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人倒霉起来,就是呼吸一口清新空气,也能被生生呛个半死。
傅莹觉的自已比起这个还要倒霉十倍万倍,堂堂一名贵妇跑到远离京都的乡下小地方,竟然也能让她遇上一熟人,还是与自家夫君关系特好的一表三千里的表弟:徐天长。
这小子可是非一般人也,脑袋瓜子灵光的很,只是为人太不着调,不喜官场爱商场,做起生意来那可是吓死人,银子跟钱庄似的,要多少有多少,让人咋舌不已。
不过,最近听说这小子好象出大事了,正半死不活的躺在徐府里等着阎王老爷派人将他请到地府喝茶聊人生的,怎么滴!会出现在这里?难不成他收到了风声,特意跑来给本夫人添堵?
只不过,当她看见徐天长那红润的气色,健康的身体,独自行走的样子,不由蒙了,觉的自已是不是被气出了幻觉,这小子不是病重不能随意行走吗?那这是怎么一回事?傅莹很是不解的想着。
孔清荷能在美人扎成堆的后院里混的风生水起,心机手段也不是一般人能比的,眼见竞争对手失神,也顾不得贵妇该有的风范,直接一把拽过娇娇的小手,朝着一旁被护卫给围起来的小人儿走了过去。
被人强行拽着娇嫩的小手,娇娇打心底里感到不爽,觉的这人也太没礼貌了,正想用力甩开她的青葱玉手时,目光正好落在脸色苍白精神萎靡浑身无力躺在抬椅上的小家伙,看着年纪不大,最多比宝哥儿大上一两岁。
只是小家伙的一双眸子里,半点神彩也没有,只有满满的死寂,让人瞧了忍不住心痛不已。
这下子不用孔清荷催促、争抢、娇娇已经走到小家伙的跟前,当然在开诊时,她让躲到一旁含笑看戏的郭老大夫,将她手中的石榴树给种到后院去,至于傅莹,便由徐天长这位闲杂人等负责,免的在她诊断时出来闹事。
“姐、姐,宝哥儿回来了”咧着小嘴乐呵的领着一众家禽往院里跑的宝哥儿,大老远的便嚷嚷起来。
“姐、豆豆来了”身为一名合格的跟班,又怎能没有小土豆的身影。
“娇儿,在忙啥?”牛志杰如今根本离不开娇娇半秒,他还想趁着上京赶考之际,争分夺秒的在娇娇跟前刷存在感,能不能在最后的关头,在娇娇的内心里占的一席之位。
只是,他万万没想到,小院里会如此的热闹,剑眉微微一挑,暗道:这些家伙一看就是硬碴子,娘子千万别在他们的手中吃亏啊!顿时顾不得身上的衣裳还湿着,直接来到神情凝重的娇娇跟前,一脸关怀的问道“娇儿,咋啦?”
“没事,你先到屋里给宝哥儿弄身干净的衣服,顺便把那头老鳖给我捉来,哼,这家伙整天吃姐的用姐的,是时候让他付点房租费了。”
房租?当然这话,若是让那头被绑架当了宠物的老鳖听到,心中肯定会骂娘:哎哟喂,老朽这是求你还是咋啦?有种把老朽给放了!
尽管牛志杰非常非常不乐意离开娇娇的身边,但为了避免惹恼了娇娇,只能摸摸鼻子将两小子往屋里领!
眼见烦人的苍蝇进屋了,孔清荷赶紧上前小心翼翼的向娇娇询问自家儿子的病情,到底有没有治愈的机会,嘴上是这样问着,但在内心里她并没有抱着多大的希望,必竟先前那些名大夫都不是吃素的。
这事,对于曾经的娇娇来说可是一件非常扎手的病症,小家伙除了颈椎骨移位压断神经弄的全身瘫痪外,身上还藏有两种不同的毒素,能活到如今,说真的还真是个奇迹。
但对于如今拥有土地神空间还有丝丝神力的她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只要耗费一些时间,就能让眼前的小家伙恢复从前,不、应该是更胜从前。
对于急切的孔清荷,娇娇并没有理会,自顾自的蹲在一副生无可恋的小家伙跟前,微微露了一个灿烂的笑脸,笑着说道“小家伙想不想重新站起来?”
虽然年纪小,但并不代表没有脑子,自打摔下马后,除了脑袋可以随意动弹,其他的部位如同石沉大海,一点感觉都没有,再加上家里的其他庶出兄弟的恶言相向,还有奴仆们的态度转变,私下所说的话,他都一一的看在眼中听在耳里!
更何况爷爷所请来数位名震一方的大夫以及太医院里的太医,给他看过后都一一摇头,直叹能力不足,让爷爷另请他人,这让他更加的绝望难过。
如今,冷不丁的出现一位笑咪咪的大姐姐,跟他说想不想站起来?这不是废话吗?他也想到处疯玩,也想跑来跑去,也想自个吃饭、洗脸、逗狗,谁想整日躺在床上,听着那些该死的奴才抵毁自已,众位庶兄弟的取笑、讽刺?
表情虽有变化,但死寂的眼神还是一如初见,苍白毫无血气的双唇一张一合,气若游丝的说道“我、我还能站起来?”语气显的十分怀疑。
娇娇还没回答,领着大小黄从屋里蹬蹬的跑出来的宝哥儿,已经挤到跟前歪着小脑袋,眨巴着眼睛,满脸好奇的问道“喂,你咋啦?怎么躺在椅子上不起来啊?”
“起、起来”流着哈喇子的小土豆连忙跟着说。
看着健健康康粉粉嫩嫩的宝哥儿,还有结结实实撒着脚丫子四处跑的小土豆,躺在椅子上的耿聪伤心了,两眼顿时塞满了泪水,撅着苍白毫无血色的小嘴,硬咽着说道“呜,我、我想起来,可、可起来不啊!”
看着耿聪泪眼婆娑的躺在椅子上,宝哥儿瞧着忍不住皱起了眉头,对于自家姐姐的能耐,小家伙那可是门儿清,眼前的小哥哥或许是病了,眼珠子转了转,仰着小脑袋眨巴着大眼睛,小爪子扯了扯娇娇的衣服,糯糯的提议着让她赶紧把小哥哥给治好,他想跟他一起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