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冉你来啦?你帮我看着他们训练,我有事要先走了。”夏以木一看见童昔冉进来了,就背起书包准备走了。“你得看好他们,要是有什么动作做得不对,就教教他们,我真的要走了,明天见。”说完,就一股烟一样跑走了。
童昔冉放下背包,仔细观察着场上的球员,看着陆逸换上了球服,一起上场练习去了。渐渐的,童昔冉发现有几名球员投球的姿势不太对,还有整体团队合作因为有了新球员的加入而有些不合。
“来!全部停下!”童昔冉把头发扎起,拍了拍手站了起来。
原本正练习的热烈的队员纷纷停下了动作,一瞬间,场上只剩下篮球在地上弹跳的声音。
“现在,我要你们分成两组,自由选队比一场,少人的我补上,马上!”说完,童昔冉就从观众席下来,捡起地上的篮球,等球员们自动分组。“分好了就报告。”
“报告,分好了!”一支球队排成了一排,由队长报告。
“报告,少一个人!”另外一支也排好了。
“那我就加入这里吧!”说着,童昔冉抱着球走向那支队伍,配合地排好队。
“昔冉,你那么憔悴还要打吗?你身体会吃不消的。”陆逸凑在童昔冉耳边说,满脸的焦急。
“没事儿,我可以,他们的动作有些错了,我要教他们,你别担心了。”童昔冉朝陆逸笑,就转过头认真听他们那支队伍的队长说话了。
很快,排好各自的位置后,哨子响起,比赛开始。
两队队友开始奔跑,童昔冉同时不断纠正队友不对的姿势,试着激起他们的团队精神,很快的,场上的比赛逐渐激烈。
童昔冉随着队员不断的奔跑,终于在队员投下一球后停下脚步喘息,她能感受到自己浑身已经被汗打湿透,脸上的汗不断从脸上滑落,身体像被火烧一样闷热,眼前的实现开始有些模糊,一瞬间头晕目眩。
“副团长!”没等她休息完毕,第二轮比赛已经开始,队员接下球后见她在篮下附近的地方,便没有多想,把球扔向童昔冉的方向。
“昔冉!”
陆逸大喊一声,童昔冉才勉强睁开自己的眼睛,看着球的黑影往自己袭来,但她已经没有了躲开的力气。
“砰!”球用力撞上她的脑袋,然后她的身体倏然倒下,失去了意识。
“昔冉!”陆逸很快跑到她身边,抱起她的脑袋,见她眼睛紧闭,一瞬间忘了自己该做什么动作。
“副团长怎么了?”队员们见童昔冉突然晕倒,全被吓着,场上一瞬间没了声音,只剩下几句问话。
“我、我带她去保健室。”说完,陆逸横抱起童昔冉往保健室跑。
他看着童昔冉紧闭着双眼,静静地躺在他的怀里,脸色苍白得像一张空白的纸,心里越发紧张。“童昔冉……不要有事儿,有事的话,就等不到肖洛离回来了。”他说,但心底却一片苍凉。
但他知道,这是唯一一个能让她马上醒过来的方法。
因为她的心,从来都只会为一个人颤动。
老天像是要再给他一巴掌,怀里的人儿在听见她的话以后,居然真的有了意识,在他的怀里虚弱地挣扎了一下,口里念念有词。
“洛离……”她说。
“呵……”陆逸笑了,像他平常一样,笑得灿烂,阳光照耀在他的脸上,照得闪闪发亮,却比哭还难看。
——
“她的脑袋没有被撞伤,只是有些瘀青,回去拿热鸡蛋揉一揉就好了。但是,她非常缺乏休息,现在有些感冒发烧,所以会像现在这样浑浑噩噩一段时间。”校医轻轻脱下手中的手套,这么说着。“你们这些年轻人都不知道怎么了,常常该休息的时候不休息,净做一些无谓的事情,看吧,现在把身体弄垮了。”校医是一个年近四十的阿姨,据说有很高的医学文凭,但是在结婚以后就被她丈夫勒令不能太操劳,就委屈在学校里当校医了。
“我知道了,待会儿她醒来后,我就教训教训他。”陆逸一下子被她的念叨逗笑,看了床上安静的睡着的某人一眼,笑着讨好校医。“不好意思麻烦你了。”
