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丹飞集团的人?王部长,你把话说清楚。”
陈伟有些急了。
“哎,我所知道的也十分有限,他们是一个神秘组织。我也是他们的成员,至于如何、为什么成为他们的成员我就没必要说了。总之,这个组织的能力很大,他不仅能影响丹飞集团,甚至可以影响任何一个他们想插手的企业。”
王铜说这话时,眼神迷茫,透着无尽的绝望。
陈伟看着他,心里不免怀疑起这些话的真实性,因为它听起来太像虚构的遐想,但看王铜那失神的样子,又不像是说谎,因此陈伟半天没有表态,坐在那沉思。
“陈董,你是不是怀疑我在胡编乱造,看你的神态我就知道,哎,如果我不是身在其中,恐怕我也会怀疑这件事的真实性。”
“但是,陈董!”
王铜突然站了起来,不知是激动还是畏惧,双臂颤抖着交叉到一起,抱住双肩。
“陈董,他们一定不会放过我的,我现在随时都有生命危险!”
“生命危险?你是他们的人,他们怎么会为难你?”
“陈董,你有所不知,对于他们我只是个小喽啰。因为我失败了!他们不允许任何人有失败的记录!我会被除名,而且他们不能让任何外人知道他们的存在,所以这除名也就意味着,人间蒸发!”
说出最后四个字时,王铜上下牙齿不停地打颤。
陈伟此时不再怀疑王铜在说谎了,他从王铜过度惊吓的表情中看出了事态的严重性。
“王部长,你先冷静冷静。我基本上听明白你说的话了,至于你与那个组织错综复杂的关系我并不关心,我只想知道你这么晚来我家找我,究竟为了什么?”
陈伟看着还在瑟瑟发抖的王铜。
“难道是想让我改变主意吗?重新履行那份合同?”
“不不不!”
王铜立即表示了否定,抬头望向陈伟。
“陈董,你别误会,我并不是这个意思。况且,现在亡羊补牢已经晚了,我已经没法跟上面发代了……这次来,我是,想求你收留我的!”
王铜终于说出了此次冒然闯入的目的。
“嗯?你说什么?”
陈伟以为自己听错了,提高了自己的分贝。
王铜见陈伟这样问自己,以为是陈伟不愿意,身形立刻矮了几分,露出乞怜的表情,声音也小如蚊蝇。
“陈董,我实在是无路可去了。求您,求您就救救我,收留我吧!”
陈伟这才确认了王铜的来意,但他不明白王铜为何要来找自己,就算那个组织要除掉王铜,这里也不应该是王铜逃难的首选啊!
“王部长,如果真如你所说,有人要取你性命,你应该远走高飞,离开这座城市啊,也不应该跑我到这里啊!”
“陈董,要那么容易就能逃命我还用跑到这麻烦你嘛!我说过了,那个组织的能力远超出你的想象,即使我跑到天涯海角也会被他们找到的。”
王铜急切地说着。
“那照你这么说,我这里也不保险啊!难道我这里是世外桃源?”说到这,陈伟苦笑了一下。
“不是的陈董,我想他们应该不会猜到我会躲到这里,至少短时间内应该不会。”
说到最后,显然王铜已没了底气,甚至他自己也不能确定。
陈伟知道王铜的理由有些牵强,不禁笑了。
“王部长,我觉得这里也不安全,你还是另选高地吧,我这庙小容不下大神仙。”陈伟语气中带着轻蔑。
对于这样一个既不沾亲也不带故的陌生人,而且之前也没什么过多交往,最多算是生意上的合伙人,陈伟觉得没必要为他惹祸上身。
王铜当然听出了话中的冰冷,知道再说下去,陈伟就要下逐客令了。
“陈董,真是生意场上的人啊,一点仁爱之心都没有,我都快没命了,你也不伸出援助之手。你可别忘了,兔死狐悲物伤其类!”
陈伟笑着摇了摇头。
“王部长,咱们都是明白人,说这些好像没什么意义吧。”
陈伟已经没了与王铜聊下去的欲望,像看笑话似的看着一身肥肉的王铜。
“哈哈哈……”
王铜突然大笑不止,声音在空荡的屋子里发出回响。
“王铜,你笑什么?”
陈伟先是被这笑声吓了一跳,随后皱眉看着王铜,一手啪地拍向桌子。
王铜收住了狂笑,现出了以往冷酷的姿态,嘴角撇着看向陈伟。
“陈伟,你以为我受到生命威胁,你就可以置身事外了吗?可以看我的笑话了吗?”
“你这话什么意思?”
“哼,告诉你,我对这个组织太了解了,也见过许多大场面,对于那些他们记恨的人,无论他是谁,除掉他都像撵蚂蚁一样容易。更何况,你让他们栽了个大跟头!”
王铜轻描淡写地说着,仿佛已看到陈伟被自己踩在脚下的情景。
陈伟沉默了,他在分析王铜话里的威胁成分多还是真实成分多。一会儿抬头看向王铜,一会儿低头苦思。
见陈伟有了犹豫,王铜马上转回堆笑的表情。
“陈董,你就容我在你这躲避几天,如果没什么事我自动消失,不给你添任何麻烦。而且,如果有什么情况或者陌生人出现,我还可以随时提醒你,对你也有好处,你看怎样?”
陈伟觉得王铜说的也有道理,就让他在这呆几天也无妨,毕竟在自己家里,主动权在自己手里,随时都可以让他离开。
“王部长,既然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我也不好非赶你出去,那你就在这暂住几天吧。不过,有话在先,顶多一个星期。”
“哎呀,我就知道陈董是个大善人,不会见死不救的。我谢谢陈董,谢谢陈董!”
王铜连作揖再抱拳,就差给陈伟当场跪下了。
“好了好了,王部长,留下可以,不过鉴于你现在的处境,知道你存在的人越少越好。从今天起,你就在旁边的卧室里不要出来了,我会定时给你送吃的。”
陈伟指了指里面关着门的一间屋子。
“理解,理解,一切都听陈董安排。”
王铜现在只要能留下,让他当牛做马都行,更别提只是呆在屋内不出来,其实他也不想露面,一切都为了以防万一。
当晚,王铜就留了下来,自然除了蒋晓红没有第二个人知道王铜曾经出现过,陈伟对蒋晓红没有隐瞒,这是出于完全的信任,同时陈伟交代蒋晓红此事不能走漏半点风声。
从那天开始,陈伟也变得深居简出,无形中王铜的话在他心里也就下了一定的阴影。他不知道王铜所说的那个组织是什么,也没有去问。对于危险的事物知道的越少越好,这是他的行为准则,但这样也带来一个隐患,那就是越未知越恐惧。
有时,陈伟会紧张地到屋外四处张望,看有没有什么可疑的踪迹,结果自然是一切如旧。王铜倒是逍遥自在,在那个房间里闭门不出,一日三餐都是蒋晓红照应着,甚至王铜还读起书来,因为那里原本就是书房。
陈伟有些后悔收留了他,但木已成舟,现在只能盼着约定的时间快到,只要到了时间,不管王铜他再说什么,也毫不客气地轰出大门。
就在陈伟掰着指头数日子的时候,王铜却突然跑出来要见陈伟。
得知消息后,陈伟赶紧赶回书房,王铜焦急地在屋内来回踱步。见蒋晓红把陈伟找了回来,立刻迎了上来。
“陈董,我想起一件重要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