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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深入敌后

ps:写前先立个小flag,终于要写到一个小高潮了,也是构思了一会的。希望效果好。

奈亚吃过自己从现实里带来的午餐——在异世界里的饭菜如同树皮,给予人的口腔黏膜最大的关爱。

用过加糖加奶的日式面包,他又坐回了自己削的石板凳。在中世纪的人们看来,其切面之平整,让人怀疑这个凳子是何人以这么快的速度雕好的。奈亚后面还极具恶趣地刻了一个红衣主教形象的玉皇大帝。

“咱们镇上有这么好的石匠。”一个衣着朴素,皮肤粗糙的农民一手提着锄头,一手摸着后脑勺。

“依我看,是赛德赛斯显灵了。”一位穿着普通白色祭衣的神职人员路过,立刻双手合十说道。他身旁有两位“教会警察”巡视着,他们听见了,也如此附和。

“我根本没见过有人长这样。”一位身材瘦小,皮肤比常人白皙的低种姓长相小孩路过。捧着肚皮,手指着黄种红衣主教尖锐地大笑着。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还没有褪去的婴儿肥被挤了起来。

有几位大胆的行人一屁股坐了上去,神职人员们立刻上前呵斥。警察也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祭衣下难以在平民手上看到的块状腱子肉鼓起。上前控制住两位并排坐,晒着太阳的农民。上去就讹了三个铜板——大约六十元。是我国古代的方孔钱。

就这也神迹?怕不是想讹钱想疯了。奈亚摇摇头,想起了他的正事——整治偷盗组织。

但是整治偷盗组织不是那么容易的,偷了这么多年,甚至在镇上都成体系了。很可能还有类似的培训。这不能怪孩子,怪大人,怪体制。这是生产力低下,吃不饱饭的成果。整治了,但导致高层有钱人更高枕无忧,底层更吃不饱。或者由于没有警察庇护,导致孩子们被抓走做奴隶,被抢钱等。

奈亚从来没有质疑过饿肚皮的人的战斗力!

所以,组织内部的人在哪里呢?

他无意识地坐在石凳上,一位警察回头动作做到一半,他早已站起并闪出一米开外。

奈亚决定去集市找找线索。

从告示牌走到集市,花的时间并不多,奈亚闲庭信步了十分钟也就到了。

奈亚穿过工具区,走到离尽头十几米处听到了牛叫。他看见门面处都有鸡被拴在一根立起来的石柱上。粗糙的麻绳尽头是鸡的脚,活动半径不足半米,附近都是鸡的屎尿。而它们就吃些草甚至泥土。绳子栓得及其之紧,以至于都勒进去了一些。且它死结之繁杂,让奈亚不禁怀疑以自己的敏捷,不用锐器半个小时能否解开?而每位店主都死死地盯着鸡,离它不远于一米,仿佛他们脚下也有绳子。

而每只鸡显然都有不知一位偷盗组织的人盯上。

一位戴着木头面具的偏高大的男子走来——面具参差不平,有些地方都开裂了。油污与干净的地方分界明显。木头也快朽了,用一根麻带绑在后脑勺上。鼻子并不是罩住,而是直挺挺地露出来,显得颇为滑稽。

出现了!集市偷盗组织的人真是多啊,仔细看看,我甚至能发现他们的数量和商人差不多了——尤其是鸡旁边。先坐观其变。

他提着一把不平的短柄小刀,也早已生锈了,店主感到蚊虫叮咬。而在街边巷子阴影处时不时露头观察的他,居然看见蚊子,就知道后面将要发生的事。

过了两秒,他提刀走出,果不其然,店主正在使劲扣着他的腿部,挥手驱赶着饥饿的小鬼们。

面具男大摇大摆但却无声地走出,一刀便劈开了绳子——同样无声。他中心下沉,上下身十分协调。半蹲的时间不到半秒。

他的手碰到鸡的一瞬间,腿已经往旁边巷子迈开,里面通往一个地势平坦但草木茂密的雨林——及其便于逃跑。

鸡发出尖锐的叫声,但是精瘦的面具男居然格外有力,至少能同时打败黄韦和刘景逸。他死死抓住鸡的背,不顾它的挣扎,用标准的姿势跑着,仿佛演练了无数遍。

“老东西,爷踩点很久啦!你的绳子最没用了!”他的话语经过某个定律的扭曲,逃往雨林,“还敢在教堂里带铜板让别人看见吗?”他的声音越来越奔放,越来越远。

店主反应很快,听到绳子断的声音就回头了,只是他的动作不相称。他完全转身时,面具男已经带鸡走了两米。

这里的集市人不多,自然也算不得嘈杂。店主迈开腿追赶,两人的脚步声重重落在干泥土上,轮流响起,像是打鼓,颇具戏剧性(而热带雨林几乎没有这么干的泥土的!)。

奈亚更加无声地靠近,他其实并不想管这件事。毕竟这是弱肉强食,别人做了这么久的准备,偷不到这只鸡,或者让同伙捷足先登,说不定面具男就横尸街头了。中世纪也是人吃人的社会啊!

