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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返程途中

嘟嘟嘟,嘟嘟嘟。随着一声轰鸣声,汽车缓缓地像后移动。乘车的大部分都是回家的高三毕业学生,由于考虑到人流量大,车站方面加派了几趟车次,以保证每个学生都能坐上车,回家,烈日依旧毒辣,却挡不住学生们回家的热情。

很快,汽车驶出站台,靠在窗边,苏尘坐上这趟往返无数次的车,来来回回经过的路。某些东西恍惚间模糊,路上的行人依旧欢嚷,新建不久的大桥下面数不清的人打着麻将,一派与世无争的安宁气息。嘻嘻哈哈声就是隔着紧锁的车窗都能听得很清楚,即是车内也是人声鼎沸,或许是真的解放,不再被繁琐的课程和作业束缚,真正的释放自己。

唯有现在的自己安静无虞,陈晓涵见苏尘莫名其妙的走神,用手戳了戳他的肩膀。

“苏尘,你在想什么呢?这么入神啊!”

“啊!没什么,就是有点舍不得这走过的一路。想想来的时候和现在没什么不一样,只记得那天吓得很大的雨,我和爷爷一起,没有带伞……”苏尘眉间惆怅,陷入回忆。

“别伤感了,你看大家都这会开心,我们努力了三年也应该获得成果了啊!不管怎样都是值得高兴的事啊!”晓涵安慰道。

“我不是伤感,我只是觉得有些东西一下子从心里舍去,好几年光阴,一下子离开了!真的有点舍不得,舍不得大家。”苏尘神色平静些。

“嘿嘿,你就舍不得大家,有没有舍不得我呀!”晓涵调侃她,不由得眉间露喜。

“别人舍不得,你……”苏尘顿了顿,没有继续说。

“我怎么了?快说。”晓涵很想知道他的答案。

“不舍!”嘴唇轻启,几乎只能自己听得到,晓涵却明白。

……

闲谈之间,汽车已经转了不晓得多少弯从繁华的闹市行驶到宽阔的大道上。这里靠近机场,所以取名航空港,因为靠近郊区,这里也是南充市的一个汽车城,聚集了不少4s店和二手车公司。此时苏尘和晓涵搭乘的班车正在这条大道上飞驰。透过窗口,晓涵眼睛滴溜溜地转动,然后对苏尘说,喜欢这个,喜欢那个,以后要买好多好多车,每天换着开。

苏尘也打趣的说:“你咋不自己开店当老板,天天都可以开新车呢!”

“不,你开一家,然后我就可以开新车了!”

“这样不好吧,你都开过了,那我的车还怎么卖出去啊!”

“嘿嘿,你自己想办法呗!你那么聪明!”

苏尘只是笑嘻嘻地盯着晓涵,一会儿,晓涵发觉一直被盯着,脸上微微泛红,“你老是盯着我做什么,难道是羡慕本姑娘的美貌。”然后故作害羞的捂了捂脸,似乎想要遮住,“不要你看,快闭眼”

苏尘则淡淡的说:“刚刚突然发觉你还挺好看的,你这么一捂脸,就……”

“就什么了?”

“其实也没什么,就是……”

“快说,就是什么!不是夸我的话,我是会自动屏蔽的。小心你说的话哟,哼哼。”然后做出一副恶狠狠的表情,还趁机掐了一爪苏尘。

疼的苏尘直叫唤,然而苏尘豪不客气的掐了晓涵一下。

晓涵也疼的直叫,嚷嚷个不停。搞得车上的人的目光都朝向这里,好奇这里发生了什么!

见全车人都盯着她看,晓涵赶紧捂着嘴,然后把头低下去。俨然一副做错事的小学生模样,甚是可爱。

过了一会儿,人们的目光渐渐收去。苏尘轻轻拍拍晓涵,此时才抬起头,来回看看有没有人还盯着她看。

“好了,没人了!你再这样,又有人要来欣赏你的美貌了!”

“滚,苏尘,哼,我不想理你,我生气了!快哄我……”然后嘴一嘟,转过头看着窗外,似是真的生气不理苏尘了,只是眼珠子不停地转溜,不知又在想什么歪主意。

苏尘也是见惯了晓涵这模样,不过还是去逗逗她,生怕她想出什么歪主意,毕竟这丫头整起人可毫不留情。

忽然晓涵笑嘻嘻对苏尘说:“想要我不生气也可以,那你在暑假帮我做一件事怎么样!”

苏尘沉吟了一会儿,说到:“什么事,太出格的事情我不干。”

“现在还没想好让你做什么,等会儿我想好了,电话告诉你。”

“呃,怎么感觉有上了贼船的感觉!”

“呸,说什么呐。就不能说点好听的,成天就知道欺负我,哼!”

苏尘连忙摆手,“我哪敢欺负你啊!你可是我的大姐大,你说是不。听你的!”

