟秀灵动的字迹,仿佛是娘亲当年握着她的手教她写自己的名字,

“欢儿,看看娘亲写的字,来,跟着娘亲写云—欢,娘亲盼着我的小欢儿永远快快乐乐。”

“娘亲……”云欢低喃,泪雾模糊了眼前的字迹。

豆大的泪珠砸在纸页上,晕染了一片墨色,她慌忙用指尖拭去,却划出道道墨痕,凌乱不堪。

云欢蜷缩在角落里,将书紧贴在自己的心口,小脸埋于双膝,任由泪水蜿蜒,浸湿衣裙。娘亲说她最好的东西丢了,可是云归德配吗。他怎么配得到娘亲生死相许的爱。她不能忍受他活着辜负娘亲,死了还要去恶心她,所以云归德要好好活着,赎他的罪孽。

“娘亲,你会不会怪我……”女孩儿无声动了嘴角,没有人回答。和煦的暖风推开窗牖,掀开帘幔,温柔抚摸女孩儿耳侧的发丝。

在卫忧离开云绣坊半个时辰后,门口的马车朝着烟花巷驶去,停在了合欢馆门前。

这本也没什么稀奇的,找乐子罢了,不过是有些人等不及晚上,白日里就跑到温柔乡温存一番。

然下车的人是最近风头正盛的定远侯,就多多少少惹人关注。贵人们白日逛青楼也不是不可以,最惹眼的是,定远侯手捧着一套正红的嫁衣进去,气色红润,脚下生风。让人不得不感叹,温柔乡里再少年啊。

荒唐是荒唐,这事也仅仅作为少数人茶余饭后的谈资罢了,真正引起盛都轰动的是定远侯的马车停在合欢馆门前半月有余,他的侍卫隔三差五进去送东西,不是食盒就是衣物。

啧啧啧,将近五十岁的人还这么龙精虎猛,少不得让许多人羡慕不已的。

这厢卫国公府书房中,卫忧一袭黑衣,端坐于书案前,眉目冷凝,

“赵谦死了?”

“是,属下查探过不是自杀,倒像是毒杀。”临渊知道爷问的是兵部侍郎,不知是不是前两日打草惊蛇,今日探子来报,赵谦竟然在家中吊死了。

“呵,去查查他府上的银钱开销,身边的人也一个个排查。”

赵谦为人低调,素有清廉的名声,前几日刚查军饷,今日他就死了,未免太巧合。关键是赵谦家中确实简朴,丫鬟仆妇也没几个,军饷没用在他自己身上又在何处?一个赵谦不过是背后的人推出的替死鬼,想转移自己的注意力罢了,他何不顺藤摸瓜,好好看看背后的牛鬼蛇神。

“属下遵命……”临渊领命,却迟迟未退下,脸上欲言又止的样子。

“还有何事?”卫忧捏了捏眉心,淡淡扫向临渊。

“爷,咱们的人在合欢馆时日长了,怕是要惹人怀疑,不知爷打算如何处置带回府的人。”那日回府,爷吩咐让人易容成定远侯的模样,日日宿于花魁房中,以免被人怀疑,还让人易容成侍卫飞鹰的模样,三天两头出入合欢馆。可再这样下去,也不是个事儿啊。

“那老家伙如何?”卫忧这才想起真正的定远侯还在府里,那日从云绣坊回来,憋了一身的怒火,自然要那老东西受着。命人给他用最好的药,最迟半个月让他完好无损,如今该是时候了。

“云绣坊可来人了?”转念又想起那个让他无可奈何的人儿,卫忧慢条斯理问道,长指在桌案上有一下没一下轻敲。

“云姑娘病了好些时日,今早方遣了人来告罪,许是要后日才能入府。”临渊低声回禀,额间渗出些冷汗。爷心情又要不好了,果然……

“病了?有无大碍?你怎么不早说?!”卫忧炸了,手掌拍在黑檀木桌上,猛然起身,凤眸凌厉瞪着临渊,他怎么就养了这样的木呆子。

“属下失职,云姑娘受了惊吓,忧思过度,如今已无大碍。”临渊一脸委屈,不是您说,若是云姑娘不上门,就不必回禀嘛,不过直觉告诉他这种话绝对不能说出来。

“下次她的事就是头等大事,给爷事无巨细回禀,懂?”卫忧平复下心跳,还好人没事,再瞪了眼临渊。

“是,爷。”临渊喏喏应道,唉,爷自己跟云姑娘闹别扭,倒霉的又是他,如今做侍卫不容易啊,做主子的侍卫更难,不仅要保护主子的安全,还要操心主子的终身大事,难啊。

“领爷去看看定远侯。”

