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原茗身体猛然一僵,呼吸都停滞了几秒,随后变得急促不稳,眼神慌乱又涣散,整个人都被不安和紧张的感觉包裹着。
威胁?谁还不会嘛?
看着她这幅意料之中的样子,江星眠满意地笑了,步伐轻快地上了楼。
客厅里的三个人脸色都不太好看,尤其是方原茗,似乎还沉浸在不安和恐慌之中。
曾慧瞧着她不对劲,走过去拍了拍她,一脸担心:“茗茗,怎么了?不舒服?”
方原茗紧张地拉着曾慧的手,语气透着慌乱:“妈,怎么办?她刚刚突然提起十三年前的那件事,她是什么意思啊?”
身边的曾慧听后一愣,眉头紧皱却也没有回答她,而一边的方德本就阴沉的脸变得更黑了。
“最近老实待着,别去她面前乱晃。”
方德说完这句就踱步离开了,留下她们两人,各怀心事。
江星眠回到房间后,掏出手机叫了辆车,然后拖出角落里的行李箱,从衣柜里拿出几件衣服,往箱子里一塞,拉上拉链,完事。
对于这里的人事物,她没有丝毫的留恋,即便生活了很久,她也不想多看几眼,越早结束越好。
待她下楼,客厅里只剩下方原茗一个人,她见江星眠拖着行李,脸上闪过了诧异,却什么也没说,看着她出门坐上出租车离开了。
——星耀——
顾隐鹤窝在宽大的沙发里,双腿交叠,随意地放在身前的透明桌上。
黑色卫衣的帽子盖在头上,额前松散的几缕碎发投下的阴影,遮住了眸色,但凭着些许光线仍能瞧见他优越的鼻梁,轮廓分明。
包厢里很安静,与外面的嘈杂喧闹形成强烈反差。
顾隐鹤歪着头转动着左手食指上的戒指,复杂的花纹透着古旧,耀眼的红宝石澄澈透亮,却也带着一抹血色的殷红。
桌子上摆了很多酒,一瓶也没动过,似乎是在等着什么人。
忽的,包厢的门被打开,外面的舞曲声和欢呼声溜了进来,接着林止和宁括就一前一后进了包厢。
林止迈着长腿,几步路就走到顾隐鹤身边坐下,手搭在他肩膀上,笑得张扬。
后面的宁括慢悠悠地找了位子坐下,伸手拿过两只杯子就开始倒酒,将其中一杯推到了顾隐鹤身前。
林止瞧着没自己那份,便立刻表达自己的不满:“哎哎哎,宁括你怎么光给二哥倒,我呢?”
宁括没搭理他,嫌弃地瞥了他一眼:
“你没猪蹄嘛?”
林止听完一愣,寻思着怎么说着倒酒一下子扯到下酒菜了。
一旁的顾隐鹤笑出了声,实在为他家兄弟这智商担忧。
林止猛的反应过来,娃娃脸因为生气都皱在了一起。
“宁括你骂谁是猪呢!你见过这么可爱的猪嘛?啊?”
“行了,我今天叫你们来可不是听你们吵架的。”
林止像是想起了什么,放下了那只指向宁括的气得颤抖的手,一脸八卦地扑向顾隐鹤:
“唉,对了哥,你妈今天不是逼你见你那个娃娃亲对象嘛?怎么样?见着了吗?好看吗?”
顾隐鹤一脸嫌弃地推开他,拿起桌上那杯酒,一口就给闷了。
“见了,好看是好看,但是……啧,但是……”
顾隐鹤歪着头,一脸的纠结,手里比划了半天,比划了个寂寞。
这把林止看得都着急了,连着安安静静喝酒的宁括都不禁抬眼去看他。
林·八卦·止:“但是什么呀?你倒是说啊?”
宁·吃瓜·括:“???”
顾隐鹤终于放弃了比划,特别认真地吐出几个字:
“但是是个傻子。”
顾隐鹤说完,空气突然安静,林止吞了吞口水,十分不确定地问:“哥,你确定?”
“确定啊,难不成……”
还没等顾隐鹤说完,林止就忍不住笑得前仰后翻:
“哈哈哈哈哈,哥,你也有今天,你妈是终于准备收了你啊!哈哈哈……”
顾隐鹤压制住怒气,缓缓地抬起腿,精准地找到他肾的位置,一脚踹过去,丝毫不留情。
接着一声惨叫响彻包厢:“嗷……哥,你这是要我命啊!”
“不要你命也行,给你个选择,喜欢左还是右?”
林止呆呆地回答说:“右。”
宁括笑着摇了摇头,给他和自己倒了杯酒。
结果就见顾隐鹤站起身挽起袖子,边挽边说:
“行,那就要右肾。”
眼看着他就过来,林止惊恐地跑到宁括身后躲着,娃娃脸委屈着说:“那不是你自己说的嘛?你怪我干嘛呀?”
“你个小兔崽子,我看你就是欠揍!”
说着,几步走过去从宁括身后把他拎出来,拎到角落里站着。
“今儿你就给我站着,没我允许,你敢坐一个看看!”说完骂骂咧咧地回到了沙发上。
林止一脸郁闷地噘着嘴,却还是按捺不住八卦的心,脖子伸得老长,竖着耳朵听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