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此事非同寻常,即便是你愿意涉险,恐怕你爹也不会让你和那股势力作对。”王溪亭盯着吕珂的双眼,眼神中说是担忧,更多的是一种不安。
“我爹向来开明,他不会因为惧怕一些暗势力而阻挡我要做的事,他若知道此事可能和朝廷相关,也会希望我能帮着查到水落石出的。”吕珂只是微微一笑。
“你们都在说些什么啊?我完全听不懂啊!”石真呆坐在原地崩溃的呻吟。
“石真,若是此事事关朝廷势力,你可会害怕?”王溪亭认真地问道。
“朝廷势力?”石真重复了一遍,“这些命案真的会和那些东西扯上关系吗?”
见王溪亭只盯着他没在说话,他也知道了大概的答案,抖了抖颜色浅淡的眉毛,似乎那两撇都要从他的额头上飞出去似的。
“朝廷势力又怎样?就是皇上的势力我也不怕!”石真不屑道,眼珠子都要挤上眼眶了,“我又没爹没娘,这么多年不也过来了吗?怕这些做什么!”
王溪亭眉间微微一颤,她也是第一次听石真说起自己的身世,却不料竟是如此。
她看着平日里大大咧咧的少年,一刹那竟感到他的不易。
“溪亭姐,你不要这么瞅着我啦!”石真捂着脸说道,“我这么多年早就习惯了,你看我不也是活得好好的吗,开心的和城西卖臭豆腐的傻姑一样。”
石真说着还故意学着那傻姑的表情,口中也念念有词,王溪亭忍不住被逗乐了。
“好了,既然你说没事,我便信了你,只是我们相处甚久,却从未听你说起过这些,有些惊奇罢了。”王溪亭说的时候看向石真,见他依旧是乐呵呵的样子,也就放下了心。
“所以,你们是想要查明这个命案背后隐藏的势力咯?”石真急忙问道。
“不错!”吕珂接着说道,“不过我们势单力薄,想要查出真相,就必须拿出一些有力的证据证明,官场上的人都圆滑狡诈,凡事需当心,切不可入了他们的陷阱。”
“的确,我爹恐怕还不知道这些情况,他若是知道一定会因为在意我的安危而极力反对,可我知道他的为人,他向来不怕官场上的较量,不怕被人弹劾,更不怕什么降职责罚,这么多年来他也有所隐忍,不敢到处树敌,为的只是他老去之后不会将新仇旧怨都结在我这里。”
王溪亭说着叹了一口气,“可我看到的官场却是如此黑暗,就连正三品大官三成节度使都会处处和我爹作对,我实在想不清楚我爹做过什么和他结仇的事。”
“官场本就如此,稍一不注意可能就得罪了一方势力,王大人虽为人正直廉洁,但也是别有用心之人的眼中钉肉中刺,他们惧怕的不是你爹这个人或者官位,他们怕的是他直言进谏威胁自身。”
吕珂接着说道,“这官场暗潮汹涌,谁会平白无故去置一人于不义呢?不过是出于一己私利,想要抱住自身安稳和利益罢了。”
“从小到大,府里的案件他还让我过问,但是朝廷上的事他却从不跟我说起,他到底和多少人有过仇怨,又瞒着我多少事情呢?”
王溪亭脸色极差,整张脸已经没有光亮,唯独眼眶中有一泓清泉映进,粼粼闪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