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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3章 离开汴京

看大宗正司赵允让、宰相文彦博以及吕公弼等大臣簇拥着太子赵宗实离去,何笑笑似乎还没能回过神来,陈少凡亦是如此,脸色虽没有变化,然而一双幽寂的眼睛似乎还沉浸在刚才那一幕幕里。

好半天过去,何笑笑长长吐了口气,叹道:“真没想到,怜花楼楼主竟然是位娘娘,还是地阶高手,吕公弼竟然选择了太子。”

陈少凡明白何笑笑的意思,思索片刻张口说道:“不然赵允让请觉圆大师干什么?还真是好心计,擒贼擒王。倒是吕公弼选择太子赵宗实,着实让人意外,而且听她的意思,非得没有失望反而颇为赞赏,这吕公弼当真不凡。”

何笑笑点点头,接口说道:“房相与吕公弼相交多年,当日送药方时候,整整等了吕公弼一个下午……”话到这里戛然止住,何笑笑似乎明白吕公弼为何会选择太子赵宗实了,或者说他选择了大宗正司赵允让。看到陈少凡望来的目光,何笑笑解释道:“那晚房相跟吕大人聊了天下大势,直言我大唐要与秦汉蒙三国经历一场生死大战,最后不管谁输谁赢,胜是惨胜败则灭国,如果宋国能训练出一支百战雄狮,趁机北上天下可定。现在看来,房相分明是看中吕公弼志在天下,让他去做那个渔翁。如果吕公弼选择那位和吕贵妃,虽然能位极人臣,可一旦染指军权,必遭群臣攻讦,为智者所不取。所以他才会支持太子登基,如此不仅名正言顺得到军权,前面还有赵允让这个背锅侠,何况宋仁宗的儿子还在他手里,到时候是进可攻退可守,怎么看都立于不败之地,高,实在是高。”

话到这里,何笑笑忍不住赞叹起来,同时心底也是一声叹息。一山不容二虎,等赵允让掌控朝局,吕公弼执掌军权,到时候两人多半还要有一番龙虎斗,房玄龄当真是深谋远略,不仅谋一时,更在谋一世,自己跟他们这种沉浸权谋一辈子的老狐狸相比,眼光还是差远了。

陈少凡也是心智高绝之辈,瞬间便反应过来,眼中露出一抹异色,张口说道:“你是说吕公弼想要的是军权,甚至是……”后面的话陈少凡没有说出来,不过这种事情太多了,当年宋太祖不就是军权在握最后黄袍披身,而隋文帝杨坚一样是执掌军权后从自己的外孙手中夺得帝位。

何笑笑知道陈少凡没有说出来的话,心底也有些好奇,这位爷沉寂二十年,说不得真有这般心思呢!很快何笑笑便将这问题抛掷脑后,挥手说道:“房相说这位吕大人志向甚大,现在这番布局,明显是为了天下之争。好了,不说这些没用的,赶紧想法离开皇宫,再晚就没机会了。”

诚如何笑笑所说,他俩现在穿的是禁军盔甲,如果不能趁着混乱离开皇宫,那真就甭想再离开了。还未等陈少凡张口,何笑笑猛然想到什么眼中亮起两道光芒,接着说道:“还用刚才的办法,就说我们救太子时候受了重伤。”

陈少凡不由点点头,目光更是落在门口两名侍卫身上,张口说道:“跟我走。”说话间,陈少凡大步走了过去,趁着两人不注意,挥手一刀刺入一人胸膛,而就在另外一人目惊口呆时候,抬手一掌拍在他的胸口上,噗嗤吐出一口鲜血,眼看出气多进气少快不行了,唯有一双眼睛死死盯着陈少凡,虽有不解,可更多是愤怒。

一切都在瞬间发生又在瞬间结束,快的不可思议,若非喷溅的鲜血,何笑笑甚至会将这一幕当做错觉。可惜这不是错觉,因此狠狠盯着陈少凡,似不解他为何要如此做。

看到何笑笑的目光,陈少凡也不解释,随口说道:“走了。”说话间,陈少凡抱起重伤侍卫便往外跑去。见此何笑笑看了眼那至死不能瞑目的侍卫,苦笑一声跟了上去。

有重伤同袍做掩护,值守侍卫倒没有难为他们两个,让他们顺利出了皇城。回到禁军大营,两人迅速换下禁军盔甲,可就在要离开时候,何笑笑突然张口说道:“能不能把盔甲带走?”看陈少凡盯着自己,何笑笑张口解释道:“新皇登基,必然要昭告天下,咱们穿上禁军盔甲,就可以大摇大摆离开宋国,莫非你还想着坐船出海?”