晓涵听到这话连忙点头,拍拍胸脯,俨然一副黑社会大姐模样,(ps:电影里面的)

苏尘一转眼,望向了路旁的树。枝头伸展,叶繁苍翠,像极了一团团绿色的火焰,黄色的日光映出斑驳陆离的影儿刻在路面,点亮这初夏的盛景。晓涵顺着苏尘的目光,双目所及之处皆是绿莹莹,或许是来自乡土,总是对花木有一种不一样的情怀。

“好美啊!快开窗吹吹风!”晓涵注意力被窗外吸引。

“你不就在窗边嘛,自己开!”苏尘白了她一眼。

“切,你不能帮我开一下?我就要你开窗!”晓涵嘟着嘴。

“好好,你别动!”苏尘侧过头,费力的打开窗户。

霎时一阵带着青草气息的风钻进车内,晓涵的长发被刮得凌乱,她依旧很享受。

时间就这样在苍绿的缝隙中穿过,洒在荫蔽的柏油马路上。

晓涵已经可以透过窗户隐隐看见家的影子,还有路口久久等候晓涵的晓涵的爸爸,这一刻汽车似乎比往常更快了。很快,便稳稳地停在晓涵爸爸的面前,见到女儿的那一瞬间,苏尘明显的可以看出晓涵父亲脸压抑不住的笑容,那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苏尘帮晓涵拿了东西下车,向晓涵父亲问了声好,道别后便上车回了座位。车门缓缓关闭,慢慢的消失在晓涵的视线之外,晓涵还是愣愣的看着,心里回家的喜悦却也燃起了一丝落寞。晓涵父亲轻轻拍了拍晓涵,说到:“看什么呢,闺女,咱们回去吧!这大热天的!”说完,不知从哪里掏出一把伞给晓涵。

晓涵舒了一口气,说道:“嗯,走吧!”

然后便是欢声笑语留了一路,晓涵父亲见到她自然十分喜悦。

路上的人始终在路上,风尘如世,一旦开始便再也不能轻易坠地。

自晓涵下车后,苏尘独自一人痴痴地望着窗外,眼里闪过成荫的绿树,划过远处一览无余的山丘,看得久了,只觉无聊,无心再赏这景。

南充市西岭镇小西村(虚构),林旭的家便在这里,准确的说应该是乡下老家,每年夏天林旭都到乡下陪爷爷奶奶。此时林旭早已躺在床上,百无聊赖的翻着手机,听着曾经忒别喜欢的歌。

窗外再无车马喧嚣,汽笛轰鸣,入耳皆是蝉鸣声此起彼伏,无序但也祥和。不知不觉中,一股困意袭来,便沉沉睡下,只是手上握着的手机闪着一个人的名字和号码!

在校的李婉君应该算是最晚离校的!此时也在归家的路上,坐在副驾驶低头玩着手机,开车的这是李婉君的爸爸。两父女也没什么话可说,就是父亲问女儿高考得怎么样,学习累了,现在可以回家好休息了!等等之类的话题,李婉君也是有一句没一句的答一句。

不知过了多久,苏尘忽然感觉有人在拍自己肩膀,睁眼看原来司机师傅提醒自己下车。没想到自己竟然睡着了,看了看车外,的确是自己熟悉的场景。车上早已空无一人,苏尘背着包,一手拖着箱子,一手提着硕大的袋子往家的方向走去,家并不在镇上,还得走上好大一段乡村公路和田埂小路。苏尘现在大包小包的提着行李走,估计还得走好一会儿,看看手表,现在快下午五点三十分!

凉风渐起,西斜的日光也不再灼热,一股氤氲的气息笼罩在天地之间。苏尘戴着耳机,哼着歌,踏上那条熟悉的不能再熟悉小路,一步步走进久别的故里。日色昏暗,已经可以看得黛瓦屋檐上袅袅升起的青烟预示着夜幕降临。所经过旁人家门口,总是惹的犬吠四起,有人便出来看看是谁路过。

本来早已微凉的傍晚,苏尘喘着粗气,衣服浸透,额头上的汗水顺着发向下流渍。原本飘逸的发,如是水洗了一回,显得有些凌乱。好在已经隐约看见家的轮廓,再走一会儿就可以歇息了!苏尘心里默念着,回去就好了!

在离家还有几十米的时候,在转角处苏尘停下了脚步,擦干了脸上的汗水,整理了头发,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狼狈。微笑着大步往前走,然而家里的小黑早已嗅到苏尘味道兴冲冲的奔向苏尘。而门口等候已久的爷爷,当看见苏尘的身影时,脸上担心之色尽消。

爷爷蹒跚走过去想要帮苏尘拿行李箱时,苏尘拒绝了,坚持自己拿回家,并让爷爷往回走。还有兴奋得不得了的小黑,蹦蹦跳跳,好几次扑在苏尘的身上。

“小黑,别闹。再闹,晚上不给你饭吃。”

苏尘算是最后一个到家的了,放下行李立马躺下了!早已累到浑身无力,然后起身。现在天色早已昏黑,想到爷爷等自己回来,晚饭还没吃呢!

去灶台生火,熟练的炒着菜,动作连贯一气呵成。很快,菜端上了桌子,爷孙俩聊着家常,尽是和谐幸福。爷爷年纪大了,小时候爷爷抱着自己玩耍模样还历历在目,脑中不由得浮现出那些画面,鼻子酸酸的!

吃过饭,洗了碗。苏尘让爷爷先睡,不用管自己。走出去,融进夜色无边的温柔,风拂过身体,带走多余的热气,好好享受着久违的熟悉味道。

给晓涵和林旭打了电话,还有李婉君,短短的聊了几句话后,觉得很累,洗涑后就沉沉地睡了。

这一夜,格外的安静,连风都不舍打扰,夜晚的蛙声虫吟竟也比往夜轻柔不少,许是怕扰到熟睡的人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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