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各有难处，启枫不可以任性。”
黎启枫不敢忘掉这句话，“是啊，人生各有难处。”
“你小子净拿妈妈的话赌我。”
“爸，您早点休息，别忘了明天的家庭旅行。”
“好，启枫，爸爸挂了，晚安。”
“滴滴滴......”
郁何沉默片时，放下了手机，凝眸望着桌角照片里的母亲发呆。
那天来，父子俩即使生活在同一屋檐下，也再没见面。两人的卧室一墙之隔，心的距离相隔几座山。黎启枫明白谁都没有错，怪罪不了他人，无助，极大的无助与愤怒占据大脑，折磨着心智。他弄丢了自己。他迷失了，弄丢了乐观的自己。
家庭旅行是母亲同家人的约定，在他生日的这一天，一家人一个旅行箱，漫无目的自驾。对于忙碌的一家人，这段时光是美好的团聚。如今，黎启枫失去了勇气来面对。
李医生：“生日快乐，启枫。我想今天是你最开心的日子。”
李医生是他的心理医生，他们来往已有半年之久。
“不，我不敢去面对今天，面对父亲。”郁何显得沮丧。
李医生极其温和地同他说：“启枫，能和我说说原因吗。”
郁何低下头，只手扶额，略微痛苦：“我不知道怎么说。以往的生日是我最珍贵的宝物，现在不同了。”
李医生关掉轻柔舒缓的疗乐，用细细的声音万分温柔的讲：“嗯，我知道了，启枫。没关系，我们慢慢来，今天先放下那些，去和父亲好好享受旅行，好吗？”
郁何听了李医生的话，点点头。李医生走后，黎启枫慢慢整理自己的情绪，他不想打破约定。当他走出家门，便瞧见两手空空、背影高大的父亲。
他感觉有些耀眼，声音也不由自主颤抖着：“爸...我......”
黎父红了眼眶，用中气十足的声音大声说：“小枫啊！你来了！咱们出发！”
他不想打破，母亲的约定，还有，父亲的约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