陈少凡思索片刻张口说道:“既然如此,咱们就没必要再去水师大营,先离开这儿找个地方躲一晚,估计明天就可以出城。”看何笑笑点头,陈少凡把刚穿好的水师盔甲又脱了下来,同时说道:“我来时候看过,西边都是大户人家,很容易躲藏。”

何笑笑没有开口,却是赶忙将身上盔甲脱了下来,早一分钟离开就多一份安全。

太子赵宗实已经登基,京城也就没有必要再封锁下去,让两人有惊无险出了城。一口气走出十余里地,何笑笑总算松了口气,尤其回头望望汴京城,想起这些天发生的种种,何笑笑依旧有种心惊肉跳的感觉。沉默片刻,何笑笑深吸一口去抛出众多杂念,望着陈少凡说道:“现在就少两匹马。”

陈少凡早有考虑,张口说道:“宋国缺马,有钱也未必能买到,只能去抢。”看何笑笑望着自己,陈少凡接着说道:“如你所说,太子登基需要昭告天下,找个地方等着,遇到报信的就抢马抢公文。”

何笑笑眉头轻皱,明显不喜欢这个主意,张口问道:“没有其他办法了?”

陈少凡明白何笑笑的意思,不想多造杀孽,望了他片刻张口说道:“那就要看运气,能遇到骑马的就抢,或者找个驿站偷两匹。”

何笑笑接口便道:“那就偷吧,驿站肯定有好马,再穿上盔甲,下一个驿站直接就能换。”

陈少凡似不愿反驳何笑笑,终张口说道:“走吧,离这儿最近的驿馆也有百十里。”

何笑笑点点头,却又忍不住望了汴京城一眼,目光有些复杂,随即发出一声说不清道不明的叹息,转身离去。

这是官道行人众多,两人不敢施展轻功,只能靠脚力一步步往前赶,赶到了驿站已经入夜。夜色虽然给了两人最好的掩护,然而望着偌大的驿站,何笑笑还是露出一抹苦笑。驿站虽然有十余匹骏马,可惜都在后院,前院还有驿卒值守,想要不惊动驿卒偷两匹出去,根本不可能。

思索片刻不得其法,何笑笑望向陈少凡,道:“你有什么办法?”

陈少凡张口应道:“你偷马,我搞定驿卒,只要速度够快,等他们反映过来,我们两个早跑没影了。”

何笑笑沉默片刻张口说道:“我不懂马,你去偷,我搞定驿卒。”

陈少凡望了何笑笑一眼,张口说道:“那好,先睡会儿,到下半夜再走。离开驿站,就甭想再歇了。”说完也不待何笑笑开口,陈少凡已闭上眼睛。

何笑笑知道陈少凡说的不假,而且从昨天到现在都没有好好歇过,闭上眼睛很快睡去。不知睡了多久,突然的马蹄声顿将两人惊醒,一个个抬头望了过去,只见两匹骏马从远方驶来,上面人影虽然模糊不清,可明亮的盔甲一看就是禁军。

盯着两人,陈少凡张口说道:“这两人多半是传令的,有令牌有公文,只要抢到手,后面就方便多了。”

何笑笑并非迂腐之人,终点头应道:“打晕就好……”看陈少凡望向自己,何笑笑不由问道:“怎么了?”

陈少凡望了何笑笑片刻张口说道:“做我们这行,最好别有怜悯之心,不然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再者,丢了令牌和公文,他们回去也是死。”说完后陈少凡一溜烟蹿了出去,准备埋伏这两人。

何笑笑脸上露出一抹苦笑,不过脑中却浮现一句话,乱世人命贱如草芥。很快何笑笑便收起众多情绪,死贫僧不死贫道,快步跟上陈少凡,寻了个拐角埋伏起来。

两人武功不凡,且又是出其不意,轻易便将两名军卒斩杀夺马离去,只留下两具冰冷的尸体,以及呜呜的风鸣声,天地更显寂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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