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必守城的士兵,他们是认得这一队人马的,这不,走近了,就听见“吱嘎”一声,那破败的城门缓缓打开了。
第一个探出头来的,是一个蓬头垢面的人,若不是他那肮脏凌乱的金黄色头发,我还真不能从他那被全部染黑的脸上分辨出他算是个什么人种。
跟随着这支小队缓缓走进城门,在那街道上,道路两旁的人渐渐多了起来,他们无一不是蓬头垢面,全身上下唯一白的也就是那眼白了吧。
走在街道上,那空气中弥漫的味道虽说是跟那战场上面的腐尸没法比,可是那味道却让人没有办法恭维。我想遮住我的口鼻,可是双手被束缚住了,没有办法遮挡,没招,只能默默忍受着。
就算是道路的两旁都站满了衣着破烂的平民,可是冷清的宛然如同一座鬼城。这群身披着破布遮挡自己身体的人们,他们目光呆滞的望着我们,对于那些雇佣兵是没有什么新意的,但是我就不一样了。我就像是一块磁石,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每个人看我的那种眼神,很难去形容,也就是现在地球人第一眼看到外星人的那种表情跟眼神吧。
“跟着我们,我们的头一定会对你有兴趣的。”
他在前面结果那士兵手中栓住我的绳索,可能是早已厌倦了四周而来想法各异的目光,这个雇佣兵头头连转头的欲望都没有。
“我想说的是,能不能在这么多人的面前给我留一点面子?”
这家伙又对我的话不搭理,拉扯着束缚我双手的绳头沿着那条稍显破败的道路径直的走向城中心那一处恢宏的建筑。这应该是总督府吧,整个建筑所用的建筑材料明显就跟周围的民居不同,建筑的前面还有一处喷泉,周围种植着很多不知名的花草。
“嗯,腐败的味道。”
空气确实让这花花草草给染得清新了不少,可是这样跟四周不搭调的景色,确实不能搏得人们,最起码是我的好感。
这里有着全副武装的士兵把手,一身锁子甲,头顶头盔,手持盾牌,这才像个正规的军人模样,不过在这座城市当中,算是个稀有的种类了吧。
我们的靠近引起了他们的警觉,为首的那类似于军官模样的不出所料地阻挡住了我们的去路。这个雇佣兵头头急忙走上前去与之交涉一番,而我在远远地张望,也不知道他到底是怎样的善于言辞,说的那守门的军官连连点头,甚至还主动让开位置放行。脸上的表情更是像开出了一朵花来,不仅是看着那个雇佣兵的头头,更是看着我,怎么?我是你们的摇钱树吗?
“这开出的筹码一定不少吧,不然不会让这个混蛋这么满足的!”
看着他们完成了一笔邪恶的交易,我不禁露出了鄙夷的神情,当然了,他们是不会计较的,天知道我在他们的心里正处在那交易当中的什么样的地位筹码。
“吱嘎~”
守门的士兵推开了总督府的大门,这个雇佣兵头头也是不客气,直接牵着我往里面走。
进入这两扇大木门后,里面的光线就立马暗了下来,只有一个油灯,在我们俩面前的木桌上,它散发着暗淡的光,使得这个本来就安静的房间当中更显得诡异了。
“来者,是谁?”
冷不丁地响起一这么一句问,这声音空旷的大厅当中回响,在这空洞的黑暗当中,微弱的火焰就如同火苗一样,在这片黑暗当中仅仅能够自保,根本没有照亮眼前黑暗的能力。
我望着那火苗出神,殊不知这火苗确实与我现在的处境是如此的相像。透过这暗淡的火光,更能够凸现出这里黑暗的浓重,压抑着整个人的内心,都喘不过气来。我不禁抚摸自己地胸口,大口的呼吸,不至于缺氧窒息。
究竟是何种人,能够在这样的环境当中安然自若并久久逗留呢?我对那声音的主人充满了好奇,因为他一直躲避在黑暗中,只能闻其声,未能见其人。
我身边的这个雇佣兵头头像是懂得这里的规矩,只见他低着头,缓步来到那暗淡的火光前,似乎那样能够让那躲避在黑暗当中的人看到他的面孔。他身体微微前倾,像是在行礼,他开口了,声音同样的沉闷:“阁下,我在城外带来了一个人,说是埃提乌斯的人。”
“哦~”
那人的语气听上去非常的好奇,我一定是勾起了他的兴趣。
“带上来。”
遵从那人的吩咐,这个雇佣兵头头急忙回过头来朝我招手,我稍稍迟疑,但是还是走上前去,在那火光的前面站定。
“哦,你?”
那声音在那黑暗的幽冥当中稍显惊讶,但是随后又是一阵阴森森地冷笑。听得我整个背部脊梁骨都冒着寒气。
“敢问你是谁!”
我鼓起勇气,大声质问这个躲在黑暗中的滚蛋,都是人,大白天的装神弄鬼算什么本事!我不服,非要看看这家伙的真容。
“我…”
那声音稍稍停顿,像是在调换一下坐姿,只听那黑暗中的声音接着传来:“你应该识得我的姓名,吾乃罗马帝国驻比利时高卢行省的总督,弗拉维斯.阿雷西欧,而你又是谁?陌生人!”
弗拉维斯!不愧是帝国总督,还是贵族姓氏,我在心里暗暗称奇,他跟埃提乌斯一个姓氏,如果说他们是同样被授予姓氏的,那么这个躲在黑暗当中的家伙,也是个狠角色!
“奥里乌斯.卢迦!埃提乌斯麾下第十四双子军团第一大队第三百人队百夫长!”
虽说这是个军官,不过在那躲避在黑暗当中的显贵,是多么的微不足道,我说出来,也是有些底气不足。
“嗤~奥里乌斯,哼,哈哈,哈哈哈。”
那个躲在黑暗当中的阿雷西欧一听到我的姓氏更是难以掩盖的露出了鄙夷的笑声,我知道他知道这姓氏的地位卑微,却完全没有料到反而就是这个成为了他的笑柄。
“那么…”这人说来也奇怪,仅仅是笑了那么两声就立马收敛了他的笑容,沉声说道:“埃提乌斯派你来,到底有何用意?是带话,还是来看看我是不是让那群野蛮人撕碎吃了去?”
埃提乌斯的意图,这家伙的问题真的是把我给难住了,我从来没说我是被埃提乌斯派来的啊。怎么办,我的心脏此刻紧张得砰砰直跳,脑袋里不停地思考着合理的对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