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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艰难的起步

快刀男前脚刚刚离开,仓库的门就轰然打开,两个身着警卫服,胸前佩戴着工作证的金发碧眼的白人踏进了仓库,双方猛然间对上,场面异常安静。

嚓,一个警卫拔出手枪,对着众人,用英语大声呵斥着,意思估计是让大家不许动,举起手之类的,而另一个警卫则拔枪虚指着,同时对肩上的呼叫器用仁凡听不懂的英语狂呼。

这个时候,才能看出众人不同的反应来,十个人包括仁凡和女护士都高高举起手来,只有白帽男迅速跑向两名警卫,拖着他刚得到的三尺弯刀。而浴巾男则躲藏在某个比较高大的契约者背后的阴影里,左手心不引人注目的盘旋着一个微旋风。女学生靠墙站着,背在身后的手上赫然紧紧攥着一个小小的盾牌。面对***男的冲锋,两名警卫迅速做出回应,边后撤边举枪射击,很不幸,断手男成为第一个被集火的目标,他忘了自己举起来的手上握着刚刚抓到手上不久的枪,第一颗呼啸而来的弹头瞬间让断手男重新进入濒死状态,而第二颗子弹很突兀的结束了他短暂的生命,断手男猛地一顿,身体缓缓消失,只落下一本生存手札。

突发的状况让双方都为之一顿,警卫是惊异于尸体的消失,而契约者们却是第一次看见同伴死亡,原来死亡如此简单,强烈震撼了他们的灵魂。

“支线任务发布,在仓库警卫向外报告他们的惊人发现之前,消灭他们,任务只供单人接受且必须有1人,成功完成奖励100能量点,失败扣除200能量点,能量点不足者抹杀(鉴于冒险者处于新手状态,能量点延后至离开本世界时一并计算)。”

“已有人接受本任务,本任务停止接受。”

白帽男向断手男消失的地方跑去,企图抓住落下的手札,不过有只手提前抓住了它,这只手来至女护士。两名警卫也缓缓倒下,喉咙处嗤嗤作响,喷射着红色的液体,一个薄薄的圆盾盘旋着飞回拥有者的手中,女学生。

“任务完成,恭喜我吧,嘻嘻~”

仁凡很无措,整个事情发生的太突然了,死亡,重生,进入世界,同伴死亡,警卫被杀,从头到尾他都是被动的去承受,他觉得自己很惶恐,却无力改变什么,很无力,所以他只能跟着大家跑出仓库,然后——没有然后了,面对着七八部警车几十只手枪扫射,除了四散逃跑只有举手投降一途可走,退回仓库?别傻了,被堵在里面你就死定了。天知道怎么会直接开枪,没喊什么举起手来,投降不杀之类的鸟语,天呀,这就是G级难度的世界吗?

***男几个简单的跳纵就消失在东面街边的拐角处,而女学生靠着她那神奇的盾牌在叮叮铛档火花飞溅中跑进了西面的阴暗小巷,可能是出于同是女性比较亲切的缘故,所有的女人都下意识的跟着她跑。呯,呯呯~,两个颓然倒地,不停地抽搐着,断气,不过只掉落了手札,没出现尸体消失的现象,可能是生存世界不想暴露,应该会在适合的时机让尸体人间蒸发。

仁凡很幸运,他拾到了那本掉在他手边的手札,他也很不幸,尽管他高举着双手趴在地上,仍旧免不了被冲上来的警察狠狠扭着揍上几拳的命运,眼圈瞬间黑了,而浴巾男更是晕迷过去……

瑞德觉得今天真是糟透了,早上帮一个白人老太太过马路,却被厌恶的敲了一拐杖,黑鬼的蔑称让他无比愤怒,他随手一拳打在路边的墙壁上,墙灰簌簌而落,他要忍,因为他是一名城市警察,身为纽约警察的一员,他必须对这种待遇有比普通人更强的忍耐力,随后呼叫器传来同一地区伙计的声音,呼叫紧急支援,随后急促的枪声和嘎然而止的呼叫让他明了事态的严重性。3分钟内他跑完3条街道,和一名戴白色小帽,白衣白裤,穿着怪异的男人擦肩而过,来到了事发现场。一些伙计已经在那里玩得很HAPPY,两个黄种人被几个同事重重的压在地上,其中一个穿着破旧的裤子,围着可笑的白色浴巾。地上或仰或趴着两个女人,身下一滩巨大并徐徐扩散的血液说明已经没救了,还有两个男人藏在仓库里,间或对外射击,里面情况不明,没人会傻得冲进去,不过应该用不了多久时间了,防爆车已经在过来的路上了,平息了下急促的呼吸,他也躲在一辆警车门后,向仓库内张望着……

