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多月以前,岳麓书院,竹贤的逸心居。
“学生,在此见过诸位师尊。”王笙一身白面书生衣着,腰板挺得很直,双膝跪坐在坐垫上,对座前几位同款青衣衣着的男子,行执手礼道,
“原来是,笙儿。”其中一位,黑白相间束发长髻的中年男子,脸上是一派的竹清面秀,坐在主位上,闻声,声音微凉的开口道:“今日来找我们这些老家伙,所为何事啊?”
“回竹师尊,学生今日来此,是向诸位先生请辞。”王笙闻言,对座上坐着的四位衣着同款青衣衣着的男子行了跪首礼,声音温润的开口道。
“何故,请辞?”坐在竹贤左边的梅贤突兀开口了。
“哎呦,梅贤你问那么多干什么?真是!”坐在梅贤身侧的菊贤,一脸笑嘻嘻的开口道,
“人家小笙笙请辞,那肯定是有缘由的,不是?”菊贤一脸笑嘻嘻的从自己的位置中,走了下来,同王笙双膝跪坐在同一张坐垫上,凑进王笙,在他耳畔,轻呼了一口气,朗声开口道:“小笙笙,这一次请辞回去,是不是要带点好玩意儿,给我菊师尊呐?”
王笙脸色微红,身子往菊贤旁边一侧,脚后跟连带着坐垫往前挪了挪,离菊贤距离稍微远一些,声音带着些许慌乱,开口道:“这次,学生请辞回去,乃是家书寄托,母亲时常在家挂念,笙也该回去看望母亲。”
“哦。”闻言,菊贤的面上浮现出一丝失望的神色来,开口道:“这样啊,我还以为你这次回去,能带点好玩意儿给我呢。”
“菊贤!”坐在竹贤右边的兰贤严声开口了,“堂堂一代名贤,坐在地上像什么话,还不快给我起来,坐回自己的位置上去!”
“兰师兄我不过只是和小笙笙坐得颇为近了一些,你便如此不满。再说,我随性而坐,正好和小笙笙坐在一起,也没什么太过失礼之处,再说,名贤这个称呼说出去,好听点,不过也是供世人称赞的口头名声,都这些年过来了,我们也没必要那么在意这些口头名声了,师兄你说是不是?”菊贤跪坐在坐垫上,一脸的无所谓,对兰贤,俏皮的眨了眨眼睛说道。
被菊贤点名的王笙,白玉般的脸上,看上去更红了几分。
竹贤坐在自己位置上,余光观察到座下王笙那脸上露出几分不经意的羞红,还有大大咧咧跟兰贤讨价还价的菊贤,眉不由一皱,像是想到什么,看着王笙和菊贤的目光分外深意。
“胡闹!”闻言,坐在竹贤右边的兰贤,脸色一变!
“我怎么胡闹了?”菊贤闻言,原本一脸的无所谓,瞬息之间变为冷漠,不满的责问道:“难道不是,这些年,我们为了维持世人施加的这些虚妄的口头名声,变得越发不像自己,明明以前,我们不是现在这个样子,可为何……偏要如此,你告诉这是为什么?为什么会如此?”
最后“为什么会如此”六个字,菊贤语气咬得特别重,像是在发泄自己憋闷多年的郁气。
闻言,兰贤面上陷入一阵诡异的沉默,然后面色突兀坚定了起来,对座下的菊贤开口道:“因为我们是岳麓四贤,是天下文人所尊尚的四大书贤。菊贤,你刚才也说了,那是以前,现在的我们我们早已回不去从前了……”
“你!”闻言,跪坐在坐垫上的菊贤脸色一变,看着兰贤的目光,很是复杂,随后化为怒气,突兀从坐垫上,站了起来,冷冷的看了一眼兰贤后,甩袖离开。
梅贤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和竹贤齐对视了一眼,看着坐在自己位置上,明显双眸失神的看着菊贤生气甩袖离开,面露颓废之色的兰贤,微叹了叹气。
这都是孽缘作祟,由不得他们,更由不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