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不是下流,而是真的出于无奈……好吧,我的心里还有一丝丝的期待,但是我要说,眼前真的只有这么一个办法了。
她穿了一件紧身的黑衣,当我的手哆哆嗦嗦的接近她的纽扣的一刻,我的心里不停的对自己发出灵魂的质问,刘朝阳你凭什么解开她的衣服。好吧,我承认我真的是戏很多,又在胡思乱想了,我咬着牙,脸又红又涨像个高压锅一样,一颗、两个、这是我这辈子第一次解开一个女人的衣服,还是这么一个漂亮的陌生女人……
和我想的不是很一样,我解开她所有的纽扣发现,原来脱掉她的外套就可以漏出她的双臂,不过这样也好,褪去她的黑色外套后,她里面穿了一件白色抹胸,我看着白色抹胸紧实的裹着她,虽然她能露出来的都是正常可以看到的,但是我头上的高压锅仍然爆表。
然而,往手臂上看去,我惊呆了,并不是因为被咬的伤口很严重,而是我明显的看到了还有其他的伤口,这伤口的形状和新伤一模一样,显然这不是她第一次受伤了,双臂上新伤旧伤竟然有七八处,难怪她救我的时候,脸色就很白,我心里一阵不忍,原来我是被这样的她救起来的。
拍了下脑袋我不再胡思乱想,把湿淋淋的上衣用力撕成布条当做绷带,简单的帮她包扎了伤口,手臂的两处到还好,背上的就要用很多绷带了,缠绕过胸口的时候我有意的避开,对自己心里说,她是恩人,是救我小命的恩人!咽下口水后我继续缠,然而就在我缠好就要打结的时候,忽然发现有些不对,在她胸口的沟壑之中,似乎有什么东西,这这这,这他妈的如何是好!
有个词叫屌丝,形容的就是那种集自卑、辛酸、没出息、恶搞于一身的人。这一刻我可能就是个真正的屌丝。对于这胸中藏物,我不仅仅是好奇,现在我们置身于这荒漠之中,又有七八条沙漠怪鱼围着我们,我现在连衣服都混没了,可以说我们已经步入了绝境,手无寸铁的情况只能等死,如果说,她真的保存着什么法宝,还可能有一线转机,当然了这种情况很渺茫。但是我还是想知道,是多么宝贵的东西值得这个黑衣女子贴身保存。哎呀不管了,管住自己的手不要乱摸就好!
人不管做什么,可能都需要一个借口,牵强的借口也是借口,找借口是世界上最容易办到的事情之一,因为我们可以找到很多的借口去自我安慰、掩饰自己的错误。可是无论怎么找借口,我的心里还是过不去自己的那一关。
岸上的怪鱼完全没有要走的意思,时不时发出嘶嘶的叫声,它们伸头的时候我只能用水往岸边拍打。已经到了穷途末路了,如果我真这么抱着美人而死,也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美好吧。但是话说回来谁不想活下去呢?
再次伸出我的罪恶之手,小心翼翼的接近,这时,手上一滴水落在了她的胸前雪白的皮肤上,吓得我赶紧收回来了,就像一个正在偷东西的贼被发现了一般的心虚,我什么时候这么怂了?我只是看看是什么东西,一旦有助于我们脱困,那就救了我们两条命!