临渊犹自愣在原地感慨万千,冷不防主子冷冷出声,不善的目光盯着他,吓得他一激灵,赶紧甩掉多余的心思,垂头带路。

卫国公府密室,定远侯身着中衣,吃饱喝足,躺在榻上朝伺候的黑衣人吆喝,

“让卫忧竖子来见我,我是皇上亲封的定远侯,快快放了本侯,本侯还可请圣上从轻发落。”

黑衣暗卫连眉头都没皱一下,这人身上的伤早好了,连疤痕也消得七七八八,爷马上就要收拾他了,到时候看他怎么狂。

“哦?侯爷莫急,我这不是来了吗。”卫忧唇边勾起邪邪的弧度,悠闲踱进了室内。

“侯爷喜欢美人儿?瞧我只是好吃好喝招待您,忘了您的喜好,实在是招待不周。”卫忧停在定远侯面前,居高临下俯视他,眼尾上扬,笑得灿烂,眼中却异常冰冷。

“怎么,你想贿赂本侯?”定远侯狐疑打量卫忧,难道这小子惹不起他,想给他送美人赔罪,若是如此……

“来人,伺候定远侯用补汤,送去合欢馆好好风流快活,务必让他尽兴。”卫忧笑得无比灿烂,沉声吩咐。笑话,他算什么东西?敢让小姑娘做妾,活得不耐烦了吧,敢恶心他卫忧的人坟头的草都几丈高了。若不是小姑娘求情,他能这么快活?

黑衣的暗卫退下,不一会儿就端上两碗温热的药,掐着定远侯的下颌,将药灌进去。

“混账…你给本侯喝什么,本侯,本侯不喝。”定远侯挣扎,边吐出药液,边破口大骂,侍卫也不急,灌了一碗,又将第二碗灌进去。

吐的少,喝的多,不足一刻钟,药效发作,定远侯老脸通红,浑身发烫,连连叫唤起美人儿来。

“不客气啊。”卫忧合了合掌,满脸兴味。

“爷,带回来的侍卫怎么处理。”临渊脊背发寒,垂头不敢看爷恶趣味的笑容,得罪爷的人都是各种惨啊。

“啧啧啧,你跟在爷身边这么久,怎么就没学到爷的两分精髓。”身边的暗卫好没灵气的样子,怪不得楚逸的暗卫都成亲了,他们全是光棍。卫忧似乎忘记自己也是光棍了,自顾自想着是不是要让这些人再回暗影阁练练。

“那…那把飞鹰送给侯爷?”顶着主子嫌弃的眼神,临渊试探地问道。

卫忧凤眸亮了,赞许地点点头,还不是太笨嘛,

“嗯…孺子可教。”

“……”

第十一章它是真的狗

第二日清晨,合欢馆门前被一队人马围得水泄不通,为首的中年男人,管家模样,衣袍上赫然带有定远侯府的标志。

男人抬手指挥侍卫守在周边,驱散围观的百姓,然后领着几名侍卫匆匆入内,约莫一盏茶的时间,神情灰败凝重,命人寻了软轿抬进去。

半个时辰后,软轿抬出去了,进去的侍卫还扛了个麻袋出来。一行人匆匆忙忙回府,连带停在门前多日的马车也被驾走了。门外的百姓不明所以,暗自猜测是不是侯爷将里面的美人迎回去了。

合欢馆内可不是不透风的墙,有人看到定远侯被搀扶进了轿子,还有人说袋子里装了人,因为袋子磕到了扶梯,传出男人的痛呼。

再就是花魁凝儿哭哭啼啼寻死觅活,说自己辛辛苦苦伺候侯爷,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他连嫁衣都送了,却一声不吭走了,哭着闹着要进侯府的门。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不过一上午盛都议论纷纷,什么定远侯从合欢馆被抬出来,什么合欢馆的美人入不得侯爷的眼,更有甚者私下议论定远侯有断袖之癖。各种猜测流传于各大茶馆酒肆,人们听得津津有味,全当茶余饭后的谈资。

外面热火朝天,定远侯府内则是气氛凝滞,乌云笼罩。

关雎院,太医进进出出,替人号了脉后,摇头叹息,挎上药箱出府了,接连换了几个太医皆是如此。

在最后一名太医要出门的时候,王氏深吸一口气,攥紧手指,

“江太医且慢,我家侯爷到底如何,望太医如实相告。”

