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角斗场的奴隶主要买你这种类型的殖武,为了收益最大化,你只能成为一个低等的角斗奴隶,再不然,你就会被当作流放民扔到沙城外面去...”
晋枫无情地宣布着余晖的前程,在他看来,余晖目前也只有作为角斗场消耗品的用途。
“对于流放民,大多数城市都不会给他们任何东西,没有地图,没有水更没有食物,反抗的下场就只有死!”
“所以余晖,你是选择死在城外的沙暴之中还是选择死在光荣的角斗场中,亦或是现在就反抗,死在卫兵的手里呢?”晋枫凑近余晖跟前问道。
“奴隶吗?那还有没有恢复成正常身份的办法?”余晖冷静下来问道。
他可不认为这个作为城主幕僚的家伙是在跟他开玩笑,他现在没有显示出对他们有价值的东西,反而还在这耗费了他们这么多时间,若是不同意,多半便会死在那些手执锐利长矛殖武的卫兵手中或是强行被铐上枷锁!
那样可就太过于被动了,余晖宁肯自己走也不愿被人铐着走。
“恢复正常城民的身份嘛,首先你得活下来,再讨得观众们的欢欣,最后能和那些自由斗士一较高下才有机会恢复身份,但是我并不看好你...”
晋枫让两个卫兵上前一左一右制住了他。
“好了,我在你身上浪费的时间太多了...若是有机会的话,你在角斗场多活了几个回合,我会去观赏你表演的~”
晋枫在他背上推了一把,让卫兵带着他离开了。
他权衡着这两个下场,被流放,显然活下来的几率更小,没有任何东西,在那荒漠中生存,肯定会一不小心死在那种潜地兽嘴中,化作一坨大便。
在角斗场的话,他们肯定不会让那种要咽气的人上去打斗,那样肯定搏不了别人的眼球,既然如此的话,那就有食物,危险虽然有,肯定也比在荒漠中小...
于是,他决定暂时服软,任由他们将自己带到了一个关着许多人的牢笼中。
这牢笼似乎是由什么人的殖武能力制造成的,难怪他们有不怕有人用殖武破坏掉它。
牢笼放在一辆木板车上,前面有一只变异的食草动物拖拉着,这动物蹄子大还长着角,以前不是牛就是马。
这地下城市中,有各种各样用来照明的东西,有前人遗留下来的巨大探照灯,有荧光植物,还有各式各样的灯具与火把,还有人的衣着发着磷光,甚至殖武也有可以照明的,灯红酒绿,余晖感觉自己身处异世。
即使是在黑暗的地下,外面的日照世界不足十小时,这城市中也是如同白昼,充满着活力。
后来余晖才知道,这些可以包围城市一圈的探照灯是靠地面围墙后的太阳能板来发电的。若是过了光照时间,则会让一些拥有电能力殖武的人去充电,这些家伙的殖武结构如同电鳗,可以存储击轻易毙人的高压伏特...
正在余晖看着外面征征出神的时候,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
余晖回头一看,是一个面孔黝黑的邋遢男子,他手上拴着铁铐,脚上踩着一双粗制的草鞋,身上是一身看不清颜色的亚麻布衣服,上面满是布丁,使得这家伙的形象看起来就像是一个乞丐。
“嘿,伙计,你看起来脸很干净,应该本来是有些身份的吧,怎么会落得一副当奴隶的下场?”那人见余晖投以疑惑的眼神,便问道。
“我啊,以前没什么身份,我是从废弃城区中出来的,之前被冷冻了很久,被那些殖武者小队给救回来了,他们见我没有什么用处便买到这来当奴隶了...”余晖颓废地说道。
“你是说,你是前代社会的人?听说以前的生活很好啊,没有争斗,每天都能吃饱!”那人兴奋地说着,眼中露出了神往的意象。
“是啊,不过现在都变了,才不过二十多年,就成了这样!”
余晖有些不敢去看他的眼神,不顾那牢笼底部的肮脏,就地坐了下来。
“对了,我叫肯.坎特尔,你叫什么?”肯自我介绍道。
“我叫余晖。”
“他们怎么会认为你没有用啊?你身为一个前人,应该知道很多被忘记的东西啊...”肯又问。
“事情我都因为冰冻的后遗症给忘记了,殖武也只是个变了颜色的棘龙爪,所以就被扔到这儿来咯...”余晖没好气地答复。
“唉,我的殖武也是没什么用的,只是副【指虎】,到处都没有活接,连饭都吃不上,后来因为惹了几个高级的殖武者就被卖这里当角斗奴隶了...听说这儿管三餐饱,只要打得过就能不愁吃了...”
肯先是有些惆怅,然后是有些高兴。
“那也得打得过啊,你有没有想过,如果输了会怎样?”余晖冷着脸反问。
旁边也有人听到了他说这话,本来就很压抑的内心顿时抑制不住地抽泣起来。
“输了呀,大不了就是死呗,我贱命一条,能当个饱死鬼也知足了,只是我不想被折磨而死,打不过的时候我会自杀的...在这之前我非得把那奴隶主给吃穷不可!”肯大大咧咧地答道。
余晖没有想到他会这样说,当即便沉默了下来,不再言语。
这个家伙看起来不过十多岁的样子,但却跟快三十多的男人一样沧桑,稍微推一下时间,也可以想到,他是在怎样的动乱中出身的,在这十多年里又经历了怎样的磨难,有这样的觉悟也并不为怪了...
“你有没有想过你的母亲,她在这样的动荡中吧你生下来的,你难道不想报答她吗?”余晖的喉头动了动,吐出这样一句话。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要问这话,但是他的内心肯定是想要知道某些事情的。
“母亲...”肯的表情呆滞了,似乎是在回想什么。
忽地,他怒吼起来,“别跟我提那种贱人!就是因为她把我生下来我才会经历这些苦难的,她就没养过我,我甚至没有怎么见过她...”
一个看车的伙计刚想来呵斥,但又马上停下了...
“没有怎么见过她呀...我从小被汉克叔叔养大的,后来听说她是个卖身体的因为年老色衰给饿死在街头了,我恨死她了,怎么可能还要去报答这种人,呜呜呜...”说着这话,肯的声音低了下来,呜咽着也哭了起来...
余晖看着这家伙,心中仿佛翻腾着各种难受的感觉,说不出滋味。
他有母亲,还记得她,还狠她,可是我呢?连回忆也没有的可怜虫啊~
他自嘲似地往外啐了一口唾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