我不在犹豫,果断下手去拿出了那个藏于黑衣女子胸口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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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前,我满怀希望,从东北老家来到X市,记得临走的时候,父母对我学美术还是很纠结的,我知道他们也只是勉强支持我学了自己想学的专业,也知道我为了考上这所学校,付出了多少的努力。而在他们的内心里,还是觉得这个行当根本不靠谱,一点都不踏实。他们这么想也没有错,在他们的年纪看来的确是这样。当然我毕业后的茫然也印证了这一点,实际情况是他们担心的一点也没有错。
但是我也一点都不后悔,并不是我这三年学到了什么,只是因为这三年的过程,这过程,让我的人生没有遗憾。
我想每个人的大学回忆都是很珍贵的,可能毕业很久之后,你仍然会想起那段岁月,你会笑话曾经的自己怎么那么傻,也会因为某个人觉得遗憾,当然更多的可能就是那份青涩的美好。
记得我大学生活最高光的时刻,就是为了班级里喜欢的女孩,去参加了一次艺术评比,就当时我的绘画水平完全不够看,俗话说,冲冠一怒为红颜,我偷偷的喜欢上了我们班上的一个女孩,她是要去比赛的,在寝室几个人的出谋划策下,我也报了名,因为这评比并不是学校唯一的活动,而且这活动每年都有两次,也不会对学分啊什么的有影响,报名的人并不是特别多,但是就是这样,仍然有不少老师眼中经常当做标杆的那批学生。
我当时可以说是利欲熏心,心思完全没有在绘画上,只是为了泡妞,才决定参加,你想想,如果我拿了第一,把奖状和奖品往那女孩身前那么一摆,对她说,这都是为你拿下的,她还不的为我痴狂。
当然了,我虽然被爱情冲昏头脑,自知之明还是有的,我在报名之后看了一下,就连优秀奖都有十名,而且还都有奖状和奖品,真实天助我也,大家知道优秀奖意味着什么么?优秀奖就是纯纯鼓励啊,发给你优秀奖就意味着,你的水平真的不行,但是还有脸来,这份勇气值得鼓励。我觉得去掉一二三名我拿个优秀还是没有问题的。
我还清晰的记得那天比赛过后,我在活动室等着出成绩的那份躁动,我记得我喜欢的女生得到了第二名,当颁发完前三名之后,我听着优秀奖已经说了七八个了都没有我,我当时心情一下跌落到了谷底,当最后一个名字喊到刘朝阳的时候,我按耐不住内心的激动,大叫一声,以至于所有人都在看我,就像获得第一的是我一样。
然后就颁发了荣誉证书和奖品,我记得颁奖的时候给我的是一套画笔,虽然看起来就不是很高档,和学校门口文具店的差不多,但是上面有一个字我特别喜欢,那是一个奖字,瞧瞧这字,多么耀眼,正好配我。
而我拿了奖品和证书,打算按着室友给我说的剧本去找女主角的时候,狗血的剧情发生了,我清晰的记得那时候发生的一切,那时活动室的嘈杂喧嚣,那时没有空调热热的气温,那么的让人难忘。
我把暗恋了很久的这个叫做白雨婷的女孩叫到旁边,手里拿着荣誉证书和刻有奖字的画笔,磕磕巴巴的说着我从看到她的时候就很喜欢她,是她给了我学习下去的动力,是她让我更加热爱绘画等等……
没等我按着剧本说完,我看她脸色明显不对,不是羞涩和害臊,也没有笑容,而是她脸色阴沉且有一丝生气的样子,我立刻怂的不敢再说什么了,也没敢对她说我喜欢你,做我女朋友好吗之类的话。她并没有爆发,只是低声对我说,你叫刘朝阳是把,你现在是个学生,好好学习吧。听她这么说我大失所望。紧接着她看着我说,我有男朋友了,你别的做傻事了。
我记得我当时脑袋“嗡”的一下,关于她有没有男朋友,我可是偷偷调查了好一阵子呢,在确定他没有男朋友以后我才想的这么一出,怎么就有男朋友了呢?
她的语气就想一个老师教训早恋的学生一样威严,我直接怂了,这应该是我人生的第一次表白,没想竟然以这么悲剧的结尾收场,而她潇洒的转身离开,我站在原地木若呆鸡,目光送她直到离开活动室的门口,我清晰的看见门口有一个高大的男生在等她,那个男生穿着白衬衫,看着就阳光帅气,他、怎么看起来这么眼熟,妈的,这不是刚刚得第一那个小子吗?
从那以后的一段时间,我体会了只有青春少年才特有的失恋之苦,那段时间我伤感的情绪就是我的所有,好在寝室的好哥们都安慰我,也多亏那段时间有他们陪伴,我才走出这段伤感的日子。
在那之后,我每次看到那套笔就能想起那个炎热的下午,那个对我来说无情伤感的回忆。我想过把它扔掉,可是没有,并不是因为对这个还没开始就失恋的感情念念不忘,而是我觉得它是我这么多年来做过最勇敢的事情的见证。
我绘画的时候有个习惯,就是不知道接下来怎么下笔的时候,就用嘴叼着笔杆琢磨,时间久了,我用过的笔都有自己独特的印记,笔杆上面都有我点点的牙印,也因为这个我可以很好的和其它人的笔区分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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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了这么多,并不是我在这困境想起了这个事,而是此时此刻我正望着手中这刻有奖字的笔发呆,这笔杆上还有点点的牙印。
没错,我从黑衣女子的胸前抽出来的,就是一只笔,一只我一眼就能看出来是我用过的笔,这双重认证不会错!我不明白为什么这支笔就像突破次元一样出现在她的身上,一时间,我几乎不敢相信我的眼睛,我的大脑已经接近死机。我怎么都想不明白这件事,按着我懒散的性格,我用过的笔最多一个月,即使过了一个月,那也一准丢了。看着这支笔再次的出现,出现在这个人的身上,我的感觉就是个晴天霹雳!