“这……”老太医为难看看屋里伺候的人,斟酌如何开口。

王氏抬抬手,丫鬟仆妇鱼贯而出,顺带掩上了门窗。

“太医有话但说无妨。”王氏脸色沉重,声音忐忑。

“夫人,若老夫没诊错的话,侯爷怕是有中风之症。”

“那…那会如何?”王氏脑中一片空白,下意识问出口。

“轻者言语有碍,重者怕是无法下床。”太医谨慎回话,怜悯地瞅了瞅定远侯夫人,摊上个如此风流的夫君,也是作孽哟。

“再者…侯爷服用了大量滋补的汤药,火头过猛,就算日后行动如常,怕是…怕是子嗣艰难啊。“太医语气尽量委婉,难怪同僚那般神色,实在是这定远侯伤了根本,便是华佗再世也无能为力。

“什…什么…”王氏如晴天霹雳,两眼一抹黑,就要昏死过去。强自指甲掐入肉中,换来片刻清醒,颤着嘴皮子对太医说,

“请太医定要救救我家侯爷。”

“这是自然,老夫定当尽力而为。”太医摇摇头,捋捋胡须,欲出门而去。

“另,事关侯府声誉,请太医莫将此事传扬。”王氏白着脸,艰涩开口,边褪下手腕的金镯子塞到他手中。这种事传扬出去,定远侯府和安定候府的脸都要丢进了,她还怎么在盛都贵妇面前立足。

“夫人放心,老夫半个字都不会透露出去。”江太医颠了颠手中的镯子,塞到药箱里,再三保证。

“有劳太医,送客。”

送走了太医后,王氏整个人瘫坐床前,失声痛哭起来。她的命怎么这么苦,摊上这么个好色的丈夫,日日流连花丛,夜不归宿,还染了这样的病症,她的后半辈子算是毁了。

恨恨地瞪着床上昏迷不醒的人,他是指望不上了,她还没个子嗣,将来爵位不知道要便宜谁,是该为自己谋划了,索性一不做二不休。

王氏擦了擦眼泪,眼中闪过狠毒决绝,神色平静下来,

“来人。”

管家等在外面许久,听到吩咐,挥退众人,进了屋,仔细关紧门,跪在地上,尴尬回禀,

“夫人,老奴今日接侯爷的时候,侯爷正和…正和飞鹰…和飞鹰…”

管家憋得老脸通红,实在是说不出口啊。本来昨日是飞鹰回府替侯爷拿衣物,却没有回来。夫人知晓后,借此机会,命他带人请侯爷回府,哪想会看到那样不堪的一幕。

“给本夫人说请楚,和飞鹰怎么了?”王氏皱眉,他到底在说什么。管家闭了闭眼,支支吾吾将早晨看到的一幕说出来。

王氏听明白了,心神震颤,一口气差点没喘上来,心里恶心得不行,手指哆嗦着指着管家,

“说,还有谁看见了。”

管家脸贴在地上,声音如蚊,“老奴让人将飞鹰捆绑了装在袋子里,应该没什么人发现。”言外之意是若飞鹰之前与侯爷的事被人发现,就怪不得他了。

“将那侍卫处理干净,知情的人王管家该知道怎么做,本夫人不希望听到从侯府传出什么。”王氏冷冷命令,这老东西做的荒唐事还得她来善后,若这事传出去,她可以羞愧得上吊死了。

不管王氏想不想让事情传出去,定远侯纵欲过度,昏迷不醒的消息穿得沸沸扬扬,定远侯府太医进出频繁,更是证实了消息,一时间满盛都都在等着定远侯府的笑话。

汀兰将听到的消息回禀云欢的时候,云欢正埋首绣中衣袖口的鸳鸯。

云欢听着,手指翩飞,一丝停顿也没有,神色从容平静,末了,才淡淡说了句,

“知道了。”

这人怎么样与她有什么关系呢?他欠了娘亲的,她要他活着好好赎清他的罪孽。

“姑娘,他这算不算恶有恶报,多亏了卫将军。”汀兰心里舒坦了,忍不住感激卫忧。

见姑娘没有理会自己,目光专注凝于手下的红鸳鸯,汀兰心疼道,

“姑娘病才好呢,何必如此着急。”那日过后,姑娘就病了,发了多日的高热,前两天方能下床,一下床就又开始忙活。如此下去身子如何吃得消啊。

“无妨,答应了明日将衣裳送去卫国公府,就快好了。”云欢施针潇洒,利落换了黑色和浅棕色的丝线绣鸳鸯的眼睛。

汀兰也想起上次去卫国公府传话的事,不再多言,上前给姑娘帮忙。

这一忙便忙至月上中天,主仆三人用完膳后各去歇息了。

室内安静,晚风送来缕缕浅浅淡淡的栀子幽香,渐渐盈满室内,床前乳白色绣蓝花楹的纱帐坠地,佳人若隐若现,闹闹守在床边,趴在女子的绣鞋上好梦,月色洒在红梅屏风上,颇有“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的意境。