“倒没有麻烦,反正我没事儿做。”校医摆了摆手,回到自己的工作座位。“不过呢,我要下班了,今天要回去煮饭,就不跟你多聊了,药我已经摆好在桌上,待会儿你自己拿。我先走了,钥匙你留着,走之前锁门,明天还我钥匙。”往陆逸扔去一串钥匙,校医居然就这样兴冲冲的走了。
“等等……”陆逸想开口挽留,但是校医已经走远。“真是一个随便的人。”他轻笑,把钥匙收好。
空间一下子安静了下来,陆逸转头看着童昔冉,她似乎是睡熟了,嘴微微嘟起,就是有些苍白,和她平常红润的嘴唇不太一样。梦里的她似乎很不安稳,时而皱眉,时而微笑,然后又陷入沉睡。
“昔冉。”陆逸摸了摸她的额头,有些烫,还好不至于太烧。他伸出手,轻轻碰了碰她的脸颊,看着她的小脸被自己抚在手里,淡淡的笑了。
“嗯……”睡梦中的童昔冉迷蒙的醒过来,微微睁开了自己的双眼。“洛离……我好困……”像是意识还没有完全清醒,她一时没有认出他来,拉着他的手撒娇起来。“我好想你……”
陆逸任由她拉着他的手唤着别人的名字,也不怒,也不甩开她的手,他不舍得。“我在这儿呢,你安心睡吧。”说着,他露出笑容,总算安抚到童昔冉继续睡去,手还紧紧拽着他的手。
“昔冉,你知道吗?我们两个,都一样,都是傻子。”
——
傍晚的时候,陆逸把童昔冉安全的送到家,吓了肖爸肖妈一大跳,毕竟谁也没料到,自家的女儿会昏着回来,还是被一个陌生的帅小子送回来的,质问了一番后,才知道是自家女儿劳累过度病倒的,就把人放走了。
“女儿老爸,这下怎么办呀?小冉的烧还不退呢。”
“还能怎么办?等她自己好过来,这样昏昏沉沉的也好,可以多休息,多睡一点。你说最近她都在忙什么,连觉都不能睡。”
“不知道,你女儿的心思向来都难猜。”
“唉……等她醒来以后你就多劝劝她,让她好好照顾好自己。”
“知道了知道了……”
童昔冉被谈话声吵醒了,还未睁开眼,就听见自己的爸爸妈妈在床边的对话,才知道自己已经回到家了。“老爸老妈……”她微微出声,才发现自己的喉咙干涩得难受。
“小冉,你总算醒了。”一听见她的声音,童妈连忙凑到她身旁,把她扶起靠着床头坐起。“难受吗?先喝点水吧?”说着,童妈便接过童爸倒来的水,递到童昔冉的嘴边。
童昔冉轻轻一抿,水滑过她的喉咙,总算没有那么干涩了。“洛离呢?”她环顾四周,都没见肖洛离的身影,她刚刚在朦胧中,明明听见肖洛离和自己说话了。
“小离?你忘了吗?小离去国外做交换生,还没回来啊。”童妈疑惑地看了肖爸一眼,有些担心起来。“糟了女儿老爸,她该不会烧一烧失忆了吧?”童妈又探了探她的额头,焦虑的情绪写在脸上。
“我没失忆,可能是我刚刚梦到洛离了吧。”要不是她现在病得没有力气,一定会给她老妈一个大大的白眼。
“那就好,那就好。”
“对了,妈,我的背包呢?”童昔冉一下着急起来,都不知道她昏睡的这段期间,肖洛离有没有来电话,要是错过了她会哭的。
“在这儿呢,怎么了?”童妈被她一下来的激动吓到,连忙把背包递给她。
童昔冉接过背包,在里面翻出所有的手机,一个一个打开,才发现肖洛离还是没有一通电话。“他还是没有打电话过来啊……”
“什么?”童昔冉几乎是在喃喃自语,童妈一时没有听见她的话。
“没事儿,你们出去吧,我想休息一会儿。”童昔冉放下手上的所有手机,朝童爸童妈一笑,把他们俩都轰出去。
“那好吧,你多休息啊,我们出去了。”说着,童妈便拉着童爸出去了。
当门被关上,童昔冉的鼻尖忍不住一酸,眼泪被她忍回去了。“果然,生病的人容易多愁善啊。”她憋着眼泪笑着,看着没有任何未接来电的几台手机,安静了下来。
那天之后,童昔冉便大病不起,好几天都缺席学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