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的雾气还没消散,东方仅仅还是一片彤红。门前竹林里小麻雀耐不住美好晨光的召唤,在枝头欢呼雀跃,三两成群,好不热闹。
屋子的人似乎被吵醒,睁开迷糊的双眼,看见屋外晴空蓝兮,睡意也退却。
苏尘起身,坐在大门口的凳子上,呆呆地看着远方,远处的山、远处的天空,还有远处的人。不觉中,竟然入了神,等回过神才想起来,今天早上怎么没有看见爷爷,他去了哪里。
屋里屋外寻了遍,也不见人影。心里想想,可能是去山上干活了吧!毕竟早晨凉爽,待会儿太阳出来就热起来,只能回家,在农村皆是如此,大家早早起床干活,到中午热时,就要回了家,待到下午稍微凉爽一些,又要再次出去干活,日复一日,少有清闲的日子。因此苏尘对于日复一日做不完的农活甚是疲惫,想要给爷爷一个安稳不再无休止的面朝黄土的生活,只是自己现在有些心有余而力不足,每想到如此心里总有些难过。
苏尘换好衣服,背上背篓也上了山,果然看见爷爷在花生地里除草。现在正值花生开花时,需要除草施肥,才能收的胖嘟嘟的花生。
爷爷在地里除草,旁边的地里熟识邻人做农活,穿着棕色或深色腈纶短袖,背上一抹水色格外显眼,不过却无人在意,反而时不时的聊上几句好不热,笑语连珠,为这清幽的山坡添了几分活力。
周边干活的邻居看见苏尘背着背篓过来,说:“你这个孙子好勤快,大清早的都起来帮你干农活哦!还是难得,现在的年轻人都喜欢睡懒觉。”
爷爷也笑呵呵的应答:“这孩子从小就懂事,在家里勤快的很。”,手里的动作也丝毫不慢。苏尘走近礼貌的打声招呼。
邻居又对苏尘说:“刚刚听你爷爷说,你高中毕业了,高考考得怎么样啊?”
“现在成绩还没出来,不知道考了多少。”
“噢,那啥时候出成绩呐?”
“出成绩的话,一般是在六月二十二左右会出来。”
就这样,你一句我一句,时间似乎过的快一些,马上就到十一点了,邻居先收拾东西回家了。
爷爷对苏尘说:“走吧,咋们也该回去休息休息,准备吃中午饭了!”
“嗯,爷爷你先回去吧!我把这些草弄完,在后面一会儿就回。”
“要的,现在太阳大了。你自己早点回来……”爷爷叮嘱道。
苏尘弄完最后些杂草,把拔掉的杂草都弄在一堆摊开,使杂草在太阳下暴晒,彻底干枯。防止有些杂草生命顽强,下雨后又活过来。
回到家,苏尘已是满头大汗,一手的泥土,尤其是指甲缝里,洗手的水浑浊无比,几次清洗才彻底洗干净。
苏尘刚准备生火做饭,就听见电话铃声响起,拿拿出手机一看,原来是林旭打来,接听电话,就听见那边火急火燎的说:“苏尘,快出来接我,我跟陈晓涵到你们镇上了。现在找不到你家路,快出接我们。一定快点啊,都要饿死了。”苏尘连忙说:“你们咋不说一声呢?来的这么悄无声息的,饿死你活该。”
“嘿嘿,我饿死没关系,你家晓涵饿死就有关系了!”陈晓涵在旁边听着,赶紧给林旭两脚,恨不得打他一顿。林旭在挂电话前还不忘调侃一下,苏尘忙给爷爷说明了情况。
爷爷和蔼的说:“你去吧,我把饭多弄点儿。”
“嗯,爷爷等会儿你先吃嘛!我们等会儿过来肯定很晚了……”苏尘边走边说。
之后苏尘就往外走,衣服都没来得及换呢。此时,林旭和陈晓涵两人正在车站边上等着,这镇不大,就两条十字交叉的主街道,但是这两人好久都没有来过苏尘家里,只是模糊记得在哪儿。林旭对陈晓涵说:“要不,咋们往前走吧,说不定刚好碰上了,还省去一段时间。”
晓涵怪怪地盯着林旭一副很不信任他的样子。林旭倒是一脸真诚:“相信我,保证错不了。往前走,再左拐。”
晓涵悠悠的说:“上次是谁带路。也说知道怎么走,结果呢。要不是跑的快,小命都搭上了!”
林旭头也不回尴尬地咳一声,然后转头笑嘻嘻地说:“晓涵姐姐,上回我也是第二次来啊!带错路很正常嘛,遇到狗让你受了惊吓,我这里向你道歉,这次肯定不会错的!”说着,就将晓涵往前推。
还不停的说好话,说什么这次要是再走错了,就请吃大餐。耐不住林旭的软磨硬泡,晓涵才继续往前走的。这一会儿功夫,两人就走到小路上,看样子路到是没错。
林旭指着远处的山说:“我就说没错嘛,就在那边。你现在想起来了吧!”
