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达,是你!”天雨认出了开车的人,来不及多想,忙打开车门扶羽衣进去,自己也随后进去,关上车门。
车子快速驶离,天雨掉头向后看,酒吧里纠缠她俩的那个男人果然带了几个看上去就不象善类的人朝她们上车的地方追来,不由得暗呼“好险”。回头刚想叫羽衣,却发现她双眼微阖,竟已昏昏睡去,她其实是真的醉了,能坚持到现在,难为她了。
“赫达,你怎么这么巧会碰到我们,你好象对酒吧里发生的事情很清楚。”天雨不带一丝感情地问开车的男子。
“我今天在街上看到你了,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一见到我就扭头离开,我只好一直跟着你,在酒吧里如果不是你的这位朋友急中生智弄了那人一身的污渍,我差不多就要出手了。”
“你跟着我干嘛?这么些年你不是一直对我不闻不问,任我自生自灭的吗?”
“天雨,我去尼泊尔找过你了,可是你已离开,我想你或许会来我工作的地方找我,就赶紧回来,可是一直等不到你,后来我就回国了,这次来天涯是代表公司来作商务考察的。请你相信,这些年,我一直没有放弃找你。”
“是吗?你以为我还会相信你说的话吗。”天雨冷哼一声,不再说话。
车子在两人住的楼下停下,羽衣还沉沉睡着不见醒来,任天雨怎样呼喊拍打都无济于事。
赫达见状柔声对天雨说:“天雨,你先下车,我来把她背上去吧。”
天雨无法拒绝这样的帮助,凭她的力量,绝对不可能把睡得那么死的羽衣弄回房间去,只好按赫达说的让他把羽衣背上楼去。
安置好了羽衣,与赫达一同退出羽衣的房间,天雨沉声对站在自己身边的赫达说:“累了吧,你先到客厅坐一会儿,我去给你沏茶。”语气自然而关切,话一出口,连自己都觉得奇怪,不是应该把赫达当陌生人的吗,干嘛对一个陌生人那么心疼那么周到。
听到天雨的话,赫达双眼骤然增添光彩,脸上堆满了惊喜:“天雨,你不生气了?我不累,……”
“赫达,这只是谢你帮我把羽衣送回来!”天雨立即打断了赫达的话,语气又变得冰冷,头也不回地拿了杯子去沏茶。
心情一下子从狂喜跌回沮丧,赫达怏怏地走到客厅坐下。
天雨将沏好的茶递给赫达,然后一言不发地坐得远远的,还顺手拿了本杂志翻阅,气氛静静的,变得有些不自在,赫达眼睁睁地看着天雨走得远远的,把头低得看不到她的表情,看来她是真的不想跟自己说话了,只好郁闷地端起杯子喝茶。
雪山绿,玻璃杯里五颗载沉载浮的墨绿色茶叶正在沸水的催化下慢慢舒展着它们的叶子,茶色碧绿,茶香沁脾,天雨还珍藏着当年两人在尼泊尔雪山相遇时喝的那种茶叶,并且还记得他喝雪山绿时一杯茶只放五颗茶珠的习惯,赫达脸上沮丧的神情不见了,代之以意味深长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