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际,不知何时汹涌而起涛涛云海,灰沉,厚重,席卷而来,势头迅猛,仿佛蕴藏着摧枯拉朽的力量,酿着风波,直欲毁天灭地!
四王府。
初一一直在书房守着,正无聊间,突然有回事人说,弄影姑娘打发一个小厮过来回话。
初一当下便犯起了疑惑,出来,果见有个人等在院门口。
初一便招手,命人放那小厮进来。
那小厮过来,恭敬的行礼,随后将陈彬的话,原原本本转述了出来。
初一听了,心里更加犹疑,他虽然不怎么了解花弄影,但知道此人跟人打交道,从来不说虚话,尤其是废话!如果她想叮嘱,晨起出府时,就该跟他们说。不会人离开了,才特意打发一个小厮过来叮嘱吩咐这事,难道她是被人盯上了?
当下,便向那小厮道:“让弄影姑娘费心了。”
说着,上上下下将那小厮打量一番,才问:“你是外门跑腿的吧?”
那小厮当下回道:“是,小的是前院抬轿跑腿的。”
初一点头,又笑问:“刚刚你跟着姑娘出去,可有发生什么不寻常的事?”
那小厮听着初一温言相问,便想到早上发生的那件无厘头的事,因心里不确定,便不敢多说,犹豫了一会儿,只道:“也没发生什么,姑娘去了金玉阁,才吩咐小的过来传话。”
初一一旁瞧着,见那小厮神态有异,便没再多问,只道:“辛苦你跑一趟,一会儿过去那边,就说我知道了,让姑娘安心便是。”
那小厮当下领命而去。
初一站在院子里,瞧着天际如疾风飞卷的厚重云海,心里便有些不宁,内心忖度:如果花弄影那边被人盯上,那这边也就难说了!如今王爷又被叫进了宫,保不准那些人会趁着这个空隙,冒险闯一把。
这王府守卫虽不少,可到底混着一些杂七杂八的人,如果被人里应外合趁虚而入,那便不好收场了!
想着,便朝一小厮吩咐:“你去前院请徐铉过来,就说,我有要事找他!”
那小厮立时应声而去。
这边,初一又重新进了书房,因心里有事,随手拿了一本书,也没看几行字,便丢下,又去里间瞧昨日救的那人。
这时,徐楷杰依旧躺在当地的一方小榻上,他被利箭射穿了肩胛,伤口极深,虽然涂抹了药膏,到底动了筋骨,以后手臂是再不能提重物干重活了,不过幸亏身体底子不赖,只需卧床休养几日便可下地走路了。
那徐楷杰从昨儿,便知道初一不是个好惹的主,这时见了人,瞧对方面色不好,便又开始反省,从自身找原因,当下道:“在下叨扰了这一日,恐怕又给府里添了不少麻烦。”
初一瞧着榻上的人,冷笑一声:“你倒还有自知之明!”
徐楷杰本来是客气的话,结果被对方毫不留情的挤兑一番,便有些讪讪的,只得道:“姑娘不必担心,在下伤势一好,便会走人,绝不连累姑娘和四王爷。”
初一又是冷哼一声:“你要走,王爷第一个不依!你忘了自己昨儿是怎么求王爷的!直跪着地面行了好大的礼,伤口裂开也不管,又说了那翻恳切的话,王爷本就是个心软的,怎搁得住你那般恳求,少不得兜揽下,再四处想法奔走。如今你又说这话!存心找不痛快,是吧!”
徐楷杰当下噤声,再不言语,初一也沉默了,只在一旁想事情。
一时周围安静的落针可闻。
良久,初一正待开口说点什么,突然听得外面一声闷响传来。
心里顿生警惕,朝徐楷杰递个颜色,自己先轻移脚步朝门口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