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白云峰仍旧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思考时,一旁的王思涯却已经开始以手势指挥起吴畏,只见王思涯右手食指中指并拢,对着许晴的房间指了指,又对着吴畏指了指,做了个悄悄前行的动作。白云峰可谓是看的是一脸懵,吴畏却立刻心领神会,和王思涯左右分工,形成了左右包夹之势,向着许晴的房间悄悄靠近。
就在两人快要靠近许晴房间准备一跃而进时,却只见房间内迎面飞来一根针状物,王思涯吴畏两人自然不知道那是什么,下意识地都一个地滚翻,避开了飞来的探阴针。却没想到那探阴针像是有灵性一般,又紧跟着飞向二人。
王思涯似乎看出了点门道,对着吴畏一点头,手势一摆,兵分两路。无论这针多么诡异,也只有一根,而我方有两个人,躲不过,我还靠智商斗不过吗?然而出乎王思涯吴畏的预料,就连白云峰也看愣了。在王思涯二人采取兵分两路战略时,那平日里白云峰可以拍着胸脯说绝对只有一根的探阴针居然也在一瞬间,一分为二,分别追了过去。
“我去,前辈,这什么鬼玩意?”吴畏一边跑一边连忙问,却只见王思涯这个老警察也同样一脸懵,自己当警察这么多年,哪见过这场面,被一个自己加不上名字的东西追,甚至这东西居然还会分身术!?
不过老警察毕竟是老警察,被追了大概有三分多钟,王思涯就察觉出了一丝不对劲,为了证实自己的想法,王思涯立刻原地停步,转身迎向了身后正在飞来的探阴针,却急的吴畏一阵大喊,“前辈,怎么了?您不至于这么一会就跑不动了吧?”然而王思涯却没有立马回答,而是神色有些严肃地看着探阴针,但身体仍旧做着随时发力可以跑路的动作准备。
“呵,果然如此,小吴,不用跑了,这东西只是吓唬吓唬我们,根本不伤人。”刚刚在跑的过程之中,王思涯就觉得不对劲了,这东西如此古怪,又向有灵性一般,再加上在空中飞行,怎么说也比自己两个人的动作快,怎么会三分多钟都追不上?因此王思涯立马想到了,这只是这诡异物体主人的缓兵之计,让他们误以为要伤到自己,疲于奔命。为了证实自己的想法,王思涯果断停下了脚步,在看到那探阴针在离自己不足十厘米处果然也跟着停了下来,就知道自己猜对了,立马出声提醒一旁还在跑路的吴畏。但同时王思涯也疑惑起来,一般来说缓兵之计必有所谋,可是又对自己两个警察只是可以说是劝退却又不害人性命,这次的对手到底在想什么,王思涯可以说是完全猜不透,也想不明白。
就在王思涯还在思索时,许晴房间内又传来一声闷响。在确定这诡异针状物不会对自己造成伤害,王思涯吴畏也就放开了胆,你对我们仁慈,但如果你伤人害人,对不起,我们却不会手下留情。这么想着的同时,两人又再次摸了上去。
“哎!”还没靠近,却听见房间内传来一声叹息,王思涯二人自然不知道是何人,一瞬间紧张起来,而白云峰却立马听出了那是自己师父高常贵的声音。一声叹息结束,只见刚刚还一分为二的分别跟着二人的探阴针,居然再次各自一分为二,再一分为二,如此四次之后,分别又变作了十六根探阴针,瞬间分别飞向王思涯,吴畏。
虽然之前盯着两人单独一根时的确不会伤害他们,但此时每人面对十六根时,即使老警察王思涯也开始有点慌张,手势一挥,已经指挥着吴畏各自倒退而去。然而这次探阴针似乎不再犹豫,紧紧跟了上去。
各自十六根探阴针缓缓包围着王思涯,吴畏,在两人包括白云峰惊讶的注视下,瞬间没入地下,只留了半截。随着十六根探阴针半截没入地下,原本什么都没有的两人站立的地方,竟从地面上半截探阴针的顶端缓缓亮起一道道淡淡的光线,光线的长度在达到王思涯,吴畏两人身高十厘米开外处就各自停下,接着十六根探阴针发出的光线又各自连接,从白云峰的角度看去,就像二人被高科技电影中的激光牢笼困住了一般。
