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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第一天

这一夜很长,可丝毫不影响苏尘的睡眠,好久没有睡得这舒服了。

七点多,天边早已披上万丈红装,预示着这一日的晴朗。只是屋外早已热闹非凡,鸡鸣鸭叫,还有犬吠声掺杂。

透过缝隙,一缕晨光落在苏尘的床头,吵醒了沉睡的人儿。

惺忪的睡眼,朦朦胧胧地注视着这熟悉房间。表面集满灰尘的陈满粮食大柜子,角落积灰的破椅子,整个房间很是简陋朴实。

爷爷推开苏尘的房门,颤巍的走进来,见苏尘醒来,慈祥的叫苏尘起来吃早饭。

第一天,苏尘起的稍晚了些,手臂还有些酸痛。走在门前院落里大口的品尝着早晨的清新空气,院坝右侧大片的郁荫,正是那年种下的葡萄,碧玉的叶子,还有叶间碧玉的珍珠;左侧则是五六株房高的香蕉树,肥大如扇的叶儿垂着,挂着数滴晶露,那是苏尘八岁时吵着闹着种下的,进院门的两旁,摆满了破旧瓷盆和小桶,里面种着雏菊,仙人掌,水仙等等花草,也是苏尘的宝贝,和爷爷闹了不少别扭。

苏尘所在的位置一座红砖青瓦房的正大门,大门的左右两侧还各一扇木制窗户,大门的左侧屋檐挂着鸽子笼,房脊梁上落着数只鸽子抖着羽毛咕咕叫;右侧到厨房的屋檐下有一根竹竿,上面晾着两间衣服。

当然还少不了可爱的小黑犬,不停地往苏尘身上扑,似是许久未见。苏尘也不停地逗着小黑,蹦来蹦去的,就是不让小黑犬扑在自己身上。

爷爷在门口的凳子上坐着看见这一幕,笑呵呵的!

苏尘听见爷爷话,停下来,把小黑的头使劲摸了摸,对小黑说:“小黑乖,等会儿在玩儿哈!”小黑似乎也是听懂了,乖乖地跟着苏尘走进了厨房。

一会儿功夫,早饭吃过,洗碗洗锅之后。苏尘就要开始一天的工作了,虽然这时节不算繁忙,毕竟在农村都是有一堆的琐事。早晨凉爽,苏尘背起背篓,去田里割猪食,以前没在家时,都是爷爷去弄,现在自己回家,这些事都是自己该做的。路上碰见邻人,都说苏尘勤劳,当然还有小黑一直跟在苏尘的身后。

偶尔看见一两个陌生人,小黑也要躲在苏尘的身后汪汪汪几声才罢休。

气温逐渐炙热起来,苏尘也割完猪食,叫一声小黑,躺在树荫下注视着苏尘的小黑飞快想苏尘跑去,跟在身后回家去。

此时也还有一件事,便是清扫卫生了。爷爷一个人家里,腿脚不方便,因此每次清扫的都不彻底。所以,每回在家,自己都要将家里打扫得干干净净,虽然屋子简陋,但是不能不让它脏兮兮,一切都要收拾的干干净净的!

三间青瓦小屋,像是上个世纪的建筑,比不得村里邻人的小洋楼,看起来极为贫寒。不过却也没人嘲笑苏尘的爷爷,反而到处是每每遇见,都会夸一夸苏尘,以羡慕的语气说苏尘爷爷有个好孙子,不像自己的孩子在家里像个祖宗一般。

弄完所有的一切,已经快中午,本来爷爷是想要帮忙的,但是苏尘坚持不让,让爷爷去坐着就好!

