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四老四,你快来,你爹又喘不上气了。”白婆子的声像是炸弹,猛的把正的傻想的几个炸醒了。
进屋后,屋里一股深厚的屎尿味扑面而来,两姐妹皱眉,白氏见状示意两人到外边去,因为屋里也不空。方玲倒是想出去,但是她忍住了,她不想让白氏伤心。
白老头躺在一张破旧的床上,瘦得脸颊骨都显得一清二楚,眼睛半睁开,手无力在想抬起来,嘴巴发出:“喔,喔。喔”的声音。
白婆子则在一边坐着,爬满皱纹的脸上一点生气都没有,低垂的头没有抬眼看过一眼众人。
方玲估计白老头是伤到了内脏或者是骨头,但是她不是医生也不懂这些,上了年纪的人摔倒是件可大可小的事,这个时候又没有什么B超X光之类,而且看大夫贵得要死,看小舅舅的处境,估计银钱早已花光。
白玲扯了扯不在哭泣的白氏低声道:“娘,我身上还有银钱,要不让舅舅去请个大夫回来帮外公看看。”
天知道,现在只能是请人家出诊,因为白老头这样不可能起得了床的。还有这屋子味道这么大,这对病人也不好呀,真不知道这家人晚上哪睡得了。
白氏这才清醒过来,给爹看病现在才是最重要的。于是便把白文兴拉到一边与他说了一通,白文兴起初不相信白氏有银钱,他知道白氏这几年的日子过得比他们还苦,他以前还经常接济她们。
看到白氏掏出一锭五两的纹银时他还觉得自己是在做梦,狠狠的扇了自己一耳光。吓得白氏以为他中邪了。
白文兴欢喜的拿着银子与白婆子说了一道,好久白婆子才起身抱着白氏大哭起来,她以为老头子这次肯定是熬不过去了,她原本也不抱什么希望了。她曾拖人去给嫁在塔庄镇的小女儿白兰报信让她回家,已经过了二个月愣是没有见白兰回来,也不见有什么东西拖人拿回,她死心了,都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原本她不相信,后来她信了。
没有想到,在这时候原本她一点不抱希望的大女儿白芷回来了,还带了银钱回来。原本她还想若老头子走了,她也一并去陪老头子吧,勉得拖累自己的儿子,都二十五了媳妇还没一个,并不是因为他生得不好看,或者是没本事,主要是人家姑娘家一听说家里这情况,吓都让吓没了。
方玲瞧着心酸,就张罗着做饭,但是屋里的米缸已见底,灶是冷的,这三人肯定是连早饭都没有吃。
方玲哪知道,不是早饭没吃他们已断粮好几天了,几人就依靠着野菜工几粒米一天一顿的过活,当然这些白文兴不会说,白婆子更是不会说。
白氏与白文兴把马车上的布匹与猪肉和点心拎进层里时,白婆子虽有心理准备但还是让吓了一跳,但是并没有多问。
白文兴以前帮别人赶过牛车,所以他能赶马车,方玲的意思就是赶车去来回都快而且还能买点东西回来,比如粮食。她们都没米下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