卫忧翻窗而入,修长的身影映在屏风上,随着他无声靠近,屏上的月色被挤占,留下男人拉长的暗影。

骨节分明的长指挑开帘帐,熟悉的温香钻入鼻尖,他忍不住闻了又闻,这香味如同女孩儿一般脾人心肺得紧,让人欲罢不能。

浅碧色锦被上用淡黄色的丝线勾勒若干游鱼,鱼儿灵动活泼,色彩明丽,女孩儿小小一团,玉容半掩,蜷缩在被中呼吸浅浅的模样,也似被子上的鱼儿,惹人怜爱。

卫忧凤眸柔和,再近前来,欲倾身细看女孩儿,不想踢到毛茸茸的东西,垂眸看去,

身披白色纱帐的大狗,正悠悠转醒,感受到不速之客的气息,瞳孔放大,眼中满是戒备锐利,牙关紧咬,低吼出声。

卫忧僵在原地,活见鬼,晃眼的瞬间,他还以为是雏义,好不容易才甩了它,若还能专门寻到此处来,肯定是楚逸附身了。再一定神,原来只是毛色和身形相像,它的颈项垂着一片方巾,上面的蜀绣鸡腿,栩栩如生,令人垂涎欲滴。这该是小姑娘养的狗,啧啧啧,连它都可以离女孩儿那么近,还穿着她亲手做的衣裳,他堂堂将军还不如一条狗?

想到这,卫忧既生气又委屈,盯着地上的狗,目光不善,也不知这狗是公的还是母的,若是母的勉强算了,若是公的……

他并不觉跟狗狗吃味有什么不对的。依他看,女孩儿每日只对着他就很好,其他东西还是能离多远就多远。

许是男人的目光过于危险,闹闹毛发直竖,低吼出声。卫忧回神,立刻迅疾地捏住狗狗的嘴巴,不让它再发出丁点声响打扰女孩儿休息,长腿前屈,制住闹闹发怒弓起的身子,碰到毛茸茸软乎乎一团的瞬间,他就想甩手将它扔出去,忍了又忍,忍无可忍,然而在触及到女孩安静甜美的睡颜,他不忍心了,压制着内心暴走的冲动。

深吸了口气,忽略手中的诡异触感。他还记得今晚来此的目的。虽然临渊说女孩儿没事了,虽然她明日就会来国公府,但他还是放不下,翻来覆去睡不着,非要亲眼瞧瞧才安心。

闲着的一只手,轻轻拉下绣被,将女孩儿小脸托在掌中,细细打量着,每一寸肌肤都不放过,相比上次见面,小姑娘下颌尖细不少,脸上也无甚血色,带着大病初愈的羸弱。

卫忧眉尖寒雾愈发深浓,凤眸划过怒气,不知是气给定远侯的惩罚太轻,还是气女孩儿轻贱自己身子。

许是男人指尖力道加重,云欢不适地蹙眉,偏过小脸,冰凉如瓷的肌肤划过指尖,柔软滑腻的触感让卫忧呼吸一滞,天大的气也发不出来了,惩罚般捏了捏女孩儿的白洁的耳垂,凑到人的耳畔,喃喃低语,

“欢儿,你一点都不乖。”

静静凝视榻上的人儿良久,女孩儿纤长睫毛微微颤了颤,似要醒来,卫忧明白是时候离开了,心中为不能多留一会儿懊恼,郁闷地替人掖好被子,拉好纱幔,最后单手捞起肥狗,另一只手仍牢牢捏紧它的嘴,矫捷地跳窗离去。

足下轻点,飞身至厨房,寻了块肉,扔给他,见它没空叫唤,卫忧嘴角抽了抽,抽出帕子嫌弃地擦拭满手的口水。心中纳闷,小姑娘怎么会看上这么没底线的玩意儿,她要是喜欢,不如直接把雏义送过来得了,对大家都好。

