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升堂,廖言因纵子行凶及奸污官家之女被降职发配边疆。后死于途中,却扑朔迷离,未能彻查。
事情原由是如此传的:廖双昱因调戏少妇,引来杀身之祸。廖言却误以为是胡璋因党羽之争而买凶杀人,出于报复,便奸污了胡璋的长女。
而那廖双昱先雇凶刺杀当朝太子,后又调戏良家妇女。人们只道是报应不爽。
闻此传言,萧惎已是笑倒于东宫软榻之上。
于此事之结果,她甚是满意,余下的便是去拉拢胡璋。想着顾长嫣聪颖过人,余下许多事还需她去帮忙。既是如此,立妃之事需得尽快了。
太子因廖双昱欲害他之事而气火攻心,在东宫一病不起,需几些时日去痊愈。
萧惎躺在榻上思来想去,实想不到什么万全之策去立顾长嫣为太子妃,只得勉强将上回的李印夫妇算上。于是萧惎与小林子二人又趁此出了宫,去向明月楼。
萧惎想与楚潇深头次相见是由鸨母引见,便又叫来那鸨母,客气道:“妈妈请坐喝茶。”
那鸨母知她是客套,便只坐未饮茶,问道:“不知姑娘找老奴所为何事?”
萧惎道:“妈妈勿要如此称呼自己,往后且长,在下还有许多要向妈妈请教。在下愚钝,一直未请教妈妈的名讳,不知妈妈如何称呼?”
“红菱。”
“不知如何书写?”
红菱便倒了茶水,于案上写“红菱”二字。只是那红菱平日里瞧着一副不正经的模样,字却写得遒劲有力,苍劲豪迈。不由使萧惎看了她一眼,夸道:“妈妈真也写得一手好字。”
“姑娘谬赞了。”
……无关之事叙了几句,萧惎开了话头:“烦请妈妈替我与李印夫妇传个消息,说我有事相请,望他二人能来明月楼一聚。”
红菱道:“姑娘放心,我这就去办。”
“如此便劳烦妈妈了。在下还有一事,需同妈妈商议。”
“是为何事?”
“于青暮该如何处理?”
红菱面色未改,说:“且看她自己的造化了,烟花之地并非施善之所。”
闻此,萧惎笑言道:“那此事便也交由妈妈了。”
“老奴便下去了。”
“走罢。”
那二人皆是面无表情,便定了人的生死。你道非人哉,非也。世事轮回如此,你我只得顺从而已。非是如何如何,谁道我肠断焉不得此生。
上回萧惎惹李印不快,此次本是要与她些难堪,可因是红菱亲自相请,楚潇深不好拂她面子,次日便同李印去了明月楼。
三人会面仍是烬玉阁,只是眼下做小有求于人的成了萧惎。
那李印仍是紧挨着楚潇深,明知萧惎是个姑娘,也一副怕被抢走的模样。
却说此事,实又引萧惎发奇:二人看着是夫妻恩爱相敬如宾。可楚潇深眼中从未消了绝望,李印眸中亦从未有情。你说他二人深爱,哪里是对。你说未曾,却是不通。
遇此尴尬之境,萧惎从不觉察有甚么难堪,只笑言道:“上回楚姑娘请在下喝茶,是元郡山的茶叶。真也巧了,制这衣裳的白狐皮正是从元郡山而来。不知楚姑娘可喜欢?”言罢,小林子将那衣裳给了楚潇深旁的侍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