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层遮挡住天空,城市被覆上一层灰,有些人就像云,他们一散开,天就亮了。
杨嘉述双脚悬空,坐在天台上,离他不远的地方都落满了烟头,他看着天上的云覆过疲倦的太阳,心也跟着沉了下去。
这场云和太阳的对白,说平缓也不平缓,说激烈也不激烈,唯独少了那清晨的雾,午后的雨。
砰——
玻璃碎掉的声音传入杨嘉述的耳中,他回头一看,只见顶楼的另一边站着几个纤瘦的身影。
他看不太清,中间隔了一个巨大的废弃水塔,常年没有使用,早就发臭了,两边只有狭窄的过道,刚好能容得下一个人过去顶楼的另一边。
他从石台上翻了下来,蹑手蹑脚的走近水塔旁边,侧身走过狭窄的过道,脚下粘稠的触感让他厌恶的皱眉,按道理这鬼地方也没人会来了。
他有些好奇,悄悄的探了脑袋。
只见几个身材高挑的女生围在一起,嘴里吐露着嘲讽的话语,杨嘉述微眯的眼睛,透过身影的缝隙看见有个人呈跪着的姿态,头不断的下低,像在求饶。
他往后退了几步,忽然蓄力用手生生的折断了跟废弃的水管。
继续退后。
挥手,天台上发出剧烈的声响,水塔的表面深深的凹陷了进去,似某些人残破的青春,泛着丑陋不堪的光泽,刺伤一些人的眼。
“你们干什么呢!”杨嘉述手里拿着水管立在那儿,脸上也不失少年的傲气。
那些女孩停下了伤人的话语,惊愕的愣在了原地,被这声剧烈的声响吓得没回过神。
“谁允许你们在这儿欺负人的?打扰到我休息了!”杨嘉述不慌不忙的打了个哈欠,下一秒便恢复了那副不可一世的表情。
女孩们被盯得发怵,互相望了望,悄悄使了眼色,对着跪在地上的女孩恶狠狠的说:“下次要是再让我看见你勾引我男朋友,我就把你的脸划花,让所有人都看看你这副狼狈的样子。”说罢,便把嘴里的口香糖尽数粘在女孩的头发上,留下了肮脏的背影。
这风都吹不起褶皱的人日子,却常常有人声嘶力竭的皱着眉头。
杨嘉述沉默了一会,走近她,薄唇动了动,语气平淡:“别哭了,哭也解决不了什么。”
女孩蜷缩着身子,身体随着抽泣声微微颤动,衣服都皱巴巴,脏兮兮的,好看的头发上面还粘着口香糖。
杨嘉述面对如此惨不忍睹的场面有些于心不忍,将系在腰间的衣服解开扔给地上的女孩,语气柔和了些:“你短袖领口被撕破了,先穿我的衣服遮一遮。”
她抬眼,接过衣服,握紧拳头,指尖捏得泛白,无尽的羞辱将她吞没,让她无地自容。
杨嘉述正对上她的眼睛,眼稍泛红,眼眶里蓄着泪,她也瞧着他,忽的大声哭了。
杨嘉述不可置信的望着她,有些紧张的说:“你怎么跟个坏掉的水龙头一样,眼泪止不住啊,你别哭了,等下我兄弟上来了,我就名节不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