我看向岸上的怪蛇,又看了看怀里的这个黑衣女子,回头看着望不到边际的黄沙,我心中愤恨难忍,到底是为什么,谁能让我明白这一切都怎么回事,我就这么不明不白的在绝望中等到死吗?
我感觉自己心态已经无法在坚持下去了,我不知道我如果活下去,还有多少晴天霹雳让我崩溃,如今这困境已经是个死局无从解决,除非她醒了,还能有一丝希望,如果她不清醒,那么今天就是大罗神仙来了,看到我现在的这个处境也毫无办法。我有些后悔没有在她清醒的时候去追问她,这一切会发声的原因,那怕她说她是第一次见我这个事情是真的,那么她也一定知道的比我多……
良久,他妈了个巴子的!只要我没死!我就一定想办法接近真相!我下定决心!!
我试着让黑衣女子嘴唇沾上一点点水,检查了一下她伤口已经把血止住了,只是她的脸还是那么苍白,吸气还是那么微弱,这种情况下我不确定她到底会不会醒过来。
岸边我觉得有些不对劲,我已经半天没有往岸上泼水吓唬怪鱼了,它们好像安静下来了,莫非他们累了?有没有可能他们该回去睡觉了,这该死的天,阴沉沉的完全看不到太阳。我盯着那两条比较大的怪鱼,它们安静的看着我,然后相互对视一眼,我心想难道它们还要接力?这我到不怕,只要它们接力我就把水泼过去,保证他们跟我旁边这个已经泡死的鱼一个下场。
让我没想到的是,它们对视了之后竟然把头一扭爬走了,后面的几条小怪鱼也跟着走了,我心中大喜,至少看样子他们是要撤退了,赶快走吧,在水里呆了这么久,我感觉自己下半身都被泡肿了。
然而我高兴的太早了,它们爬了几米之后到达了一个比较平坦的沙地,然后围成了一个圈,它们是要干什么?开会?虽然这个距离有个五六米,可是我一旦上岸,他们冲过来我还是跑不掉,而且黑衣女子还没有醒,别说我背着她跑的不快,就说现在我俩的造型,根本不适合跑路,她还身穿抹胸,而我的衣服早已经变成绷带了。
我就这么傻傻盯着这群怪鱼,以为他们在交流,比如讨论一下用什么样的方法可以把我们两个解决掉之类的,没想它们围成一个圈之后没有发出嘶嘶的响声。
不一会,所有的怪鱼闭上了眼睛,是要睡觉吗?它们奇怪的举动让我特别在意。然而闭上眼睛之后,所有的怪鱼一起睁开眼睛,然后抬起笨笨的鱼头程90度的朝天上发出嘶嘶的叫声,紧接着叫声停止,之后,又全部低下头让他们那大脑袋触在沙丘上同样发出嘶嘶的叫声。就这么一抬头一低头,就像在拜年一样,我搞不清楚状况,但是我感觉很不好,这似乎像是一个仪式一般,就像一帮鱼在开坛做法一样。
我看着他们折腾了半天,然后忽然各自散开,朝我的方向围过来,这次围的圈比较大,之前是半圆,现在虽然分散了,但是我的八个方位都有怪鱼存在了。
看他们虽然一顿磕头拜年,但是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变化,是不是他们有什么信仰,在开餐之前都要拜一拜,感谢什么什么赐给我们食物?我很无奈,即使它们真的是这个意思,我都是毫无办法的。它们从拜过之后,明显消极了很多,没有一次要进攻的架势。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了,我心里越发的不安,我看它们的感觉,怎么似乎有种胸有成竹的样子,稳稳的站在哪里等着,仿佛就是,这块肉我们吃定了一样。果然,我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一个很低沉的“嘶嘶”声从很远的地方传来,这声音听起来很闷,听声音这怪鱼绝对不是眼前这几条小怪鱼能比拟的,我暗道了一声不好,他妈的,它们刚刚在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