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成了黑色的朱利叶斯,右手持剑,抄起这把已经同样变成黑色、残破不堪的长剑,劈向了年轻的黑袍。他的剑锋斩向年轻的黑袍的侧腹,年轻的黑袍反应过来的时候,剑锋已经贴在了他的袍子上,把他的袍子压到了皮肤上。
年轻的黑袍一瞬间起了鸡皮疙瘩,那种被坚硬又锋利的东西给抵住皮肤的感觉可不好受。在剑锋在他身上划动前,他身上的防护法术启动了。他的身上浮现出一层微弱的光芒,那光芒笼罩了他全身,而朱利叶斯那本就出现了缺口的剑,砍在了他的身上,断成了两截。
拥有丰富的战斗经验的年轻黑袍,对自己的性命还是很看重的,看来万无一失的他躲掉了朱利叶斯这突然的偷袭。剑身断成了两截,朱利叶斯这唯一的机会、关键的一击看来没有起到作用——
剑尖从空中掉落,朱利叶斯伸手去抓住而了这小小一块的铁片,紧紧握在了手中。他右手持剑,断剑捅向了年轻黑袍的腰部,而左手拿着剑尖,夹在指间,手握成拳头,手臂往上抬,刺向了年轻黑袍的腋窝。
断剑捅向年轻黑袍的腰间,断掉的前端压在了他的腰上,深深陷了进去。断剑没有捅进年轻黑袍的身体里,但是让他发出了痛苦的声音——防护的法术让他避免了流血,但是剑上传来的力道,让他实在无法将这当作只是一个轻微不起作用的攻击。
断剑捅在他腰间的时候,他感觉到了腋下也传来了痛楚,这疼痛比腰间的要更强烈,而且他感到了腋下一热,有什么东西流了出来——人体内能流出来的,就只有血液这种东西了。
朱利叶斯用剑尖刺进了年轻黑袍的腋下,这一块小铁片被他死死压了进去,只剩一点点露在外面。在年轻的黑袍痛得叫喊起来的时候,他手上用力,用断剑将他给推开到了好几米外。
这一切发生得太突然,当年老的黑袍拿出魔法书再次使用法术的时候,他那年轻的后辈已经被撞开了。情急之下,他直接用了一个写在书页上的法术,这个等同于写在卷轴上的法术是一个无形的冲击,这个法术打在了朱利叶斯身上,让他倒在地上翻滚了好几圈。差点没掉进湖里面,勉强抓住了地面,才没有真的掉进去。
年轻黑袍捂着腋下,跪在了地上,发出了痛苦的呻吟声。年长者来到了他的身边,“没事吧!”
年老的黑袍想伸手去拉起年轻人,但是年轻的黑袍阻止了他,“不要碰我这边胳膊!腋下有东西插进去了……”
看到年轻的黑袍一脸痛苦的表情,年长者便放弃了这么做的打算。“我们大意了。”他对年轻人说道。
“是的,我们太大意了……这看来不是一只普通的老鼠啊。”年轻的黑袍脸上带着狰狞的表情,那是痛苦,也是愤怒。
朱利叶斯从地上爬了起来,警惕地看着不远处的两名黑袍。确认眼前这两人暂时无法对自己发起进攻后,他走到了蕾的身边,将她抱了起来。这时候他终于有机会确认蕾的状态了,她头上的伤口令人担心,但是她还有呼吸,而且眼睛里还有光亮,至少这不是致命的伤。
在他将蕾抱起来稍加确认的时候,那年老的黑袍已经伸出手对准了他。他心生不好的感觉,抱紧了蕾,弯着腰小跑了起来。他身后传来了地面破裂的声音。就在他原来的位置,地面上出现了一个凹下去的皲裂,如果他没有反应过来的话,现在恐怕已经被压在地上了。
年轻的黑袍因为腋下的伤口而暂时无法集中精神,而无法集中精神的法师要使用法术,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至少对这位年轻人来说,是一件暂时还没法做到的事。
年老的黑袍刚才已经耗费了大量的魔力,现在他的魔力只够再使用一两个法术,如果这时候全用在对付朱利叶斯身上的话,那么他就暂时没有任何有力的武器了。生性谨慎的他不敢再对跑得比兔子还快的朱利叶斯使用法术,打中的话还好,如果没有打中的话,他的魔力就白白耗费掉了,而且还无法抓住这有着顽强生命力的老鼠。至于让他一个人去追朱利叶斯,那不是他会做的事。
两名黑袍就这样看着朱利叶斯跑掉,而朱利叶斯逃跑的方向,竟然是原来的路,这让他们两人稍微愣了一下。当朱利叶斯的身影消失在入口的时候,年轻的黑袍终于把腋下的剑尖给拔了出来。要拔出那小铁片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他忍受着极大的痛苦,咬紧了嘴唇,才不让自己发出太过难堪的声音,但是就算是这样,他的痛哼声还是漏到嘴外,让身边的年老黑袍也忍不住皱住了眉头。
年长者只是想想自己的身体里被插进那么一块铁片,光是想象就让他的腋下同样隐隐作痛了。年轻的黑袍指尖间冒出了火焰,对准了自己的伤口处灼烧了起来。简单地处理了一下伤口,他的眉头没有皱得那么厉害了,只是脸上带着汗水,刚才的痛苦在他脸上依然留有痕迹。
“好点了吗?”年老的黑袍问道。年轻人点了点头,语气没有太大的起伏,只是眉间的阴霾变得更多了,“至少还能使用法术……暂时不碍事了。实在没办法的话,我就把卷轴用掉一些,要不就赶紧通知那些家伙回来。”
年轻的黑袍脸色阴沉,遭到如此惨痛的教训后,他看来不打算再以猫抓老鼠的态度去对付朱利叶斯他们了。“他们会跑回去,肯定是打算从他们钻来这地方的通道离开……不能让他们跑了!”
年老的黑袍对此表示认同,这两只老鼠会出现在这里是偶然,但是他们使用的道路,绝对不会是偶然才出现的东西,这种潜在的风险,必须给消灭掉。
而这次,年轻的黑袍不会再次如此轻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