“这,这什么,鬼,鬼东西?投影技术吗?”吴畏显然没有经历过什么大风大浪,已经显得有些慌张,说话都开始不自觉有点结巴起来。王思涯虽然看上去处变不惊,但额头处也已经开始渗出了细密的汗珠。对于吴畏的提问,他也不知道该如何去回答。想起进来之前看到的这地方的名字叫常贵阴阳所,莫非自己长久以来一直信仰的科学,都是错的,真的有道法的存在。不过随即像是想到了什么,王思涯神色更加严肃起来,自顾自地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一旁的吴畏看到王思涯一会点头,一会摇头,完全没有打理自己的意思,显得更加慌张起来。看着眼前这淡淡的光线牢笼,又突然没来由地一阵气,“我堂堂七尺男儿,能怕这个?”边说着便直接伸手想去触碰试试,这光线到底是不是只是个幌子。却没想到,在他眼里认为无形无质的光线,在他触碰到的一瞬间,竟似实体的感觉,紧接着一阵触电般的酥麻感从指间传遍了他的全身。虽然不致命,但仍让吴畏短暂地一阵晕眩麻木。“前辈,小心,这些人居然给这个通了电!”然而再看时,一旁的王思涯仍旧似乎沉浸在他自己的世界里,对于自己的出声提醒,一副没听到的样子。急的吴畏一阵抓耳挠腮,不自觉地开始转动头,看看有没有什么突破口。晃来晃去的同时,终于看到了被他拷在一旁的白云峰,瞬间像是抓到了什么救命稻草,“喂,你一定知道这是什么吧,快给我解了,这样的话即使你犯罪,因为你救警察,我也可以替你求情,从轻发落!”
然而白云峰比他的疑惑,有过之而不及,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师父怎么做到的,更别说如何去帮他们解开这个了,更何况自己现在还被拷着呢。这要拷在前面,自己还能勉强拿点符纸试一试,可偏偏是拷在背后,这让他真的是有心而力不及。
看着白云峰似乎对自己的劝告完全无动于衷,吴畏显得更加生气,刚准备开口大骂时,一旁的王思涯总算给了点回应,“好了,别给咱警察丢脸,这什么针也没对我们造成什么实质性的威胁嘛。再说人家小伙子被你背着双手拷着呢,怎么帮你?说了多少次了,当警察切忌自乱阵脚,如果今天是拯救人质,你自己都乱了,那人质呢?岂不是更慌乱。说了多少次了,年轻人办事不要急躁。”一席话说的吴畏低下了头,显然有些不好意思,尤其中间那句提醒他,白云峰可被自己拷着呢,更让他暗骂自己没脑子。听完王思涯的话,也不再气急,直接盘腿席地而坐。看着吴畏能听进自己的话,也能立马调整,王思涯欣慰地点了点头。一旁的白云峰也不由得佩服起王思涯,老警察就是老警察,沉着,也能注意细节,即使在面对自己不知道的东西时,也能立马安下心。
就在白云峰还暗自敬佩王思涯时,高常贵终于从许晴的房间走了出来,却看都没看被自己困住的二人,径直走向了白云峰。同时居然再次从手中拿出了探阴针,对着拷着白云峰的手铐,一阵鼓弄,那手铐没多久就应声落地。
“前辈,你看,这人解手铐如此娴熟,怕是个老手,咱们又被困着,怎么办?”刚被训完话的吴畏看到高常贵居然如此轻松地就解开了手铐,再联想自己和王思涯如今可以说是待宰的羔羊,又开始不自觉地慌起来。
这次没有责怪吴畏总是急躁,因为王思涯自己也有些慌张起来。确实如吴畏刚刚所说,看高常贵虽然是个上了年纪的老人,但开手铐的动作从容不迫,又精准迅速,尤其明明看上去是个老人,但偏偏总有种无形压迫人的气场,让王思涯这个老警察都不自觉地猜测起来,如果这人真是个老手惯盗,这得是多少年刀尖上舔血才能拼出来的气场。而一想到如果这真是个刀尖上舔血过日子几十年的老手,自己和吴畏今天怕是交代在这了。
不过一旁的高常贵却依旧完全没有理会王思涯二人,而是在解开白云峰之后,一脸倦意地看了看白云峰,才有些有气无力地开口,“让你挡个人,结果自己被拷上了,你可真给师父我长脸!”虽然声音有些有气无力,但无形中的威压却让白云峰不敢多说什么,只敢弱弱地回了一句,“他们是警察。”
“呵,警察?他们说你就信?”似乎有些缓过来了,高常贵的声音又显得气息足了起来。“他们有警察证啊。”白云峰想都没想,立马回了话。却直接迎来了高常贵的一顿鄙视的眼神,“即使是我这个老头子,也知道有办假证的,你就这么轻易相信了?”
