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法重启?”
“魔力不足,无法重启。”
“那……结界会破坏吗?”卫宫士郎呆呆地问道。
“不会。这一切将继续,时间结界将会持续到第三日,随后自动解体。“
“……不可能,我不接受,这一切不是以我的愿望为基础达成的契约吗!?”
“魔力不足,无法重启。”
……
“杂修!!!“
寂静的天地间升起一道巨大的红柱,浩荡的气浪沿着红柱蔓开。
即使是在冬木市的边缘,这道红光也清晰可见,那像是开天辟地的光芒,连接着的是压过一切的爆炸的声波。弧形的气浪碾过森林,艾因兹贝伦的冬之城堡在这样的爆炸中瞬间粉碎。
而这道红光的中央,站着一个人。
英雄王吉尔伽美什。
当他看见圣杯在其面前消陨的时候,再没有什么能成为他留恋这场圣杯战争的理由。其实他本身对于圣杯,究竟有多大的向往?他自己也难以说清,也许仅仅是作为万象之王收集一切宝物的爱好罢了,只是这个宝物耗费了他很多的时间,但最后还是没有得到。
这种事当然有过,但对于英雄王来说,非常罕见。
愤怒。不是因为无法获得之物的愤怒,而是出于“无法获得”的愤怒!
以及对那个忤逆他的生物,忤逆他的一切的愤怒——
要平息这种愤怒,那就只有,摧毁一切!!
“EA——”
天地呼啸!巨大的红柱再次暴涨,旋转着向四周蔓延,周围的树木地皮空气,所有的一切被掀起,碾碎,被吸入巨大的红色龙卷之中——
时间在加快,时间结界的限制再度发动,时间结界企图压制住住乖离剑对这个结界的冲击。
但这次作用却微乎其微。
乖离剑展开的力量压过了一切!包括时间结界的制压!
“言峰绮礼——”
安格拉曼纽在奔逃,黑影倏地掠过空无一人的城市,试图逃过身后的红光,但那道红柱紧追着安格拉曼纽,朝安格拉曼纽的方向迅速扩大,所到之处,全部化作空空的红色。
为什么会如此!?
这是乖离剑的完全形态了么?
安格拉曼纽生出这样的疑问。在之前数次,吉尔伽美什都声称乖离剑是“完全展开”,但每一次完全展开,都比上一次更加巨大而恐怖!
这个英灵,为什么具有如此庞大的魔力!!!
“这个英灵……”
狂逃中的安格拉曼纽恶意滋生,那是源自它本身的恶意。那是它因为意识到“无论自己怎样成长,自己都难以胜过这个英灵”而产生的恶意。
“言峰绮礼,让他停下。”它再次催促道。
红光转眼已经快摧毁了四分之一个冬木市,并且还在扩大,那个红色的光柱就像一个深不见底的黑洞,吸引又摧毁着这空城中的一切。
这道威压已经完全无法被时间结界遏制了。
它并不会被追上,安格拉曼纽自身的速度足以让它现在不被红光追到,但问题是,时间结界的契约还在继续,它逃不出这座城市——当乖离剑将这个城市全部扫尽,将这个时间结界从里到外摧毁的一刻,就是它丧命之时。
但是言峰一直在沉默。
“言峰绮礼!!!“
“哦抱歉安格拉曼纽,我忘了告诉你,我身上对吉尔伽美什的令咒,只剩下最后一个了。”
又过了一会儿,言峰才慢慢悠悠地回答道。
“纳尼!?”
“之前发生了一些事情,安格拉曼纽,我大概忘了告诉您。”
“那——”
“所以说,最后一个令咒,我会深思熟虑着使用。”
“……”
安格拉曼纽沉默了,大约几秒。
正如安格拉曼纽没有察觉到言峰言语中的戏谑,言峰也没有注意到这一段沉默中的浩瀚的扭曲与恶意。
“言峰绮礼,既然如此,那就在乖离剑接触我的那一刻使用令咒。“
“哦?“言峰的声音稍有惊讶。
“接触的时候,让乖离剑停下来。”安格拉曼纽的声音没有波动。
“难道说……”言峰迟疑片刻。
“那好吧,安格拉曼纽,那鄙人就静待您的——”
*
“我以令咒下令——”
突然,一个突兀的声音传入安格拉曼纽耳中。
*
“表演——”
*
“安哥拉曼纽,杀掉言峰绮礼。”
卫宫士郎的声音。
*
“纳尼!?”
安哥拉曼纽回头,身后狂暴的红光中并没有卫宫士郎的影子,它才明白这是master与servant之间特有的声音传输。
“停止对其的能量供应,破坏其心脏。。”
“!!”
安哥拉曼纽的身影出现紊乱,它无法阻止体内一小股能量突然的逆流。同时,此刻远在教堂的言峰突然感觉心脏部位一阵搅碎般的剧痛,直直倒在了地上。
“什——么——”
教堂中一切在言峰绮礼眼中倒转。
空旷的教堂里响起急促干净的脚步声,言峰绮礼看见了一闪而过的月光,那是月亮透过天窗照到骑士的银白盔甲上反射的光芒。
“士郎说得没错,言峰绮礼,你真的在这里。”
干净的声音。
言峰明白了眼前的敌人是谁。
“有点没想到……这个时候卫宫士郎还是这么看重鄙人……”
“卫宫士郎就是如此对待告诉他纯洁圣杯真相的恩人的么……”
尽管知道了眼前的对手,言峰还是在低笑。
言峰绮礼挣扎着抬起手臂。
噌——圣剑抽出的声音。
“我以最后的令咒下令——”
“不要妄想了。”
噌地刀光闪过,言峰绮礼抬起的那支手掉落了。
“唔——”神父的面部僵硬如枯木,脸上的笑容却拉开了,“吉尔伽美什,最后的令咒给你,你解放了。”
“难道说——”saber一惊,再次举剑击向言峰,但此刻一道光芒闪过,最后的令咒已经生效。
“砍错了哟,saber。”黑暗的教堂中言峰绮礼身下流出黑色的血,但还不忘嘲讽,“这场圣杯战争已经无可救药了,我先去地狱中为你们祈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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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峰身下的血池逐渐扩大,他再也没有做出任何动作了。Saber望着地面的神父,圣剑缓缓垂下。
“可恶……”
此外有一点,让saber有些在意。
“可是,他刚才说了……最后的令咒,”saber喃喃,“为什么会是‘最后的令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