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萧晔看萧惎上回替他办了事,便给他一个面子,威声言道:“你有何证据,朕给你时间说。可你若是在朝堂之上大吵大闹胡搅蛮缠,便罚你三月的俸禄,另加闭门思过一月!”
得了此言,萧惎才像模像样地挣脱了旁的人,朝他们得意扬眉,方才拱手作揖,与萧晔言道:“父皇,事发那日,右相与儿臣在一起,当夜儿臣与右相身边之人皆可作证。”
萧惎方才语毕,便有人接茬道:“你们自己的人自然是要听主子的话,如何能证明这是否为你的一面之词?况且素闻你同廖双昱不对,若道你次行是为报复廖双昱也未尝不可。”
萧惎听此言,一副气极不可置信的模样,指了那人,只言道:“你……你……”
“你”了半晌后,萧惎似是怒火攻心,“扑通”一声,屈膝跪下,膝盖狠砸顽石之上而面色未有丝毫改变,倒让众人看得佩服不已。
见那人泪如雨下,痛声怒吼:“父皇,儿臣未曾想竟有如此狠毒之人,竟会将儿臣想成如此丧尽天良!儿臣虽与廖双昱结怨,可从来只将他当做兄弟好友,与他戏耍罢了。儿臣怎会狠心至他死了还诬陷于他!”
只见萧惎一脸悲怆沉痛,欲要随廖双昱去了的模样,说了如此之多,加之痛哭流涕,已是上气不接下气,见她换了口气,毫不给人插嘴的空隙,言道:“况且右相曾数次就儿臣胡闹顽劣之事上报于父皇,儿臣怎会作假偏袒于他!”
萧惎的嘴脸,别人不知晓,萧晔却是知道的,看她如此一番做派,不但不能取信于朝堂之上,反是教他直想作呕。
但众人也深知此番是必要之行,想也当知晓萧惎之无奈。
既演到了此处,萧晔也便顺着她,问道:“那你为何今日如此却只为替右相洗清嫌疑?”
“那日儿臣信步闲游于避人深巷,却见有几人身着夜行衣,黑布蒙面,来追杀儿臣。幸遇右相出手相救,否则儿臣哪得今日来面见父皇!”
言罢,萧惎张大了嘴欲要哀嚎,却已哭得失了声,又将上身投地,双手击于地面,看着好是绝望。
又言道:“儿臣哪里想到,平日总是相见的人,竟是一夜间没了。儿臣亦痛心不已啊!”说着,人已是昏死过去。萧晔教人将她抬走歇息,便开始重审此案。
如此大费周章,总算是蒙混过关。
萧惎在东宫醒来,只见了小林子,那几人尽在明月楼。
等至傍晚,明月楼传来消息:事已成了。
廖言暗去明月楼寻仇萧惎,顾长嫣便找人去寻了御史大夫的夫人,说御史大夫在明月楼嫖妓,那夫人便二话不说,带着一干亲戚捉奸去了。
浣香苑的大门一开,只见满帘春色无边。那廖言一夜之间声名狼藉。
而关于胡璋是否买凶杀人,已是不用再查了。廖双昱之死分明毫无头绪,而廖言奸污胡璋长女之事却是人尽皆知。刑部自是知道该如何做,偷改了证据,将罪责归在廖言身上,就连那群不曾有过的刺杀太子之人也成了廖双昱所使。
如此,恰替萧惎做圆了这十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