“臭小子,别逼我!我不是第一次听见你的声音,就在教堂里。你居然敢开口!”他们之间的距离刚刚拉开到五米,店主就气喘吁吁,只好采用言语攻击。

“你说什么?”面具男也颇为戏剧性地停了下来,鼻子抽了抽。身体大幅度扭动了起来。

“我认识你!你是尼——”店主突然往前追,“尼”这个音也演变成怒吼。嘴巴圆挣。

“你怎么知道——”店主的“你是”这个词一吐出来,面具男也用不逊于店主的嗓门怒吼回去,他身体一顿,居然直接转头,右手提刀刺向店主。在店主看来,那一瞬间长得像一个世纪。生锈的刀离他一分米,而它还在以一天一毫米的速度逼近他。他绝望却又无法动弹,无法想到这些胆小且与警察签了协议的小偷敢杀人。他的童年和青年时光集合成影片在他脑中播放。

面具男的背后现出一道比他还高的影子划过。店主已经在闭眼欣赏跑马灯,没有看见。但是呼啸的风声和压强差带来的强大气势与力量还是震慑到了两人。

店主本能后退。右手挡脸,左手握拳,不自然地屈肘。小刀以及握着它的手臂似乎都慢了下来,店主觉得他在缩手,真是不可思议。

“叮——”“砰!”

店主身体一颤,缓缓睁眼,放手:“我死了?”

干地面上居然印出了一个人影,鼻子那里还凹下去了几厘米,显得格外显眼。地面上有一个大脚印,和拖痕。一道人影和面具男的腿都映入了店主眼帘,随即消失在雨林中。若不是听到雨林里他的鸡在叫,他都想要停止追赶——保住命了就行。

“我的鸡!这,我好歹是用了几十个铜板喂它喂大的,我——”

他瘫坐在地上。

一只鸡从雨林中拐着弯甩了出来,但落地时,它的动能近乎消失了,平稳地落在地上。

鸡最后只是掉了几根毛,当然还有绳子的勒痕。店主俯下身,不顾禽流感地嘟嘴亲鸡毛:“为了你,我差点死去,你知道吗?其实你是只母鸡,你也陪了我那么久。我不想吃你,拴住你正是怕那些怂到带面具的人把你吃掉。”

鸡抖得厉害,但店主一开口,它就平静了。

雨林里一颗五米高的树上,奈亚用手指拍打着苍蝇——一打一个准。左手提着清醒的面具男。

“再挣扎?再挣扎就把你丢下去。”奈亚指着树下的说不出品种的异世界豹子道。

“饶了我吧!”他的手下传来一阵清脆的颤音。

“知道你也有苦衷,但怎么能去杀人呢?给你个机会盖头换面,我的目的也是来帮你的。”

“帮我的?你在耍什么把戏。”他的颤音略带了不屑。

“喜欢剥削人的组织,下属不可能忠诚吧。”奈亚四十五度望着天空,轻声说道。

“什么意思?”

“我是去查你的老大的。”

“他——好吧,谢谢您放我一马,好心的先生——我该怎么报答您?”

“提供情报。”

“请放我下来,警察先生。”他停止挣扎,摆了摆手。

“我不是那些’同仇敌忾‘的警察。”奈亚低沉地说,“我放你下去,你就等着被吃吧。”

他纵身跳下,头朝下,桃木剑闪出了一些“光辉”,直直地刺向了豹子。他仿佛最精准老练的猎手,豹子连一声都没有叫出来。他又收手,以惊人的力量甩着面具男。凭借一种奇特的方法维持平衡,落地时他双脚着地,而面具男居然被他扛着,没有收到一丝伤害。

“我的鸡回来了!”这个声音虽然被重重树木遮挡着,但还是格外大声,让奈亚联想到了被拐卖二十年母子团聚的情形,“我还活着。”

“什么啊,我长传还蛮厉害的嘛。”奈亚想起了自己踢足球的“英姿”,不禁笑了起来。

“先生,我一定要——一定金盆洗手!”

“爬开——”奈亚一脚踢他的中心下部,面具男立刻酿跄着走了两步,一路跌下雨林,跌回街道。

“对不起,鸡还给您!”

“你叫尼格尔曼是吧?这两个铜板给你。”

ps:我个人不喜装逼打脸,这章的效果我还是很满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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