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少极有耐心的听完小东西这一曲,鼓掌喝彩。心里早吐翻了,恐怕这时间没有一条龙能有小东西这本事,一首歌竟然没有一句在调子上!看来为了优生的原则还得给他找个懂乐理的老婆呢!
果然,敖少回过神来,杀气腾腾的苗民扑通扑通倒了一地,全是给听晕了过去。大街上连人影也没有一个,万人空巷啊,只余下他和半醒着的路人甲依偎在骤然失色的夏日里。小东西自然又做回委琐的蛟龙了。
风卷残叶,依稀是萧条的味道。
“昨夜西风凋碧树,独上高楼,望尽天涯路。此子所唱感天动地,宫商角徴羽,生旦净末丑,何处落入套中!”路人甲说的一本正经。
“有理有理!”敖少拍拍路人甲的肩膀赞道,他是最不喜欢什么条条框框,什么狗屁法则的了。这样一来,敖少顿时觉得那路人甲的样子顺眼了许多,鼻子是鼻子,眼睛是眼睛,啧啧,眉宇间的王者之气……俗话说,士为知己者死,女为悦己者容,敖少一汪秋水深情的望着他,恐怕要是敖少是个女的,就要以身相许咯!
忽的,远处传来一阵娇笑,模模糊糊是个骑着大象的少女,风沙迷住了眼,故而看不真切。
“怪怪,有杀气!”敖少微微皱了皱眉,却仍笑着对路人甲说,“兄弟,要是个美人,就捉她来给你当老婆好不好!……喂!……看傻了啊,不就一大象么,脸干吗红成那样!……”
而路人甲此时两眼瞪着,竟说不出一句话来!
“没出息!”敖少骂道。那骑象女子已然到了近前。
一身锦缎是上等的蜀丝,绣着蝴蝶仙子,针脚缜密。一块淡红的头纱遮住了面,露出淡绿的风眼,眉角入鬓,有着说不出的妖媚。
敖少抹了一把汗,该不会又是“圣女级”的人物吧!
“这位姑娘……”
话音未落,那少女已然递出飞剑,唰唰地朝敖少刺来。
敖少吃了鳖,心道,怎么苗女都是这般的泼辣!一边躲闪着一面鬼叫几声,那飞剑显然近不了身。
小东西眯眯睡眼,知道又是一场猫抓老鼠的无聊游戏,化做一道绿光从敖少手腕回去,末了不忘道一句:“好了别忘分咱一杯羹!”看来情伤也好了大半。
那女子见状大怒,完全把自己当作囊中物了不是!于是手上发狠,飞剑如雨而至。说实话,那女子的剑法的确高明,明显是受了名家指导的,只是精神力欠缺了太多,故而不能发挥剑法威力的二三。敖少一记扫堂腿便格开了飞剑,笑了一声:“好好好,不过不太熟练!”
女子见敖少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无耻”行为,骂道,“是王子就了不起了吗!”
最后竟然飞剑也不要了,张开樱桃小嘴,吐出一块指甲大小的“血玉”,正是苗人善用的巫蛊!罡风吹起面纱,敖少恰好见到了她那张若含朱丹的嘴,不免心神荡漾起来,一双贼眼神游在女子身上,竟忘记反驳。
“嘿嘿,”敖少回头朝路人甲一笑,“太小,太小!”
听的路人甲一头雾水。
那女子自然知道敖少在说什么混话,收回双臂捂住胸口,瞪了他一眼骂道:“淫贼!”与此同时,女子手中已然催动法决,只见血蛊登时红光大作,忽而四分五裂开来,在空气中余下几道残影!
“扑哧扑哧……”数十声暴响,那些竟然又纷纷炸开,满天飘着血雾。
敖少呓了一声,以为那女子要借雾遁走,便不在理会,落回了地面。朝路人甲笑嘻嘻道,“你婆娘还挺凶!嘿嘿,你老大我有事在身,要闪了,下次再来时一定将那婆娘捉来!……你怎么了……”
哪知路人甲面色苍白的盯着他半天,最后扑通一声直楞楞的载到了地上。
“小路子,就是难过你也不用这样吧!”敖少去扶,却见路人甲背上有只手掌大小的蝎子,尾针已深深的刺进肉里!