还没等白云峰想好怎么回答,听到高常贵如此说的吴畏却有些坐不住了,“什么办假证,我们是如假包换的警察,怎么说话呢你,赶紧放我们出来,不然告你袭警。”
“哦?是吗?我可只是个平民老百姓,怎么知道你的警察证到底是真是假呢,你口说无凭,我自然不能全信。哦,对了,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既然我现在也不知道你是不是真警察,那么我一个糟老头子,在怀疑你们的情况下,做点自卫的事情,应该也不为过吧。就算不算我自我保护,也总得不知者无罪吧。”高常贵似乎很不满意吴畏说话的口气,边说着,神色一冷,紧接着,只见那围着吴畏的探阴针突然收缩,紧紧逼向吴畏,不一会儿就贴上了吴畏,接着就是一连串吴畏的惨叫声,毕竟之前只是试探性地碰了碰,而现在可是直接贴着吴畏,躲也没处躲。吴畏只觉自己的神经都快一瞬间麻木了,身体的直接接触处,更是一阵阵酸麻。
“还望前辈高抬贵手,小吴只是个新手,做事说话难免急躁了些,容易得罪人,而我看前辈气度非凡,想必也不是心胸狭窄之人。小吴也被您教训过了,还望手下留情。更何况,我们真是警察,万一......”一旁的王思涯看到吴畏被如此对待,自然也有些坐不住了,看到高常贵的表现和那个围着自己两人的圈居然能在一瞬间收紧,似乎为高常贵所控制。王思涯就知道今天算是碰到硬钉子了,但自己毕竟是警察,也不可能直接束手就擒,因此将话也说得十分圆润,最后虽然没有说完,但潜台词再明确不过,真出了点什么事,高常贵也休想有什么好果子吃。
看了看王思涯,又看了看仍在惨叫的吴畏,高常贵只是冷哼了一声,但贴着吴畏的光线还是又重新恢复成了之前围着吴畏的大小。
“师父,你怎么现在才出来?还有还有师姐怎么样了,哦,对了对了,还有为什么我在门口时什么声音都没听到,进来没多久就听到了,但远远不如之前在屋子里听到的那般响亮呢?”
看到自己的师父教训了一下吴畏,白云峰心中也可谓是暗爽了一把,毕竟自己先前是被他铐起来的,再加上吴畏总时不时有着一副我是警察我很骄傲的高傲态度,让白云峰也十分不喜欢。但还是转念想到了自己的师姐,又想到了之前自己想不明白的地方,连忙开口一连串地询问。
“先别急,一个一个来。”似乎已经习惯白云峰这种每次总是将问题一连串甩出来的方式,高常贵也没有像以往那般教育他一番,而是不知在何处又拿出了一杆新的烟枪,先是自顾自点上抽了两口,却也没急着回答,而是从怀中掏出了两张皱巴巴的符纸扔到了白云峰身前。白云峰捡起来,摊平,只见如同那日自己和许晴两人第一次合作时那被控制的豪宅主人身上发现的传音符那般,符纸上写着一个大大的“音”字,只是有所不同的是,这个“音”字上面又被画了一个大大的叉。一旁的王思涯吴畏自然看的一头雾水,白云峰却第一时间明白了过来,这是和传音符相对的符纸,隔音符,再联想之前的反差,白云峰几乎在一瞬间就反应了过来。先是有隔音符,所以才听不到,而后看此时隔音符的样子也知道是因为隔音符有所毁损,才造成了虽然听得到声音,但声音远远不如在房间内听到的那般响亮。
“没想到,控制你晴姐的,倒也挺聪明,知道有警察上门,特意在警察进屋之后,才暴起想毁了这隔音符,让警察误以为屋内有大事,进来协助于她。”似乎看出白云峰已经看懂了之前声音的怪异之处,高常贵又开口解释了时间上的问题,又抽了两口烟,才接着开口,“呵,可惜啊可惜,她有心机我又何尝没有呢,将计就计,让她盼着警察的分心时,终于将她拿下了。”
听到高常贵如此说,白云峰又立刻想到了许晴,连忙再次开口询问许晴的事,“师父,晴姐她现在到底如何了?”
这一次,高常贵再次没有立马回答,整张脸陷在烟雾缭绕之中,许久,才开口,“事倒不是什么大事,只是普通的丢魂罢了,但难在叫魂这一块,怕是我们要再走一趟李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