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嘉离宫半月有余,只这半个月,郭玉几乎每日都能收到一封信,那是姜横岚给她的只言片语,无他,想念的话最多。最后郭玉斗胆回了一封信给他,那里面还有自己的头发。
小草进屋换了今日的鲜花,不小心多看了几眼在写字的郭玉。“有话便说,无需鬼鬼祟祟。”
“郡主,那吴越城主带回来的女子,可是个哑巴?虽然说是宠物般养着,可是王妃倒是问过几回,还着人去找那女子会面过哩。”小草放下手里的花瓶,走近郭玉边说边比划。
“王妃若是觉得吴越城主非我良配,那不正好么?你管这事干嘛?至于那奇女子......”郭玉想到自己养了几个月的锦鲤惨遭她的毒手,就一阵不舒服。“我本不信那些妖魔鬼怪之说,可那日,我分明好像看到了什么,但是我一直想不起来。”郭玉想的入神的时候,小花笑嘻嘻的进来了。
“郡主,你看看谁来了?”小花让开身,郭玉就看到了她身后的姜横岚,惊喜的眼珠都闭不上了。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郭玉说完,很快也看到了他身后的郭嘉。“哥哥,你们回来了,真好。”姜横岚抱着郭玉,还替她擦眼泪。“高兴,就别哭了。”
郭玉伸手抱住姜横岚,“你们平安回来,真好。”
“哥哥此战威风我可听腻了了,不过你变黑了些。”最后一句,郭玉是对爱人说的,郭嘉看着他们这样的亲昵态度,也不好打扰,“你的心上人可比我威风多了,这一次怕是又要晋升了呢。”郭嘉说着就走到桌子边坐下喝茶,“我刚给王父回复战事就带着人偷偷赶来了,你们啊,悠着点,莫要流连忘返了。”郭嘉点到即止的话,正好听进了姜横岚的心里,他微微笑着。
郭玉倒是不乐意了,“哥哥!”
“呵,我走便是了。见色忘义的姑娘。”
“你们也出去吧。”郭玉对身后的几个小宫女说。
“郡主。”郭玉看着他呆呆的样子,又想哭了。“你莫要惹我哭了,这么久不见你,我都忍过来了,如今一见你,就忍不住想要哭,我想你。你呢?”
他看着她话多又温软的小女儿模样,“比你还想。”想的都心疼了,怕回不来,怕回来她已经走了,怕她们有缘无分,怕死了。
郭玉带着他去看自己给他画的画。“我每次想你,就画一张,还养了一池的睡莲,顺便下次见你的时候带给你呢。”
郭玉一直说很多话,还说了最近和从樾遇到的奇女子,她提起那个年轻俊美的城主时,一点也不担心他吃味呢,就像是笃定了他们之间绝没人可插足似的。
郭嘉出去的时候把小草也带走了,还问了一些郭玉的近况,提到那尾锦鲤丢了,那吴越城主带回一名奇女子的时候,郭嘉挑眉诧异了一阵。
深夜,西涼城主沉默的接受着王妃的洗漱更衣,王妃心事重重的叹息一声,
“我总觉得那吴越城主带回的女子不寻常,既然郭嘉已经回来,郭玉的婚事也该早日了了才是。”
一阵咳嗽传来,王妃很快倒了水过去,“近日若是合适,你就去办了,如今城池纷扰不断,与吴越的联姻,也能为我西涼壮大气势。郭玉的性子孤傲,到时可别伤了两国感情才好,我看那吴越城主年纪轻轻,却有当年他爷爷的谋略。南靖猖狂多年,也已经被他安抚了大半年,来年郭玉有幸得一儿半女,那也是好的。”
“但愿如此。”
齐河耐心的看着炉火,看着香火一灭,马上就把药碗端到从樾的面前。“城主,药好了,趁热喝。”
从樾抬了抬眉毛,看都不看药碗,继续看自己手里的书,齐河看看他,又看看他手里的书,脸都变得苦哈哈的,“不会吧,今天还是我喝吗?明明说好了,我喝一日,你便喝一日,你堂堂一城之主,怎可言而无信!”
从樾自顾翻开下一页书,“我问你,我今日午睡了多久?”
齐河突然奇怪他为什么转移话题,“两个时辰。”
“期间,你可是又给乌蓝使去信了。”话音最后,从樾还斜了齐河一眼。
齐河眼珠子咕噜噜的转,还没想好说辞,就看到从樾起身了,“往后十日便你来喝了这药罢。国师的良药,既苦口,也难得,你可莫要浪费了。”
看着从樾潇洒离开的背影,齐河就郁闷了:我又没病。
从樾走的方向越来樾静谧,不断有鸟叫声从树头传来,似传话,似歌颂,和这入夜时分一点也相配。堪堪走入后院的门,就被一阵风刮起了外衫。
“姑娘知我来了,才如此迎接的吗?”从樾面善和气的笑了笑。没想到她一点也没反应,只是侧耳仔细的在听什么的样子。
“姑娘,我让人准备了一点吃的,不如我们坐下聊聊?”
从樾仔细的看她的表情,她还是没有回应,甚至也没看他,只是睁眼的瞬间,举起手,林中的威风阵阵拂面,那阵鸟叫声也消失了。
“若不能开口,可否写字交流?”从樾眯着眼,不死心的继续问,刚说完,一只灰色的鸟慢悠悠的停在了他肩头。他侧头看看它,它也并不怕他,转头动了动,还走了两步。
从樾竟然有点心动的伸手把它抱到怀里,这圆滚滚的小东西确实可爱。没看到对面的女子,已经慢慢走向他,一脸好奇的看他和怀里的鸟。
“你也喜欢?”从樾伸手准备把鸟给了她。“给你可以,我们边吃边聊。”说着就有人从他身后拿着吃食鱼贯而入,摆了一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