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渊,你言重了,受伤一直躺在床上并不利于养身,时常动一动,伤口才能快速长好。”他笑得依旧是那般和煦,似是对“无知”的我最大的包容。
呵呵,本将军真信了他的邪!
我深吸一口气,拼命地告诉自己要冷静,扯出一个僵硬的微笑,道:“王爷倒说一说,您具体是如何‘动一动’?”
腹黑在我面前素来没有说谎的习惯,诚实得让本将军牙痒痒。
“只为你煮了早膳,将府中的账目对了一对,除此便没做别的。”
他那诚恳而温柔的表情,让我怒也不是,不怒也不是,一口气卡在胸膛里不上不下,最终只得软下态度来,叹息道:“你受着伤,这些事你交代给福叔便是了。”
傅子墨褐眸中的笑意更暖了几分,他握住我的手腕,将我拉到桌边坐下:“阿渊,我如今伤着,无法出门,除了为你熬个粥,还能做什么?躺在床上发呆可不有趣。”
听了他这话,我的眉毛拧成了一团:“话虽如此,但我总归是不想你……”话未说完,我便自己怔住了。
我忽然发现,在我的潜意识里,我是希望傅子墨什么也不做的。我就只希望他在我身边,对我笑,为我而温柔。这种情感,就好比我看上了一只雀儿,便将它抓了关入鸟笼,养在我身边。
“你莫要想那么多,且放宽心喝碗粥,我一个大活人,还能让自己吃了亏不成?”他看着我,双眸浅淡而诚挚。
我心里“咯噔”一声,失神良久。腹黑那双眼睛似乎能穿过我的躯壳,直视入我的灵魂,揭穿我最真实的想法。
待我回过神来时,腹黑已然盛了一碗热腾腾的粥递给我:“你在外面走也累,我熬粥时特意加了几味药材,可以解乏,也没什么怪味,多少也喝一些。”
“嗯。”我心中略有些不适,只轻轻应了一声,便接过他递给我的热粥,囫囵吞枣地往肚子里灌。
“阿渊。”
“嗯?”
“慢些喝。”他浅褐的眼眸温暖中夹杂了丝丝无奈。
我咽下嘴里那口粥,将空空如也的瓷碗放到桌上,认真地点点头:“嗯。”
“呵。”我又听见了腹黑那独特的笑声,那低低的、沉沉的,带着丝丝宠溺,直接从喉中发出来的笑声,挠得我心头发痒。
“阿渊,你毋须因我感到无所适从。”他垂着眼眸,漆黑的睫毛将眼中的神色都遮了去,他将手指轻轻搭上瓷碗的边沿,短暂的触碰之后,将碗拿了过去,重新盛粥。
瓷碗中重新盛满了粥,他终于抬眸,目光与我相接。一瞬间,我似乎能通过那双浅褐色的眼睛径直看入他的心。
“我喜欢你,只是我喜欢而已,你不必觉得谁欠了谁,能喜欢一个人,本身就得了开心,”他清浅笑着,语气还是一如既往的温柔,“再说了,我喜欢你也是你吃亏,我仗着喜欢你,就为你熬粥、为你煎药,只顾自己开心,也不问你愿不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