气氛在防暴车冲进仓库后骤然沉闷起来,瑞德紧跟着车子冲进来,看到地上那两具直挺挺躺着的尸体,尽管事先已经有所准备,仍旧不免悲伤和愤怒,至于藏在仓库里的两只小老鼠,自然免不了被就地痛扁一顿的结局。

已是深夜了,包括仁凡在内的四名“偷渡者”(抱歉,仁凡实在不懂鸟语,听了半天就勉强知道了这么一个差不多的词)茫然地对着对着他们或细声细气,或大声叫着什么的警察,感到莫名其妙和无限恐慌,仁凡唯一能做的就是把为他们准备的白面包塞进嘴里,再灌下热咖啡,实在太饿了。审问前后进行了3轮,因为语言不通,所以没有任何进展,纽约的公仆们只好将他们分别扔到临时监管室的各个铁栅栏里看管起来。

仁凡终于有时间好好整理一下自己的思路了。

首先是进入生存空间的人,可以说是什么人都有,进入方式更是千奇百怪,不管死没死都被扔进来了,而且管杀不管埋,要想活下去要靠自己的努力。

第二点,需要考虑的是语言问题,除非自己不跟人交流,否则的话沟通问题必须要想办法解决。

第三点,需要立刻想办法离开这里,否则最大的可能性是被遣送回国,然后在路上眼看着空间难度升到无法承受,被迫离开本世界,收获极少。

第四点,为什么以前看别人的无限流小说时,都轻松愉快地满地数钱,轮到自己却举步维艰,绿巨人这部片子他曾经看过,至今还有印象,但目前别说靠近故事主线,就连怎么去入门都还没一点线索,收获?别说笑了。

最重要的一点,也是让他最苦恼的,看着浴巾男轻松愉快的玩着旋风,护士妹妹利用加速抢到了一本手札,女学生驱使着小盾牌一招秒杀两位警察,说他不羡慕,不嫉妒那是不可能的。可为什么只有他拥有很多技能却除了贮存空间这个技能外一个都使用不了呢?他必须要学会怎么使用它,使用贮存空间技能的时候,近乎本能,如同呼吸一般想用就用,而其他技能怎么都使不出来,天呀,他必须要搞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铁栅栏里除了仁凡,还有一个有着一双修长美腿,面貌皎洁的白种女人,一个一身黑衣,打扮的好像黑客帝国里面出来的黑人家伙,剩下的几个多少显得普通一些,一个看来三十多岁的褐发妇女,一个身材矮小的胖子,一个白白净净,看起来三四十岁的上班族,除此之外,还有一个一脸菜色的瘦弱女孩,只有她是黄种人。他们分散着各自坐在地上。仁凡坐在其中的一个角落里,静静的思索着,试验着,他相信自己没多少时间了,就在刚才,生存空间传来讯息,难度提高到G+了,G+到底是什么样的难度他并不清楚,但是G级难度已经让三个同伴升天了,他有很强烈的预感,如果明天日出前他无法使用技能,很可能今夜就是他留在这个世界的最后一夜。

他从怀里拿出本属于某个契约者的手札,翻开的瞬间,一道光芒闪过,把铁栅栏里所有人的注意力吸引了过来,仁凡后悔莫及,他根本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情,他扫视了一下四周,所有人的眼神都是深邃莫名,一股强烈的危机感让他迅速按耳边的指示完成后续工作。

在他翻开手札时,耳边响起电子合成音:“你翻阅了已故4423号初始者的手札,请选择随机获得保存于本手札内的技能?装备?道具?能量点?未分配属性点?”