苏尘忙着做中午饭,系着一个黑色围裙,围在灶台上转,爷爷也帮忙烧着火。屋里蹿着柴火未烧尽的烟,厨房屋顶熏的漆黑如墨,原本黄白色的房梁木认不清本来面目。

谈话间,几道家常菜出了锅,苏尘小心翼翼的端上桌子。爷爷拿出泡了许久的药酒,小酌了一小杯。

苏尘劝爷爷少喝些酒,年纪大了,喝多对身体不好!爷爷嘴上连连答:“知道了,知道了。”但是手上可不停,不过好在,小半杯下肚后,意犹未尽的看了看酒瓶,又看了看苏尘,忍住不再倒酒。

苏尘起身给爷爷盛了饭,便是闲聊,说说家常,最近发生了什么!当然最重要的当然是又一次提到苏尘想去哪儿上大学,苏尘当然是想去成都了,毕竟回家也算方便,各方面也还不错。

爷爷告诉苏尘,堂姐回来了!苏尘的堂姐叫苏青青,初中毕业就外出打工,想来现在也五年有余吧!苏尘一直都喜欢叫青青姐,曾经最喜欢就是和青青姐玩儿,被欺负了也不告诉爷爷,都是向青青姐诉苦,然后青青姐又帮苏尘欺负回来。这些年,每次回来,青青姐都要来看看苏尘,买不少的东西。也是苏尘除了爷爷第二亲的人了。

青青姐家离苏尘家不算远,几分钟路就到了。青青姐家里看起来比苏尘家里好很多,之所以辍学是因为还有一个弟弟一个妹妹上学,家里拿不出那么多钱来。只好忍痛辍学,只有苏尘知道青青姐做出这个决定时有多艰难,在那一夜,青青哭了一宿,只是当时年纪尚小,不明白罢了!

苏尘和爷爷打算回去坐坐,远远地就看见在屋里坐着歇凉的青青姐,当然还有青青姐的家人以及周围邻人。

苏尘连忙大喊一声:“青青姐!”在屋里聊天的人们都循着呼喊声送来好奇的目光,看清是谁时,连忙招呼进屋坐。

与大家一起聊天,无非就是一些农村八卦什么的!

苏尘和大家聊了几句就没什么说可说了,毕竟不是同一年龄段的人,倒是爷爷和大家聊的不亦乐乎。大家偶尔调侃一下苏尘,便也不再说什么。

苏尘看了一会儿电视,青青姐上楼来。历经几年洗礼,青青姐看起来更加成熟,虽无花容月色,却配上独特的气质,让人看一眼再难忘。

苏尘见青青姐走过来,闲聊道:“青青姐,你打算在家里呆几天啊?”

青青姐坐下,给苏尘递了一个苹果,说:“不晓得,看情况吧!啥时候心情好了,就啥时候去上班。”

“哇,青青姐,你这么任性啊!想什么时候上班就什么上班呐。”

“我这不叫任性,你个小破孩不懂。”

“切,你才比我大几岁而已,都没有代沟的好嘛。”

青青姐不再解释什么,忽儿转话题问题,问苏尘高考的怎么样,打算去哪里上大学呢!不过说及此时,苏尘有点发愁了,眉头皱了皱,这一切都入了青青姐的眼里,青青姐以为是没考好,就安慰苏尘:“没发挥好,大不了在复读一年”

苏尘摇了摇头,说:“青青姐,不是没考好的原因,而是感觉好快啊,一下子要走得更远,爷爷一个人在家……”

青青姐连忙打断苏尘接下来的话,因为她知道苏尘想说什么,轻声的说:“苏尘,你可不要向我一样,我一直把你当成我的亲弟弟对待。大学你一定要好好上,放假的时候多回来看看他,没事儿对打电话。你爷爷一辈子未婚,含辛茹苦将你扶养长大,你虽然不是他的亲孙子,但是你一定是他最重要的人。他一定会很高兴的,你安安心心读完大学以后报答他也好,明白吗?”

青青姐接着说:“所以你更应该努力啊!加油哦”

“我晓得,大学一定回好好努力的。”苏尘回答。

“这些在外面呆的久,有时候回来休息几天其实也挺好,看看他们,毕竟见一面少一面……你懂吗?”青青姐忽然伤感了些。

“我当然明白!”