这一路就听见林旭叽叽喳喳说个没完,也不知道咋这么能说,想想平时自己话也挺多的都没他说这么多。晓涵突然话锋一转,问道:“你怎么今天突然过来约我们玩儿,都没有以前通知一声啊?”
“我想你们啊,日思夜想,也不能寐……”
瞬间晓涵有点恶心,做出一副想吐的模样,“林旭你也太恶心了!去想的李婉君去,我和苏尘用不着你想……恶心”
林旭脸上一副贱贱的模样,誓不罢休的样子,惹得晓涵只得捂住耳朵躲避。
“晓涵,林旭”不知道谁呼叫声,吸引了两人的目光,齐齐的寻找声音的来源。果然,在对面的山坡的路上立着一个人影,错不了就是苏尘。
见是苏尘,两人加快了步伐。寒暄几句,三人就并排着往苏尘家里走,边走,苏尘还不忘问:“你们俩是怎么找到路的,居然还能走到这儿,我还以为……!”晓涵抢着答:“我是这么聪明的脑瓜子,来一次就知道咋走了。记性好的不得了。”
林旭见此,不忘损晓涵两句:“苏尘,你不晓得晓涵……”后面的话,林旭凑近他耳旁,故意不让她听。晓涵自然是好奇,就靠近去听。
这一来,林旭右脚靠外带动身体一转,顺势轻轻一推晓涵,她没能料到如此,身体扑向苏尘,后面的画面自然可以想象。
苏尘自然是站在晓涵这边,正色道:“林旭,你怎么能这样呢?坑害朋友吗这不是……”
晓涵一把掌拍在苏尘肩上,哼哼的说:“苏尘,你别装了,你们俩我还不知道!”
林旭在一旁大笑,晓涵直接掐他一下而后气鼓鼓地往前走!再过会儿,才看见苏尘家的影子,一路上三人嘻嘻闹闹,时间过得快许多。
快一点时分,爷爷把饭菜都弄好了,坐在大门口等着。
中午的日光毒辣,走到荫蔽之处,瞬间不想动弹。
到家苏尘打了盆水,让两人洗洗,就准备开饭了!看着桌子上丰盛菜肴,早已饿的不行两人狼吞虎咽吃起来,还不忘夸几句爷爷的手艺真好。桌上倒是热闹的的很,不时的笑声传出屋外。
吃完饭,几人就在一起聊着天,爷爷在旁边,很融洽就融入进来,仿佛就是同龄人,和年轻人呆着就有年轻的资本。林旭和晓涵苏尘都不同,见多识广,能说会唱,多才艺。
苏尘家东边不远处有条河,近几年环境保护得不错,所以风景还不错,河边人家住户也不多,且一面靠山,是个适合钓鱼的好去处。
整个下午不能枯坐,林旭建议去钓鱼。对于苏尘家周边的环境,他可是足够熟悉,每每来此必去。
原本爷爷是不愿意去的,奈何林旭太能扯,愣是说动。居然跟着一起,看来今天是真的高兴。苏尘拿着桶,鱼竿,晓涵和林旭就空着手。一会儿功夫,到了目的地,选了个阴凉的地方,坐着,准备打发下午的时间。
这里常会有钓鱼爱好者野钓,因此虽然靠着崖壁,但是在岸边出也被清理出一条小路,当然还有些适合钓鱼的位置。
以前,每当回家时,闲的时候,苏尘也喜欢一个人来钓鱼,没事儿打发打发时间,环境清幽,依山傍水,仿佛置身另一片世界,偶尔看见河面的野鸭,白鹤等鸟类,也会觉得舒心。
一切准备就绪之后,一人一杆,直接坐在草地上,几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鱼标,一言不发。
眼瞅着水面一点动静都没有,林旭起竿,换了一处位置。
爷爷则气定神闲,一副胸有成竹非样子,竟开始闭目养神起来。苏尘和晓涵靠着一处,坐在一块石头旁。
“这里好多蚊子!”晓涵还没说完,“啪!”从自己的大腿上拍死一只,还给苏尘看。
“蚊子都咬你去了,看来你要受欢迎些啊!”苏尘调侃道。
“切,我才不要它欢迎,你看我身上被咬成什么样了!”晓涵带着哭腔,低声诉着。
“来,给你花露水,你抹一下!”苏尘从兜里拿出来递给她,苏尘瞟一眼惊诧蚊子都围着她转。
“苏尘,你刚刚咋不给我!”晓涵用有点幽怨有点毒辣的眼神盯着他。
“我,我刚刚没想起!”苏尘不知所措的答。
“去,滚。不想理你!”不过晓涵接过,自个儿在那喷。
“你在聊啥呢?”林旭忽然跑过来,不停地挠手臂等裸露的皮肤,“哎,苏尘,你们这边蚊子太厉害了。有花露水没得!”
“有。”
“没有!”
“晓涵,别闹快给我用用,嗦哦,遭不住了!”林旭近乎于抓狂。
“活该,不给!”晓涵轻声一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