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悦琪理屈词穷的闭上了嘴。
大约是意识到自己的话戾气太重,瞿牧烜忙又用缓和的语气说道:“我有我自己的打算,你就不要瞎操心了。”
杨悦琪情绪低落的垂着脑袋说:“我也不愿意瞎操心,就是一想到你现在这孤零零的状态,心里很过意不去,要是你身边能有个人陪着,大概我心里还能好受点。”
瞿牧烜负气的说了一句:“你就那么急着要把我塞给别人吗?”
念到瞿牧烜刚刚被身边的人集体辜负了,这个时候的他难免易怒,所以,在跟他说话的时候要格外留神,于是,杨悦琪赶紧对他否认道:“不是的,我只不过是单纯的希望你能过的轻松快乐一点,而不是像这样每天抑郁寡欢的。”
瞿牧烜像是很不愿意听杨悦琪说这些,表情里略带些不耐烦的说:“别说我了,还是说说你吧,他现在可有厌倦你的征兆?”
厌倦她?不存在的!尤记得前两天,李殊晏还说过想要无时不刻的把她困在身边呢。瞿牧烜若是铁了心要等着他们俩决裂,只怕可有的盼呢。
“没发现!”杨悦琪心虚的摇摇头说,话音刚落,她紧挨着瞿牧烜那一侧的那只手突然被他抓了过去,紧紧的裹在他手掌之内。她意外的偏过脑袋去看他的脸,发现他仍一本正经的低着头走路,好像伸过来的那只手并不是他的。
杨悦琪刚想要把手挣脱出来,却听见瞿牧烜说:“你可不可以为了我再尽力一点,不要让他看到你笑的样子,不要对他撒娇,甚至不要在他面前做你自己……不要让我等太久。”
听到最后一句,杨悦琪毫不犹豫的奋力把手拽了回来,蹙着眉头生气的说:“我不是说了让你不要等我吗,你为什么就是不肯听劝呢?”
瞿牧烜目光执着的看着杨悦琪:“如果你真的懂我,就不会提出这么霸道无理的要求了。”
杨悦琪愣住了,是啊,把一段原本属于他的情感收走不说,却又不顾他感受的对他提出诸多要求,这样做会不会太残忍了?设身处地的为瞿牧烜考虑了一番后,便立刻对他致歉:“对不起。”
又是这三个字,瞿牧烜很想告诉杨悦琪,他再也不想从她口中听到‘对不起’这三个字了,但在看到她愁容满面的样子后,又不舍得让她的脸上再添一份苦涩了,便隐忍着没有说出来。
不知不觉,两人已走到了寺庙门口,看到香儿和卓珊已经在马车前等着了,杨悦琪便转身对瞿牧烜说:“我要走了,你自己多保重吧,我还是那句话,希望你能尽快找到属于你的幸福,不要再钻牛角尖了。”
瞿牧烜则把视线深深锁在杨悦琪的脸上说:“我所期待的幸福是什么,我想已无需我再多说了。”
杨悦琪狠下心没有再看瞿牧烜一眼,迅速的向马车走过去,匆忙的上了马车之后,便坐在那里紧皱着眉头一言不发。
卓珊和香儿也紧跟着上了马车,看杨悦琪那满腹心事的样子,严峻的有点吓人,便也都没有开口说话,就这样安静了一路。
马车把杨悦琪和香儿送到栖凤阁门前,两人下了马车和卓珊道别,穿过栖凤阁回到小院后,香儿开口问了句:“要见姑娘的就是那位玄公子,对吗?”
杨悦琪懒懒的应了声:“嗯!”
随后,香儿发出一声重重的叹息:“嗳,那位玄公子对姑娘也够痴情的。”说完这句话后,像是默默在心里考量了一番,又在后面加了一句“不过,感觉还是姑爷跟你更般配。”
杨悦琪听着那‘姑爷’二字甚是刺耳,便板着脸训香儿:“你这丫头是不是收了他什么好处了,再姑爷姑爷的,信不信我掌你的嘴。”
香儿吓得赶紧捂住了嘴,不敢再乱说话了。
自打从善业寺回来之后,杨悦琪的心里就一直沉甸甸的,脑袋里连着好几天不断的盘旋着,一段又一段关于失恋的旋律,有时她还会情不自禁的哼出来:
有些人走着走着就散了
有些事看着看着就淡了
有多少无人能懂的不快乐
就有多少无能为力的不舍……
“你不会是在唱你和瞿牧烜吧?”李殊晏人还没有走进房间,声音就已经提前传过来了。
当时,杨悦琪正在百无聊赖的打磨着指甲,在听到李殊晏火药味十足的话后,吓得她住了口不说,还失手把指甲刀都给扔地上了。
李殊晏跨进房间,看着掉在地上的指甲刀,像是抓到了铁证一般,晒然一笑说:“看来还真是了。”
虽然很不幸的被李殊晏给猜中了,杨悦琪之所以哼唱出这两句,的的确确跟瞿牧烜有关,但这歌词又不是她写的,所以,她仍表现出一副很冤的样子,不服气的反驳李殊晏:“还真是什么呀还真是,你是不是出门忘吃药了?”
李殊晏显然没想到,杨悦琪居然还敢理直气壮的跟他顶嘴,便走近了紧紧捏着她的下巴问:“说说,他都亲了你哪里?”
杨悦琪一头雾水的问:“谁亲我了?你说的什么呀?”
李殊晏表情阴冷的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善业寺!”
这下杨悦琪算是明白了,李殊晏说的是她和瞿牧烜。只是,他怎么会知道有善业寺这回事的?该不会是是他明着说把侍卫都撤走了,却又暗中派人盯着她吧。想到这些,杨悦琪登时怒上心头,加上李殊晏捏的她下巴也有点疼了,不由火气更大,便用力的挥开他的手说:“把你手拿开,我承认我去过善业寺,但是从来没跟任何人亲过,最多就是拥抱了一下而已,你派的那都是什么探子呀,是眼瞎还是心长歪了,看清楚了没有就乱说。”
这下,至少是坐实了有拥抱这回事,李殊晏愤怒的质问杨悦琪:“朕从来没有派探子盯过你,谁准你去见他了,你是不是把朕的话当成耳旁风了。”
杨悦琪自知理亏,语气不由自主的弱了下来:“我还以为他想不开要出家呢,就前去劝了几句。”
“就算是他出家了,跟你又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系了,怎么说也是老交情了。”
“才认识一年不到,有多老的交情?”
回击的语言本来已经溜到了嘴边,只等一张口就要迸出来了,杨悦琪突然想到,跟他斗这个嘴干什么?即便是吵赢了又有什么意义呢,搞不好还会让他怀恨在心,回头再从瞿牧烜身上讨回来可就遭了,便突然偃旗息鼓,低下头对李殊晏认错:“也没多老的交情,怪我爱多管闲事,以后会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