他记得当时这个女孩介绍自己的时候,好像说自己获得了一瓶力量加倍,可使用10次的药水,那就是说有道具?他立马选择了随机道具。

“你随机获得了已故4423号初始者手札内的初级力量药水一瓶”随后手札消失,只留下仁凡手心一个小玻璃瓶,满满的黄色液体在里面滚动,散发着微微的毫光。

“Man, good thing to know how to share your hand to pay out”黑衣的黑人家伙靠了过来,嘴里对仁凡嚷嚷着,试图把仁凡手里的东西抢走。

而那个性感女人也依偎了过来,抚着仁凡并不厚实的胸脯“Your hands something to share with me, I is your turnover?”

其他的人虽然没做什么,但同样跃跃欲试。只有瘦弱女孩埋着头抱着双膝依旧安静的呆在角落里。

“滚开,不要靠近我!”仁凡努力摆脱两人的纠缠,企图把瓶子放进怀里,小瓶子一闪,消失了,同时怀里的手札一热。他想,瓶子应该进到贮存空间里去了。

“The things?”黑人一愣,举起钵大的拳头就是一拳……

仁凡觉得自己沉入了一种无以名状的状态当中,自己不是被黑人揍晕过去了吗?这是怎么了?他感觉自己变成了无数的细胞,每个细胞都向他述说着什么,可是他怎么努力也听不清楚,自己沉重无比地漂浮在空中,周围是无边的黑暗,黑得让人心悸,也许是一瞬,也许过了很久,三段古老拗口的语句反复盘旋在他的每个细胞里,然后他醒了,入眼是一双远远望着他的大眼睛,充满了深深地恐惧……“不要杀我~”虽然很生硬,仁凡确实听到了很熟悉的普通话,字正腔圆。

李爱莎是一名在纽约皇后区的贫民区长大的孩子,父亲是十年前从中国大陆来的淘金者之一,而母亲是一名地道的纽约黑人,贫苦的童年让她很早就学会了如何从别人的口袋里把钱包叼出来以及如何挨打而不受内伤。这已经不知道是她第几次被揪进来了,不过她才13岁,等到天明,她母亲就会来把她领出去,而父亲肯定已经准备好了皮鞭。想到父亲的皮鞭,她才有了一丝的畏惧。一道亮光引起了她的注意,那道亮光来自刚被警察塞进来的那个同肤色男人手里,不过这还是比不上父亲的皮鞭,她不禁打了个寒战,重新把头靠在膝盖上静静等待天亮后将来的惩罚。隐约听到那男人的咆哮“不要靠近我!”,跟父亲经常对她说的话是同一语种,爱莎感觉蛮亲切。那男人没吵多久就沉寂下来,随后一声凄厉的惨呼从围殴他的众人之间爆发出来,爱莎抬起头来,看到矮胖子双手拼命撕扯着什么东西,定睛细看,是一团人形的物体紧紧缠在他身上,柔软无比,随胖子的撕扯不断变形,胖子的头整个陷在人形物体的腹部拔不出来了,随后人形物体颜色不断变幻,最后胖子的头跟着一起消失不见了,只余下胖子那无头的身体在不断颤抖,双手仍在凭空不断撕扯着什么东西,只是力量不断衰减,最后只能躺在地上不断抽搐着,直至静止不动。众人在事情发生后就紧紧贴着铁栏杆站着,不停摇晃击打栏杆,厉声大呼,希望能引起上层值班警察的注意,下来查看情形,可惜,隔音墙质量太好了,之后是黑人家伙也中招倒下,接着是那个貌似上班族的,他们唯一能做的就是不停地,无目标在方寸之地内奔走躲避着看不见的物体的纠缠,然后无可抗拒的被缠上,窒息,诡异的气氛不断的蔓延,令人绝望。

当在场的人死得只剩爱莎时,她感觉到自己的小腿突然被无形的物体缠上了,强烈的恐惧感让她一遍一遍不停的哭喊着:“不要杀我”,她下意识的使用了华语。渐渐的,已经缠到大腿上的东西渐渐离去,眼前的空地上忽然一阵扭曲,紧接着,如同水波般荡漾起来,一道道涟漪无声地扩散,显露出那个赤裸着的黄色皮肤的男人。

“你是纽约人?你会说普通话?”

“是的,我会说普通话,我对你很有用,不要杀我。”

“会开锁吗?”

“不会,但是我可以学,真的,我学得肯定很快”

“不,你肯定学不了。”将手指对着锁眼挤压了一会,用力一扭,栅栏门开了,“好了,给你个选择。跟我走吧,或者成为他们中的一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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