想法刚冒头,马上被他掐断了,原因无他,雏义是公的,还特别粘人,怎么可以放到小姑娘身边来。

闹闹吃完了,见卫忧还在,舒展身子,昂起大脑袋,扯开喉咙准备叫唤,卫忧忍着拍死它的冲动,赶紧给它嘴里塞了根肉骨头。

见狗嘴被堵着叫不出声,卫忧心神微松,闪身离开,余光瞥见它砸吧砸吧嘴,眯眼挑衅的欠揍样,方想起自己忘记确认这狗的性别,不过有一点可以确定无疑,它是真的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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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九天战皇

    九天战皇

    前一世我为游戏主宰,这一世我为异界主宰。莫名来到游戏异界之中,战阴谋,战官场,战宗门,战能人。战尽天地间,谁主浮沉,我为皇。九天之下独战皇!
  • 女人心经

    女人心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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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智覃正禅师语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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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书为公版书,为不受著作权法限制的作家、艺术家及其它人士发布的作品,供广大读者阅读交流。汇聚授权电子版权。
  • 西窗风雨(感动青少年的文学名家名作精选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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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学作品是以语言为手段塑造形象来反映社会生活、表达作者思想感情的一种艺术,是人生的一面镜子。好的文学作品具有潜移默化的巨大作用,它能够开阔视野,增长知识,陶冶我们的情操。
  • 花妖曼珠,叶妖沙华

    花妖曼珠,叶妖沙华

    在很久很久以前,妖界住着一对男女妖精。男子名为叫沙华,女子名为曼珠。他们是守护在碧落地的精灵。碧落地开满了大片大片的彼岸花,起初,花与叶是相连的。花妖便是花的化身,叶妖便是叶的化身。彼岸花的前世今生。花妖与叶妖以及天界上仙的爱恨纠葛。她与他本该是一对妖精眷侣,但却因为触犯天条而失去记忆。他想,这样也好,一切可以重新开始。却岂料奸人从中阻隔,让她与不期而遇的天界上仙触发了一段惊心动魄的情缘。他内心苦涩,却终不曾说出真相。最后,他以一己之身成全他们。元神俱灭之时,她终于醒悟。他与她,是否今生已无缘。
  • The Antiquities of the Jew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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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摄政王的拽丫头

    摄政王的拽丫头

    小白版简介:啥?她穿越成了婴儿?赚了赚了,连本带利地赚了啊!啥?三岁的她对二十岁的他一见钟情?这个这个…啥?他是腹黑多金,权倾朝野的摄政王?利用咱聪慧的现代大脑,追!啥?摄政王爱的是她的母亲…秦子曰,爱情有如西天取经,路途漫长,妖魔甚多,但终会修成正果。简洁版简介:一个活泼浪漫的小女娃爱上有权有势的黄金单身汉并用尽手段追求真爱的YY故事。一个有权有势的黄金单身汉在不断抗拒不断纠结矛盾的过程中无意识成就了一个女娃扬名盛世的传奇。女娃和单身汉在进攻与防守,失陷与抵制失陷,心动与抵制心动中以角色互换游戏为基础的长期拉锯大战。秦子很负责地说,文非小白,女主有个变强的过程。-----精彩片段一-----云静烨面上依旧是一片冷意,他指了指地上的那包金子,“这就是你所谓的喜欢?为了找个人,随便挥霍上千个平民一生的吃穿用度,本王告诉你,你的那点喜欢,连一个铜板都不值!”长乐一边抹着眼泪,一边对着在场的人一字一顿地道,“我徐长乐宣布,这个男人是我的,他云静烨是我徐长乐的男人!”----精彩片段二-----“云静烨,如果你是那个王子,你会拿着一只水晶鞋于茫茫人海中,寻找灰姑娘吗?”长乐娇柔地声音小心翼翼地响起。云静烨看着外面的天色,知道时辰不早了,随口答道,“这得花费多少人力物力财力啊,再说,普天之下,脚的尺寸相同的女子又有多少?”----精彩片段三-----三年的军旅生涯,让云静烨身上多了几分豪迈之气,融融细月竟也能给他添上几缕沧桑之感,“长乐,我的年纪足以做你的父亲。”那不像是拒绝,更像是一种感慨。“云静烨,我的年纪足以做你的女人!”长乐踮起脚尖贴上他的唇,义无反顾地埋入他的怀中。※※※※推荐秦子新文※※※※《唱罢凰朝》※※※※推荐朋友的文※※※※《二嫁》【痞子龙】《-养女成妃-》【风言染】《吾乃,当家鸨母》【熊丫头】《重生之王牌女友》【蝶雨蓝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