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在范府住了几日,未见庄文寂回返。却也落得几日清静,终日消遣于山水。
这日晨起,红日销匿未起,深秋留有寒露凉意,萧惎手执玉骨白扇,扇起阵阵凉风,目有难寻之意,眺望青山。伫立许久。
心下却是思索着,今秋意未浓却为何面上袭有如此凉意。
因此惑未得解法,故拂袖而去,再赴青山。
此次独身得以耳畔清闲,身入群山,望青草枯黄、鸿雁南归,念转眼寒冬,难得几时逢春。而春来临秋至。
然静处少得,忽闻远有窸窣。
回身长眺,一白衣人独行而来。行至渐进,见他手中亦是白扇,萧惎心中不快,便碎了手中那物。
见那人站定,展扇遮颔,笑道:“哟!姑娘如此俊俏,不知在下可否请教姑娘名讳?”
萧惎不甚愉悦,瞥他道:“公子如何瞧得这白玉俊俏?”
那人答曰:“区区小物,如何遮盖天人之貌。”
“公子谬赞。”
“如此,敢问姑娘名讳?”
萧惎见他痴迷于此,只得一同入戏:“在下萧惎。”
那人闻此大惊,退去一步,呼道:“小鸡?你一个如此俊的姑娘,为何要叫小鸡!可是有何难言之隐?”
见他着实无趣,萧惎道出难言之隐:“在下的母亲平生爱鸡,故常唤我为小鸡。”见那人发笑,萧惎继又面不更色道:“现下母亲病危,我便来此处寻只名为庄文寂的白羽黑冠鸡博母亲一乐。只是不曾料想这畜生好生难找,苦寻几日未果。只得今日启程回返,赶去见母亲最后一面。
只见那白衣人执扇静立,那柄扇子扇也不是,收也不是,神色怅惘,一语不发。
半晌,方见那庄文寂收了扇子,强颜欢笑道:“还是不必如此匆忙,姑娘留此再歇几日。”
萧惎闻此,郑重道:“不可。我同几位友人已叨扰东家许久,如今怎好再去相留惹人厌烦。”
见那人面色发窘,想是已无从言语。
……
“走罢,有何事你我同去范府商议。”
闻出此言,萧惎方才勾唇浅笑,随庄文寂前行下山。
范府密厅。
萧惎与庄文寂、范玉寻二人对坐,见二人无言,萧惎便开门见山:“在下所难,二位当已知晓。此行而来,只为求得与二位交好,永结同盟。”
见庄文寂仍撇头闷气,鼓腮而愠,范玉寻只得状作无事打着圆场:“莫说姑娘此番相请,我等早有拜访姑娘之意,只是路途遥远、马力不足,只得劳累姑娘来寻我二人,实是心之有愧。”
萧惎亦如他般:“虽说府上无稀世珍宝来报答二位,可在下那楼里却藏着数不尽的绝妙佳人,两位公子若有瞧得上的,惎定当倾囊相赠。”
范玉寻闻之似有所思,笑道:“再说罢。”
庄文寂却是惊诧,叹道:“果真名副其实,如我听闻的那般恶毒。早晓得你不会同三个累赘跋山涉水,方才进府我便纳罕这三人竟都有如此姿色。只惜若有忠心,岂不白付。”
萧惎笑,并无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