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子墨缓缓睁开双眼看向绮心,苍白的脸上依旧挂着和煦的微笑:“‘二’已经去查了,至少还须三日才能回来,我现在确实不知道。”
绮心不语,只静静看着。只这一刻,他的眸子不见深邃,甚至,闪过了一丝丝迷惘,似乎不能接受傅子墨现在真的不知道“她”在哪儿这个消息。
“唐公子,”傅子墨温声道,“你不必担心,我答应你替你找到她,便一定不会失约,就算我不在,‘二’也会将她的消息……”
“我不信他。”绮心毫不留情地打断他的话。
傅子墨平静地看了绮心一会儿,终于将目光移开,轻叹了一口气,道:“如此,你又何必同我讲条件?”
绮心闻言一怔,回过神来后又盯着傅子墨看了很久,终于,沙哑一笑,整个人都见了几分颓然:“我当真是愚蠢至极。”
都不是易受情感左右行动之人,谁的欲望更强烈,谁就处于被动。
他自嘲一笑,缓步走向那名奄奄一息的黑衣女子。
影二早已主动将位置让了出来,此时的黑衣女子就似一个被扔在地上的破布偶,任人摆弄。
绮心上前,将一枚药丸塞到她嘴里,从袖中取出银针极其诡异的手法封住她周身大穴,又从怀里取出一个黑色的小瓶子,将其中的药尽数喂给她吃了。折腾了大半天,那黑衣女子终于悠悠转醒。
“把解药交出来吧。”绮心的声音沙哑而鬼蜮,漂亮的桃花目与诡异银面相衬,就似魅惑与邪恶并存的恶魔。
接下来的情景让我这个见惯了尸体的人心中亦有些发怵,实在不想回忆。只在接过绮心手中解药的时候,瞥了一眼那摊仅能算作血肉的“东西”,默默忍下胃中呕吐的冲动。
果然,外表越好看的东西,越是危险。
负责接应的暗卫已经赶到,他们之前在清理山道里埋伏的其他刺客,这边便来得慢了些,没想到居然出了这样的乱子。
不过影子带来了一个大夫,也带来了一个不错的消息,李庸贩卖官爵的罪证已查出一些眉目,若不出意外,再过两日暗卫便能从李庸之侄李丘那儿将罪证找出来了。
“刺客的事也是我的疏忽,并不能全怪你们,回去以后让影二将刺客的身份查清楚,你继续跟紧那耗子眼,尽快将罪证找出来。”我轻叹了一口气,昨日西山遇到了那些刺客,我便应该想到事情不会那么简单,果然是安逸得太久,忽然回到这样危机四伏的环境,该绷紧的那根弦始终还是松的。
呵,若是这辈子混得比上辈子还差,那真就闹大笑话了。
“阿渊,”那边正在接受大夫诊治的傅子墨轻轻唤了一声我的名字,将我游离的思绪拉了回来,“抱歉。”他略带歉意地看着我。
“这事又不是你的错,你又何必自责?”我微微苦笑,大意的人是我,道歉的却是他。
傅子墨有些不自在的动了动眉头,“我说的并不是这件事。”
“嗯?”
“我想,我给你添了些麻烦。”他长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