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闻范玉寻之人喜静,不爱繁闹,便将府邸落在了宛城边上。那处山河交介,风临如水,甚感怡情养性。
寻至那府,却见无气派堂皇、镶金砌玉,只围了几处黑木庭院。庭院深深,有感幽沉。
小林子上前去扣门,与侍卫道:“日月冢翎主来探访,烦请范公子一见。”此时五人已换容改貌,萧惎又着白玉面具。
那侍卫听此有愕,却也不惊,阖门回返,前去通报。
未等几时,那侍卫带一小厮来传:“公子已在厅内等候,几位可随陈厮入正厅,同公子见会。”
途径复长走廊,入了庭院内厅,一公子背身而立,身姿颀长,血色红袍趋暗。
觉察后处有声,那人回身。面色只见咄咄逼人之势,目有漠然寒冰之意,却忘有如冠玉之容。
萧惎见他回身,拱手作揖笑道:“公子在此处静住,我等本不该来扰,心中无比愧欠,只是事态匆匆,只得如此。还请公子见谅。”
那范玉寻亦如萧惎一般作虚,道:“姑娘何需如此客气。几位来我寒舍,未能及时招待,已实不周。还望姑娘几位莫因此处僻陋而心有欠佳。”
说罢,范玉寻便吩咐小厮给几人定了住所,又教人去备饭菜,道:“几位路途遥长,想必已是舟车劳顿。还请用些饭菜,歇息片刻,再行要紧之事。”
萧惎看那范玉寻如此,亦不言语,面似有笑意,应他所语。
几时过后,食尽饭菜,几人行返正厅,入了正题。
萧惎道:“此番来访,是我等冒昧。只是还需范公子与几位相识。这三位姑娘范公子许是瞧着眼生。”
萧惎看向傅云与顾长嫣,道:“此为我日月冢教众——傅云,旁的那位名为顾长嫣。”除此萧惎并无言他,想是他已知晓。
范玉寻颔首以应。
萧惎又向苏怀玉,同他道:“此为苏怀玉。”
范玉寻闻此,似有所思,低念道:“苏怀玉。”
玉。
看她面若传古娇花,道:“曾有幸听闻苏姑娘美名。”
苏怀玉笑应,又默然。
范玉寻遂而转问萧惎:“翎姑娘身旁的公子是?”
萧惎笑:“他是我的侍从,姓林。”
范玉寻闻此亦笑,虚以相应。
惦着此番虚假已尽,范玉寻道:“诸位来此所为何事?”
“在下近日因受奸人觊觎,故闻有四面楚歌。又知南有才人庄文寂,平生心善好施,素济人于危急之境。偶闻庄公子现驻于范府,心急之下,只得来此冒犯,望得以庄公子相助。”言尽于此,只见萧惎满目悲戚。
那范玉寻亦是哀怆,痛极无声。半晌,方才叹道:“非人哉!人活于世本就不易,竟又如此苦苦相逼!”言罢,范玉寻同萧惎拱手:“姑娘落于危难,范某必定相助。文寂近日外出,眼下当是尽了。几位浅住几日,便能见文寂回还。”
萧惎颔首沉重,余有怅恨未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