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老板,你从丹飞公司赊的车钱,已经拖欠一年多了。你看,是否该结算一下了?”我一边说,一边盯着薛德脸部表情的变化。
听我问完,薛德则由微笑的神态突然变成一副无辜的样子,眼睛也由孙玉可不情愿地转移到我身上。
“我说这位叫明达的科长,你说话可得讲事实啊,我什么时候向你们公司买过车!”
不好,薛德想耍赖!
“薛老板,你是贵人多忘事啊,就在一年前,你拿走了将近100 W的汽车。”
“天啊,100 W,你讹人啊。你可别乱说啊,小心我告你诽谤。”说着,又笑着看向孙玉可。
孙玉可干呕了几下,忙端起水杯喝水。
“薛老板,你这么大的老板,该不会想赖账吧?”
“呦,明科长,我这人从不赖账。你出去打听打听,我在生意场上是什么人,朋友们可从来没说过我一个不字。”
“还有,你说这些有真凭实据吗?”
薛德也端水喝起来,同时,平伸出一只大手掌。
我心里焦急起来,如果他硬是不承认这件事,我确实拿他没办法。
“有!”这时旁边的孙玉可说话了。
我惊讶地看向孙玉可,只见孙玉可一脸自信地稳稳坐直。
听到孙玉可说有,薛德一口水没喝下去,噗的喷了出来,还呛得咳嗽了半天。
“小玉可,你可不许胡说啊!”
“薛老板,请叫我孙玉可。”
“好,孙玉可妹妹,话不能乱讲啊。”
薛德总是想着法地与孙玉可套近乎,让孙玉可气得快翻白眼了。
“薛老板,当年买车的时候,你可是我们公司谈的业务啊,车也是从公司直接提的,当时可是有监控录像的啊!”孙玉可语气强硬地说道。
“什么!哦,哦,我想起来了,是有这么个事,我到你们公司买过车,买过车,还买了不少呢!你瞧我这记性,上了点岁数脑子就不够用了。”
还是玉可机智,能想到这一点,我偷偷朝她竖起了大拇指。
“薛老板,你想起来啦。”我连忙又问了一句。
“想起来了,哈哈。”
“那你什么时候把赊的账给还清啊?”
“赊的账?我没赊账啊,我当时可是一次性付清的啊,这我可记得清清楚楚。要不你回去翻翻账本。”
我跟孙玉可面面相觑,完了,还是被他钻了空子。
按孙玉可的说法,当时薛德提走100 W的车时完全没有任何收借据,真是不知当时为什么会这么大意。
这下可好,我俩哑口无言,急得屁股上像生了火似的,来回挪动。
薛德看着我俩的窘态,也不说话,只是隐隐微笑,看着让人气不打一处来。
看来今天是讨不到一点便宜了,既然这样,只能回去再想对策。
我侧身看了一眼孙玉可,用眼神传递我的意思,孙玉可恐怕也是觉出再在此待也不会有好果子吃,看明我的用意微微点头。
“薛老板,看来我们还真得回去查查当年的账本了,若是冤枉了你,我们可真是过意不去了。”
“没事,没事,我这人啊,最大的优点就是肚量大,跟我这肚子一样,哈哈。”
“玉可,咱们走!”
“玉可妹妹,你也要走啊,留个号码啊,以后业务上可以常联系嘛!”说着想去拉孙玉可的手。
我见势不好,赶忙挡在前面,用手拉着孙玉可的手,瞪了他一眼,直奔楼下。
薛德见没占到便宜,也不恼怒,狞笑着坐回沙发里。
“不送啊!”
哈哈,身后传来那帮狗腿子的嘲笑声。
我气得两腿直发软,连怎么回到车上都不记得。
当坐到车上时,我还在呼呼喘粗气,忽然发现左手竟一直拉着孙玉可的右手,我像触电似的缩回了左手。两种情绪搅得我不知该说什么好,但总之得先离开这。
“玉可,咱们快走吧,多呆一秒我都难受。”
“我也是,走。”
车子轰的一声发动了,也没设定目的地就开了出去。
“真是人渣。”
开出些距离后,孙玉可咬着牙说道,眼圈有些发红。
“是啊,这种人简直不可理喻,真是一眼都不想再看到他。”
“可这账怎么办啊?”
我叹了口气,是啊,这账怎么个要法呢。
“玉可,你别为难,这两天你不用操心这件事,由我来想办法,把欠条先放到我这。”
“你有办法?”
“我自有安排。”
“哦!”
这只是我有意让孙玉可放宽心,事实上我根本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走。
“现在去哪?”
“公司。”
晚上回去时,依旧坐着张可的车。一进车,张可便好奇地问我今天去了哪里,我问他是怎么知道我出去了,张可笑笑说我能掐会算。我被气乐了,也没再问他,而是将今天白天的经过详细地讲了一遍。
张可听完,气得直拍方向盘。
“妈的,老子跟他拼了,太欺负人了。明达哥,你不用怕,明天我就找几个哥们把他那个破店给平了。”
“不行,不行,你把他店平了,那100 W就能回来吗?弄不好还让他反咬一口,这账更是没指望了。”
“这种人渣,来文的是肯定不行,就得有恶人来治他。”
“张可,你说什么?”
“嗯?我说他是人渣。”
“不是,后半句。”
“他这人就得让恶人来治他。”
对了,就得用这种方法对付他,我突然想到一个办法。
“张可,这两天你有其他事情要办吗?”
“我?没有啊,怎么了?”
“你替我办件事吧。”
“什么事?”张可转头看向我。
“嘿嘿,听我跟你说。”
之后接连半个多月我都守在家里没有出门,也不去上班,专心待在家里等张可的消息。
期间孙玉可焦急地联络了我几次,说王总问事情办得怎么样了,我只说一切都在计划中,让他再等等。我听得出孙玉可的失落,每次都是欲言又止地挂断了镜反机。
“明达,张可来了。”小秦姨在楼下喊道。
我正躺在床上寻思着计划哪里还有漏洞,或者能更完美地要回欠账。听到张可到了,我一骨碌坐起身,开门下了楼。
“张可!”我兴奋地喊道。
“明达哥!”张可朝我挤了挤眼,嘴角咧开一条笑纹。
看来,事情已经办妥了。
我指了指楼上,然后转身回屋。
“小秦姨,我找明达哥有事,先上去了啊。”
“先喝点水啊。”小秦姨端着刚倒好的水看着走上楼的张可,轻轻摇头,笑了笑回到厨房。
“怎么样,摸好底了吗?”
张可一进门,我就迫不及待地问道。
“我办事,你还不放心,全摸透了,包括他什么时候拉屎、尿尿我都能用表给你计算出来。”
“别胡扯,说正经的。”
张可充满坏意的一笑,汇报起了他这半月来的收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