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要的事?什么事?现在还有比保命更重要的事吗?”
陈伟不耐烦地问道。
“哎呀,陈董,你就别再讽刺我了,我说的是真事。”
“哦?那你说说看!”
“有些东西还在我的公寓里,我这次匆忙间跑出来,竟把它们忘了,我得回去取出来。”
“哦,我还以为什么事呢,这很简单,你要回去取东西就去呗,我又不拦着你。”陈伟不紧不慢的说着。
“陈董,你又跟我开玩笑。”王铜假意地笑笑。
“开玩笑?我不开玩笑。你现在就可以回去取东西,况且你在这也呆了快一个星期了,按咱们的约定也该自动消失了。”
“陈董,你这是变相撵我走啊!事情可不能这么办啊,既然你收留了我,就应该送佛送到西,不能半途而废啊!”
“那你什么意思,难不成让我开车送你回去?”陈伟不屑地看着王铜。
“对,陈董,我就是这个意思,没想到咱俩想到一块去了,哈哈!”
陈伟差点没被这句话呛住,一口吐沫在喉部停顿下,艰难地咽了下去。
“什么,你说疯话呢吧,让我开车带你去?凭什么?你自己有手有脚的。”
“陈董,他们现在一定在四处找我,公开露面随时都有性命之忧,只有躲在车里才能避免一些危险。既然我马上就要离开这了,以陈董的人品不会不答应这么一点小事,对吧。”
陈伟见王铜又露出乞求的可怜态,再想开个车也没什么大的损失,也就改变了态度。
“那好吧,我就好人做到底。”
“谢陈董!”
“不过,你得说清楚,到底什么东西这么重要?”
这一问王铜低头不说话了,好像触碰到了某些禁忌。
陈伟本没有打探别人隐私的习惯,但他不想这么不明不白地就答应王铜的请求。但看王铜如此为难,他又想打消追问到底的念头。
“哎,陈董,都是些陈年旧事,不过说出来也无妨。”王铜抬头开口道。
“我有一个日记本,当然就是记录一些生活琐事。里面记载着我的所作所为,以及一些感想。其实这些都没什么,但是有一件事和一个人却让我用极其恶毒的语言记录着,而这个人出车祸死了。”
“之所以想要回去拿这个日记本,我是怕日后被警方拿到会认为那人是我杀的,那我将背负着莫须有的罪名,还有可能成为通缉犯,想想都可怕。我不能让这种事发生!”
陈伟认真地听着王铜的叙述,里面的“通缉犯”、“车祸”、“杀人”等字眼不禁让他有些反感,竟又仔细地看起面前的王铜。
“你说,有个人出车祸死了?”
“啊,对!”
“而且,你十分痛恨这个人?”
“嗯,算是吧,但也只是工作上的意见不合而已。”
“这本日记里写的东西会让你被警方通缉?”
“我只是害怕万一,其实也可能是我杞人忧天,或许那本日记直到腐烂也不会有人再翻看一眼。”
王铜暗淡的眼神写满了无奈。
“你是杀人犯!!!”
陈伟突然指着王铜喊到。
“啊?”
王铜没反应过来,瞠目结舌地看着陈伟,但随即惊恐地睁大双眼。
“不不不,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王铜连连摆手。
“我再恨他,也没必要痛下杀手啊,那可是杀人啊!”王铜说话时声音已经发颤了。
陈伟看不出王铜是在演戏,如果是在演,那也演的太投入了。
“好吧,你的事我也没必要刨根问底,那人是谁也跟我无关,你说不是你杀的就不是吧。既然我已经答应你了,那就收拾走吧!晓红,把我的车准备一下。”
“多谢陈董。”
王铜开心地笑了,陈伟没再逼问他,他长舒一口气。
蒋晓红答应一声便要出门准备,陈伟也随着走向门口。
“等等!”
身后传来王铜的喊声,陈伟回过头又看向他。
“怎么了,王部长,改变主意了,不回去了?”
“不,不是,陈董,我看咱们还是晚上出门吧,这样比较安全,我心里也踏实。再者……”
王铜侧头看向一旁靓丽的蒋晓红。
“我不想在公寓里碰到熟人!”
陈伟皱皱眉,真是接了个大麻烦。
“好吧,那就听你的,晚上出发,时间你定!”
王铜兴奋得想要手舞足蹈,但又克制住了,热情地走上前,握住陈伟的手直摇。
一天内,王铜都魂不守舍,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只能在屋内来回走动。
吃过晚饭,陈伟问王铜是否出发,王铜看看时间,摇摇头,表示再等等。
陈伟也没回屋,就在那个书房里看着王铜在眼前来回踱步,嘴里还不知嘟嘟囔囔说着什么。陈伟问了几次,王铜都是摇头,陈伟索性就拿本书看了起来。
王铜的脚步声似乎与秒针一个节拍,有节奏地在陈伟耳边响起,如同催眠术一般,弄得陈伟直打瞌睡。
不知几点钟,陈伟迷迷糊糊睡着了。
“陈董,陈董。”
陈伟揉揉睁不开的睡眼,感觉后背有人在拍他,一抬头,王铜站在身边呼唤着自己。
“王部长,可以出发了?”
“可以了,陈董,咱们走吧!”
陈伟一看时间,竟是晚上十一点多,心里顿时有了怨气,可既然没法反悔,便也只能跟着王铜出门了。
车早已经准备好了,陈伟让蒋晓红把车停到豪宅后院的停车场里,因此他没有惊动蒋晓红,领着王铜直奔后院。
两人带好口罩和防护镜,一前一后地在深夜里前行,由于院子较大,所以沿线均有照明灯作指示,只是光线有些暗。
一路上,两人始终保持着沉默,陈伟想着自己怎么会干这种无聊的事,回头看看王铜,发现他低着头跟着自己,口罩一动一动的,似乎嘴里还在说着什么。
今晚的雾霾不大,虽然黑,但眼镜的视野比平时远了些。
大概走了十几分钟,陈伟止住了脚步,王铜随即也不动了。
眼前是一堵红砖石墙,看上去十分坚固,石墙的顶端横七竖八地拉着几十根细线,想必这堵墙的外面就是街道,这些细线是用来防止不法之徒翻越的电网。
王铜纳闷陈伟不是说到后院取车吗?怎么走到了这里,对着墙发上了呆。
“陈董,抓紧时间吧,快去取车出发!”
王铜提醒道。
陈伟没说话,径直朝面前的石墙走去,脸近得几乎贴到了墙面,双手张牙舞爪似的在墙上乱摸。
坏了,这个陈伟该不是有什么失心疯之类的毛病吧,这深更半夜正是他发病的时候,王铜越想越害怕,站在那没敢动,看着陈伟病态般的表演。
王铜开始紧闭双眼,双手在胸前胡乱地画着十字架,嘴里还念念有词,样子十分可笑。这场景若被人看到,还以为是弥勒佛改信基督教了呢!
啪!
王铜脑门被轻轻敲了一下,吓得王铜一激灵,从祈祷的状态中苏醒了过来,面前竟站着陈伟好奇地看着王铜。
“陈董,你病好啦?”
“谁有病?我?我看你是精神恍惚了,都开始说上胡话了,快跟我来!”
说完,陈伟转身迈开了大步。
“没病就好,没病就好,嘿嘿!”
王铜跟上陈伟,路线仍是石墙。不过,这时王铜才发现刚才陈伟站立的地方,出现了一个门型石洞。
原来这里有暗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