“不过,那不能止步不前,亲情只会成为你的动力,不会成为你的阻碍……”她又说。

苏尘想了想,觉得她说没有错。

苏尘在楼上和青青姐聊了好久,也很久没有聊的这么开心了!时间过的飞快,一下午溜走了,眼看到了吃晚饭的时候,苏尘和爷爷以及周围邻人被强留下一定要吃晚饭才行。

苏尘便跟着青青姐到上后面上坡上摘了些所需食材,晚饭可就要被两人全包了,整个屋子都围绕在一片热闹的氛围中。

晚饭后,天夜幕早已闭合许久,一缕缕清风顺着起伏的田野,携着着稻子的气息。夜晚本就是充满生命的象征,草丛的蟋蟀,蝈蝈争着吟诵夜的歌儿,田里的蛙也竞相不让,一曲高过一曲。

想起小时候,在夏天的晚上,自己常和青青姐一起去田里抓螃蟹、虾、黄鳝什么的。每晚必定会有大的收货,从来不会空手而归。现在想想,已经过去了好多年没有再去捉过这些东西!

青青姐在屋里没见苏尘,以为已经回了,出来院坝一看居然躺在屋外的凉椅上。青青姐决定吓吓他,然后蹑手蹑脚地到苏尘背后,大声叫一声,还别说,真管用!

苏尘一脸懵逼的说:“青青姐,你说都这么大人了!还这么幼稚。”

青青姐也不示弱地说:“哪儿幼稚了,你说!话说你在看什么呢!又在给哪个妹子聊天哇!我可都看见了哦!”

苏尘连忙收起手机,假装看到天空,正色说:“没有和哪个妹子聊天,我看星星呢!”

“是吗?”,青青姐抬头使劲儿看看天上,“啥也没有,你说你看星星。我都看见你手机上名字了,嘿嘿!我要给爷爷说咱们的苏尘谈恋爱了。”她顺势就要往屋里走。

“呃,没有星星吗?不是刚刚还在吗?可能是被刚刚飘来的云遮住嘛!”苏尘立马抓住她的手腕,依旧不承认,语速一提:“你别乱说啊!”

“哦,是吗?那你紧张什么?”青青姐似笑非笑的,“”哪有那么大云,遮得住整片天空的。你小子编谎话都不会。哈哈,不过你长这么帅,有女孩子喜欢也是应该的。有照片没,给我瞅瞅,我帮你把把关!”

“呃……真没有!”苏尘答,不过脸颊微烫。

青青姐阅阅历见识自然是一流,一下子便看穿苏尘的拙劣掩饰,大概猜出七八分,便道:“谈恋爱就好好谈,对自己负责也对她负责,我相信你能做到。”

苏尘一愣,“知道了!”

“你还说没有,这下跑不掉自己承认哇!哈哈哈”青青姐笑得合不拢嘴,“爷爷……”

“你别喊啊!”苏尘急了,身体从椅子上弹起来,同时用手捂住她的嘴。

青青姐刚喊出“爷爷”两个字就被捂住嘴,这是屋里传出声音“你俩干啥呢,晚上还大吼大叫的?”

“没事儿,没事儿!”苏尘连忙答。

可青青姐一把甩开他的手,大声说:“苏尘……”

还没说完,苏尘又把她嘴捂住,心中有点无奈:“姐,你是戏精附体吗?”

青青姐眨巴眨巴眼睛,苏尘移开手,道:“姐姐我分享你的好事,你还不乐意了!”

“切,算了吧!”苏尘瞥她一眼,自个儿又躺在椅子上。

青青姐又想大喊,见苏尘不理她,又去逗他。“哎呀,别这么小气嘛,姐姐教你撩妹儿!”

“姐,请你控制住自己……”苏尘有些无奈,又道:“今天白天挺正常的啊!”

“咣”苏尘脑门上一个嘎嘣脆,然后他捂着脑袋,跳起来誓要弹回来,而青青姐早已溜之大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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