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惎仔细琢磨过那秘笈,此内功极为高深,若无高人指教,难以通透,只得庸庸。如此,萧惎便将那《飞天笈》给了傅云,吩咐姬遥教他们练。
行此事间,顾长嫣曾问萧惎,是否觉得自己太过卑鄙。萧惎笑笑答道:惎不过怕她们树大招风,惹来杀身直祸。遂只由惎一人招风,为他们挡刀挡剑,惎何其知晓大义。
顾长嫣终是无言。常言道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古人诚不欺我也。
姜太子荒淫,生平最爱的便是终日浸在花阶柳市饮宴淫乐。此番借着玩乐的名头,自是无人在意。
轻而易举解决了此事,萧惎愉悦,乐不可支。遂又携着不情不愿的顾长嫣逍遥快活去。若顾长嫣一有反抗之意,萧惎便打着哈哈:惎未来的太子妃,定是温柔贤惠,端庄大度,十分乐意给丈夫纳妾,让丈夫去寻快活的。
若顾长嫣不忍,便戳穿道:太子殿下,寻花问柳,寻常是男人做的。而您却是个姑娘,您未免入戏太深了些。
教人诧怪的,便是向来喜怒无常的萧惎竟也不怪罪于顾长嫣如此玩笑。也不知是她大度了,还是舍不得顾长嫣的才能。
那日回到姜都,已是夜里。
夜里灯火明烛,商铺林立,人来人往,好不热闹。萧惎回了本貌,人群来往拥挤,萧顾二人便牵手前行。
虽属讨好之举,可与一个人如此亲近,几十载从不曾有。
顾长嫣的手纤细温润,宛若无骨,轻挽着,却仍怕捏坏。手心渐升温,是从未有过的丝丝暖意。
如有生变,却未生变。
踱到家糕点铺子,顾长嫣轻捏了萧惎的手,二人驻足。
张记糕点。
“老板娘,两盒桂花糕。”顾长嫣悦色道。
“哎,好。”
付了帐,许是老板娘瞧着俊男俏女养眼,便不由说几句。
“你们小两口看着真真是郎才女貌,定日后能美满长久。”
萧惎不爱多言,遂无言。倒是顾长嫣闻之一笑,解释道:“老板娘,我们不是……”
“他们不是夫妻。”身后人一语,打断了她的话。
回首,只一道颀长身影而立,高贵孤寂,清冷如霜。正是南宫隼。
南宫隼不乐意听老板娘说那二人是夫妻,只睁着漆黑双眸,不喜不悲地盯着那老板娘。
盯得那老板亦是莫名其妙。不是夫妻便不是,玩笑罢了。作甚要如此看她。莫不是疯病?可惜了如此俊俏的公子。
萧惎原本喜滋滋地牵着美人的小手,欣赏着过路的美人,却被打断,心中不喜。道:“你来此作甚?莫不是瞧上了我的夫人?”
南宫隼闻之,表情未有变化:“你何时有了夫人?我怎不知?”
萧惎拔高了声音:“赶明儿我便找老头,替我尽快选个良辰吉日成婚。你还是莫再肖想我的夫人为好。”
“我不肖想你的夫人。”
萧惎欲问“那你肖想谁”,却想起上次星夜他的目光,恐他说出那般,便不语,瞧了他一眼,只身往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