“靠!”敖少愤怒着淬了一口,便要捏死蝎子,心想这黑苗是什么鬼地方,大白天的也有毒物出入!不料才伸出手,自己的背后一痛,也被什么扎了一下!“哎呦!”敖少一抖擞婶子,果然一只蝎子从他背后掉下!
蝎子迭到地上,舞着尾针,发出“嘶嘶”的怪叫。
敖少提起脚就要去踩,却被蝎子轻松躲过,行动颇为轻盈!
“你爷爷的!”敖少这才恍然大悟,这些古怪的蝎子正源源不断的从他深厚的血雾里出来!
“呵呵。”血雾渐渐退去,方才那女子做在大象上笑。满地是张牙舞爪的蝎子,尾针逞亮,一看边是喂了剧毒的。
无毒不丈夫,最毒妇人心!
敖少此时被那些蝎子团团围住,杀气腾腾。他默默的背起路人甲,一双凶目锁着那个女子,“可怜了一副好皮囊!”
他嘴角扬起一个轻蔑的笑,一双肉掌向那女子拍去!
掌风似雷!
这样的凛冽气势竟生生逼得那女子呆若木鸡,动也不能再动一下!女子完全傻掉了,现在的他和刚才那个油腔滑调的家伙简直判若两人!
敖少也是气疯了,不顾那只是个“手无寸铁”的小姑娘而已!要是挨了那一掌,恐怕那姑娘要去见他们苗龙了!
黑气团团裹住了他,一双猩红的眼,如群魔乱舞!他的身子却已经微微发麻,知道该是蝎毒发作了,但是掌力丝毫不减,硬生生的拍了出去!
啪……
就在敖少双掌即将要接触到那女子时,一道黑影窜出,一面护着女子,一面和敖少对了一掌!
敖少和他同时被震落,向后滑出十几步才堪堪停住,哇的一口鲜血。敖少揩去嘴角的鲜血,狭长的眸子眯成了一条缝。来人正是方才赌坊中的第三人!
眼珠深深下凹,汉服破烂不堪。那副行将就木之态,看得人想吐!
“国师!”女子脱口而出。
敖少将路人甲背正,冷眼看着那所谓的国师。他的手脚已经麻木了,体内真气四处乱窜,妖丹泛起了幽幽的绿光,不安的躁动着。
杀!杀!杀!
敖少的满脑子只剩杀意,不由自主的聚起唳气,竟与妖丹的煞气惊人的相似!
“杀我兄弟者,我恒杀之!”敖少一声轻啸,冲天而起,怒发冲冠。
嘭嘭嘭……
敖少与国师对招,都不是纠缠,在空中划出抛物线后全力一击,然后迅速分开!
嘭嘭嘭……
漫天飞舞着掌影,精神力如刀一样割的人生疼!如此,二人依然过了二是来招!
敖少体内的妖丹疯狂的运转着,即使封印它几千年的金圈圈似乎也拿它不住,仿佛树妖再生!
敖少背着路人甲,身法却越发轻盈,满身的妖气,如一只妖魅的蝴蝶。如果用一个字来应容,那无疑就是一个“邪”。他嘴角上扬,邪恶的笑,眼里泛着诡异的绿光。
所有的一切都不重要了,他只想:杀!
杀……
敖少眼力的绿光兴奋的舞动。
杀……
敖少全身的血液沸腾了起来。
杀……
杀我兄弟者,我恒杀之!
一玄一黑的两团光球又站到了一起。
嘭嘭嘭……巨大的精神波动一两人为中心迅速外扩出去,震的周围的店铺摇摇欲坠。
这样滔天的杀意就是让见多识广的国师也不禁发悚,但只是一瞬间,又很快镇定了下来。只见他不慌不乱的提起拳头打向敖少面门!敖少一个后仰,身体张成一张满弓,愤然一蹬腿,转眼已在三,四丈外稳住了身形。
国师狐疑的看着敖少,眼前的这个男人是五百年前他参与镇压的那条小龙没错,可他的眼神怎么似传说中万年妖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