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着阳光，穿过了街道和后山，回到丞相府的西苑。
寒月穹影走到井边清洗了双手，然后向房间走去，到了门口的时候，回头看了他一眼。
“清洗自己一遍，不能走出院子，随意选择房间，没有我的允许，不得进入我的房间。”话毕，她进了房间，关上了门。
“是，主人。”夜宸紧张地应道。
夜宸环顾了一周，虽然院子破旧，但比起他以前处境好上千百倍，而且看得出这是大户人家的偏院。
隐约记得他已经十四岁，看主人的年纪也就大概十岁，但他绝对没有把主人当成小孩子。
大半天过去了，直到黄昏，房间的门才打开。
她解下黑色斗篷，穿了一身素雅的衣服，墨发披散着，左脸的伤口狰狞可怖，却依旧无损她身上那股阴冷邪肆的气息。
夜宸已经清洗过自己，身上没有一点污迹，头发束起，干净利落，眼睛依然是灰暗无光，皮肤不正常的白，好像常年不见阳光。
此刻，他拿着扫帚打扫地上的枯叶，见到她的时候他愣住了，也说不出话来。
她周身的气息霎时变得阴森，深邃的凤眸里闪过一丝怒气，瞬间转移到他跟前，她脸上狰狞的伤口就暴露在他眼前。
“主人。”夜宸尽量不让自己表现出惊慌，他最先惊讶的确实是主人的脸容，可是此刻，让他颤栗的是主人身上那股诡异压抑的气息。
“谁让你打扫枯叶？”暗红的丹唇冷冷地吐出一句话。
“回主人，没人，是我自己的主意。”夜宸已经恢复镇定。
“以后不许打扫院子里的枯叶。”她的声音恢复到平静无波，没有一丝情绪。
“是，主人。”夜宸眼帘微垂，不去直视她。
“害怕了？”唇角勾起浅浅的弧度，带着一丝不可察觉的笑意。
“刚才夜宸确实害怕，但是现在没有。”夜宸如实说道。
“闻到了莲香吗？”她问道。
夜宸愣了愣，然后深呼吸了一下：“回主人，我没有闻到，不过刚才我用井水的时候，发现井水有莲香。”
“知道哪里有红莲吗？”
“城东有一个灵微湖，湖里有红莲，有很多游人观赏。”夜宸路过的时候见过。
“不是它，还有呢？”她要找的是赤色之莲，她衍生出来的莲花，不要躲得太远。
“回主人，我不知道。”他一个漂泊过，逃命过，待过黑牢的奴隶，哪有什么高雅情致看莲花。
“罢了，你饿了没有？”她问道。
画风转换得太快，夜宸有些反应不过来，饿已经成了习惯，饿到了失去感觉。
“我去找些食物给你。”她的笑容带着三分阴寒，七分诡异。
“不，不用劳烦主人……”夜宸一脸惊慌，他作为奴隶，怎么能让主人给他找食物。
“嗯？你不接受？”她脸色一变，仿佛连空气都变得压抑。
“不，不是……”夜宸连忙解释。
“不是就好，等我回来。”话音刚落，她就像一阵风似的消失了，剩下几片树叶在半空中飘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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