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莫急,梦儿慢慢与你细说。”华云梦赶忙安抚何采薇的情绪。
待她冷静下来,才继续说:“母后只需将华云泽受伤的消息告诉那于氏,说得越是恐怖越好,兄长他们被软禁的事,一个字都不要提。然后告诉她那白犀牛,是来克她们母子的妖物,如果带回宫中,她腹中的孩子便会不保。剩下的事情,兄长他们会安排妥当的。”
“好好好。。”何采薇一边答应着,一边在心里盘算,该怎么向于氏去说才能显得自然些,让她更容易相信。
前朝
华云霁也已收到华云端的消息,在朝堂之上,向众大臣宣称,猎场之中发现了上古神兽白灵犀,乃是上天派来保佑铮国的使者,狩猎结束之后将会有未来继承王位的王子,将它带回王宫之中,保佑铮国的子民,世世代代,永享福泽。
百官听闻这等罕事,纷纷跪拜,山呼“天佑王上!天佑铮国!”
民间亦有消息传扬,凛都的百民都一心等待着,看哪一位王子能将白灵犀带回。
猎宫
侍从已经把王后的手信交到了铮王手中,铮王看到信的内容之后,果然龙颜大悦,下旨立刻返回王宫。
在华云起的百般恳求下,铮王下令将华云天和苍星从地牢里放出来,但是也软禁在他们自己的寝殿,派侍卫严格看守。
铮王下旨立即返回王宫,并且华云泽因为有伤在身,被特许与铮王同辇而行,这虽然是铮王的旨意,但是却有些不合规矩,律法有约,除太子以外的其他王子,不可与王同辇而坐,所以随行的诸臣,对此颇有微词。
华云起与华云天来到铮王寝宫请旨的时候,铮王正在发脾气,看到两人前来,更是面色冷峻。
“父王,儿臣知道自己罪孽深重,愿在猎宫静心思过,虔诚祈祷,求得神兽白灵犀眷顾,护佑我铮国。”华云起伏在地上,恭敬的说。
“儿臣愿与王兄一同思过,还请父王恩准。”华云天也跪拜在地。
“你们既然有这个心,那就在这好好思过吧,”铮王冷冰冰地说,他心里虽然知道,寒冬马上就要来临,但是此时此刻却丝毫没有心疼两个儿子的意思。
两人领了旨,便回到了各自的寝宫,华云天怕有不妥,又偷偷找到华云端和华云间,将回到宫中需要做的事情一一再三托付。
铮王走后,华云天和华云起便出发去寻找鬼角白犀,只有苍星随行而往。
纷纷扬扬的初雪,下了两个昼夜才停,积雪的厚度没过了人的脚踝,冷风呼号,吹得人睁不开眼睛,马匹在树林之中简直是寸步难行。
走了没有多久,苍星便冻得有些受不了了,华云起和华云天看他坐在马背上,被冻得缩着脖子僵直了身子,露在外面的手和脸都已经通红通红的了,都有些于心不忍,便没有继续往冰芒山深处探究。
第一次外出寻找,就这样宣告失败。
他们回到猎宫,换下厚重的外衣,围坐在炭火炉旁,用力得搓着自己已经冻僵了的脸和手。
侍从端来了熬好的姜汤,三人都热热地一饮而尽,身体瞬间觉得暖和了许多。
“宫中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母后不擅功于心计,不知道应付不应付得来。”华云起有些担忧地说。
“有云梦姐姐在侧出谋划策,应该没有什么问题,而且云端王兄和云间也已回到都中,他们都会会帮我们的。”华云天安慰华云起说。
“唉,不知道云霁会不会站在我们这边。”华云起搓着自己的手,眼神随着碳炉里的火,明明灭灭。
“他只要什么都不做,就算是在帮我们了。”华云天说着,垂下了眼睛,感到有一些内疚,他说:“兄长,对不起,总是害你跟着我受牵累。”
华云起没有说话,只看着眼前的炭火,红色火焰扭动跳跃,如同舞姬跳舞时所持的红色纱丽。
“我在钺城长大,苍梧城主待我如亲生子,苍星与我亦是如亲兄弟一般。华云泽他,已经杀了苍星的父亲,我没能相救,心中已是懊悔不已。若当时我在他跟前,定要以命相拼!今时今日苍星临险,就算是拿我的命换他的命,我也是肯的!”华云天说到动情处,眼泪止不住地流了下来。
当年在钺城的时候,苍梧待他如己出,事事维护,时时关心,他也早已在心中将苍梧视为父亲一般。当他听说苍梧被华云泽的人所逼迫自杀,心中真是痛如刀绞,若苍星再在他面前被华云泽所杀,他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的。
“我没有怪你。”华云起平静地说,“我只是心寒,夺嫡这种事情居然会发生在我的身上。”他看着华云天,眼神中透着浓浓的哀伤。
华云天肃然起身,单膝跪地,俯首大声说道:“臣弟誓死拥护王兄继承王位,绝无夺嫡之心!若有夺嫡者,臣弟愿为马前卒,必为王兄诛杀之!”
华云起没想到华云天会立此誓言,慌忙起来,去扶华云天,说:“兄弟之间,何至于此,我知道你没有那个心思!”
华云天却不起来,抬头正视华云起,恳求地说:“不过臣弟有一事相求,他日若王兄登上王座,一定要替我为苍梧平反!除此之外,别无他求!”
华云起没想到华云天会如此重情重义,此时此刻的他真的愿意相信,华云天真的没有夺嫡之心,他坚定地说:“我答应你。”
一旁的苍星,抱着膝盖,听着华云起对华云天许下的诺言,忽然很思念自己的父亲。
王宫
王后正在于氏的宫中与她闲聊。
“若晨,天气越来越冷了,身上可还受得住?”王后关切地问。
“谢王后关心,嫔妾还受得住,有这小王子在腹中,身上都不觉得冷了。”于氏虽然嘴上说着感谢的话,脸上却是一脸的得意忘形,她知道,她必定母凭子贵,肚子里这个孩子,可能比自己的云泽还要讨铮王的喜欢。
“本宫听说,云起要请回一头神兽入宫,叫什么白犀牛的。。为我铮国祈福。”王后看着于氏得意忘形的样子,心中冷笑,不过还是不动声色的说着在心中演练了好多遍的话。
“是吗?是为了我腹中王子吗?”于氏一听这话,以为是为了她才去请的,喜笑颜开地说。
“娘娘。。”于氏身边的宫嫔王氏欲言又止。
“有什么话快说,吞吞吐吐的,像什么样子!”于氏有些不耐烦地说,她从来就不喜欢王氏,不知道今天王后为什么会带她一起过来,心中很是不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