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萧惎不似先前那般荒唐地以致见了他从不正经行礼,萧晔想许是太子被打得长了记性。便沉着声问道:
“怎么?太子悔悟了?”
“是,儿臣悔不当初。”
“你可知,这八十大板,并不能完全消除天裕的怒火?”
“儿臣会负荆请罪,亲自向二皇子赔罪。定不坏两国邦交。”
“此事便罢了。只是你整日荒唐胡闹,长此以往,百姓惶恐不安,朕又如何放心将天下苍生交与你!”
“儿臣往后再不胡闹,定努力改正,助父皇打理朝政,稳固江山社稷。而且……”
“而且什么?”萧晔看他,眼有疑虑。
“儿臣听闻两位皇兄近日对父皇不甚恭敬孝顺,儿臣愿尽力为父皇劝说两位皇兄尽孝。”
她这是要夺权稳固自己的地位了。也好,成了他便少了两个胁迫,不成……他也损失不了什么。
只是自己一向无心权势,甚至并不聪颖的儿子,怎会突然如此?怕是什么也做不成罢。
“如有所需,便来找朕要求。可还有什么想说的?”萧晔面无表情,也不知是信了萧惎,还是在嘲讽。
“还烦请父皇先安抚天裕二皇子,待儿臣伤好些了,便去赔罪。还有……儿臣伤好后想出宫几日,见见风,养养身子。”
“准了。”
“儿臣近日做了这等荒唐事,羞愧难当,只想偷着出去,还请父皇不要告诉御史大人和太傅大人。”
萧晔心情复杂地看着萧惎,太子何时说话变得如此圆滑了?
却只说了声“好”,萧晔转身离去。
萧惎知道脱身已难,待事成后,两个皇子不在,她便成了皇帝的眼中钉、肉中刺。她不能做傀儡,只能做皇帝。
只是一切发展变化太快,她又无权无势,只能借力打力、以身试险了。
萧惎眺望夜空,群星闪烁,她的眼中晦暗不明。
得早些出宫了。
过了些许时日,这八十大板留下的伤总算是好了许多,萧惎也能下地走动了。这也便到了她向慕容磬负荆请罪的时候了。
这日天色正好,萧惎命小林子带着珠宝财物,和皇帝赐给她一些的名贵药品,去了慕容磬的寝殿。
通报的小太监带他们进了正厅,一个俊美的男子坐着抚茶,却也不喝,只垂眸看着升腾的水汽,像是不知来了人。
萧惎上前,拱手作揖:“二皇子。”
慕容磬仍是没听到似的,低头闻了闻茶香,不急不缓地品了一口。
这天裕二皇子是美,且看着是个温润的。只是萧惎觉得以他的姿色,应当不至于勾得太子做出如此不要命的举动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