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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前尘往事

天启32年,帝渊国。

此时的帝都已是深冬腊月,天上飘起鹅毛大雪,城中呈萧条之态。

整座城银装素裹,大雪铺满路面,路上的行人把自己裹在厚厚的棉袍里,目光望着一个方向。

户部尚书上官德府邸门前,跪着一清瘦女子,容颜明艳动人,衣着单薄,浑身是血。

她双眼微闭,左手强按着地面,手被冻的通红。强撑着身体,右手紧紧搂着一女娃娃,用尽最后一丝气力喊道:

“父亲母亲,快,开门,救救我的裳儿。”说完便支撑不住,瘫倒在了雪地里。

女子怀中一个大约八岁的女娃娃,看到女子倒在雪地里,拼命的摇晃着女子,嘴里喊道:

“娘亲~,你快醒醒呀,裳儿听话,裳儿乖,裳儿再也不惹娘亲生气了!娘亲~~”

女娃娃一身破旧的灰色棉布衣裙打满了补丁,圆圆的小脸,白皙的皮肤,眉如墨染般漆黑。

尤其是那双漆黑的眸子,仿佛盈满了清水般碧波浮动,如那海上初生明月般明亮,却带着几分看尽浮华的沉静。

小巧的鼻子,樱桃般的小嘴,脸上零星的几点雀斑却掩不住那一身灵动飘逸的气质。

虽是一身粗布衣,却有说不出的贵气凛然。

女娃娃掩面哭了起来,豆大的泪珠滑落眼角,那哭声凄厉,惹得路人一片唏嘘。

府门的守卫看到此情景,忙回府通报。

吱呀~,一声!

尚书府大门骤然大开,一老嬷嬷跑了出来,看到那女子,脸色突变,忙扶起已经昏迷的女子,向府内喊道:“老爷夫人,小姐回来了!”

闻声,只见府内跑出来一个衣着华丽的老者和老夫人,神色喜悦,像是找到了失而复得的宝物那般惊喜,可当看到女子的模样时,神色顿时暗淡下来。

老者看到女子的样子,忙吩咐家丁去请药师。

而老夫人则慌忙抱起女子失声痛哭道:“九年了!九年了!灵儿,我的女儿啊~,你这是去了哪里呀!。”

女子缓缓睁开黑亮的眸子,强打起精神,虚弱的抚摸着母亲的脸颊:“母…亲莫哭~,女儿不孝,求母亲帮我照顾好裳儿,我的女儿,孩子的爹爹是……”

话未说完,女子如梗在喉,双目圆睁,已然全身僵硬,断了气息。

女子身边的女娃娃哭声更加凄厉道:“娘亲,娘亲~~,你醒醒,你醒醒啊!裳儿乖,裳儿听话。”

那一年的深冬,对于叶兰裳来说就像一场永不休止的梦,种进她小小的心田。

她被这个世家大族收留那一年8岁。

她从未见到如此华丽的府门院落,雕栏画栋美不胜收,五步一楼,十步一阁,各种奇花异草,奇珍异宝,而这府中的下人更是足足有百十余人。

而她也隐隐在府中下人们口中得知。

在帝渊,上官家与南宫、司徒、皇甫并称四大法力高强的世族。

并掌控着帝渊的经济命脉,朝廷势力盘根错节,但是四大家族谁也不服谁,明争暗斗,势均力敌互相牵制。

而她的母亲就是这上官世家族长上官傅之女上官灵儿,不但容颜绝世,更是法力达到尊者的天才。

是世家公子们争相爱慕的对象,可惜在九年前失踪,杳无音讯。

直到那年深冬带回了八岁的她。

外祖父,祖母因受不了失去女儿的刺激,怅然离世。

而族长之位却因舅父在朝为官无法传承家族法术为由,被上官家三房一脉分支抢了去。

从此上官家长房一脉逐渐失去了家族控制权。

因此舅父上官德十分怨恨她,则视她为丧门星,克死外祖父,外祖母及母亲的野种。

于是草草的给她在府中,安排一间下人们废弃的茅草屋,只配了一个叫环儿的丫头伺候她。

在这小小的茅草屋中,她找到暂时了的安宁,再也不用过颠沛流离的生活了,她很知足。

她记得母亲的话,人活一世,总不能委屈了自己,虽然上天让你吃了很多的苦,但也要善待自己!

虽然那些府中的下人不把她当人看,总是欺负她,但是她也不是吃素的!

定会以牙还牙,以血还血,因此,也常常受那个所谓的舅母的家法伺候。

而每次浑身是伤的她,躺在茅草屋内,总是环儿陪伴着她。

每每听到她为自己伤势而担心,低声抽泣时。

她总觉得她还有个家人,有个关心她的人,所以她要更加珍爱这个和她年纪一边大的小丫头。

结果总能看到一个画面是,满脸淤青的小姐,安慰着哭泣丫鬟。

每到这个时候,她总是怀疑到底谁才是伤者?

就这样,时光飞逝,转眼过了8年,她已到了行笄礼的年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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