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潇深性子好,甚么也不计较,接过了衣裳笑道:“姑娘这番心意,我自是喜欢的。”
萧惎笑道:“楚姑娘喜欢便好。”言罢,萧长惎转向那一言不发的李印,道:“长荆皇,在下有一事相求,不知可否商议?”
“请说。”
“太子想娶一位女子为妻,怎奈那女子身份地位不能相匹。太子却是有情之人,扬言此生非那女子不可,又将此事交由在下去办。不知长荆皇……”
李印听此便胡诌道:“近日长荆天有异象,国师道需嫁出一位阴年阴月阴日阴时出生的公主以平定异象,不知那位姑娘与此应否?”
箫惎将玉扇拍桌,惊起碎玉飞溅全然不顾,喜笑道:“真是天应人意,巧了!前些日子太子殿下将那位姑娘的生辰八字与我,正是如此生辰。在下才纳罕这姑娘命煞,不易出嫁。眼下却是对我二人都有了利。”
“何时将那姑娘送来?我好早日与姜皇议此婚事。”
“想是快了,只是太子方才遇见一位如此合心意的姑娘,当是要多些时日。”
李印抬眸看萧惎,却无甚表情,只道:“还需尽快。”
萧惎道:“上回我三人在此,实是在下太过无礼,还望长荆皇海涵。”
李印道:“无妨。只是我登基时日尚短,国库匮乏,出嫁公主花销之大却实不能去剥削百姓。”
萧惎心奇李印竟有如此度量,不像个娇生惯养大的。
“此事乃太子有求于二位,怎能再去劳烦长荆皇,自是要太子殿下去想法子。”
“如此甚好。”
“事已谈成,不知两位还肯留否?”
李印未有丝毫迟疑道:“告辞”,便携着爱妻走了。
二人离去后,萧惎暗道这李印是个好交谈的,倒与她像些。哪里像那些个无趣虚假之徒,看着便恶心得很。又道那楚美人如此性贤,每见一回,便越发招人喜爱。若不是她早已嫁为人妇,她当是已心慕去求了。
不过萧惎对那夫妻二人的称呼差别之大实令人回味。
待那夫妇二人离了明月楼,萧惎便去菱花诉寻顾长嫣。
菱花诉安置在明月楼最深的角落里,隐蔽不见人,是个闲静的好处所。道起这菱花诉,其中确也有些渊源:故事之由,尚躲不过世间痴男怨女。明月楼数十年前原有位异人妙女,面容若花身姿如柳不算,奇的是能以箫唤蛇以筝引蝶,更有卜天通神之术。那女子素有铮铮傲骨,只献艺而不献身,一日遇一男子,清朗俊逸也有二人年纪相当,那女子一时难自禁而深入情网。怎奈那男子早已心有所属,女子却不知去求,被那男子所钟情之女子知晓,欲将其除之,却未成而途中遭人杀害,男子误以为是那女子所为,故寻到那女子怨尽后以殉情,那女子性子刚烈受不得此,遂破镜割脉而死。人虽死,却是鲜血归镜,将魂附在那碎镜之内,故破镜销了裂痕而又重圆,日日诉其悲苦。那女子割腕葬身之地便更名为菱花诉。
为何将顾长嫣安置在此,也不过是那二人同有的卜天之术与孑然傲骨。至于此生是何结果皆是命中注定,却不是我去咒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