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河北岸,这垣曲山高水长,道路崎岖、草木鸟兽繁多,站在山上远眺黄河,一片大好河山气息扑面而来,令人心旷神怡,正应那天高地迥,宇宙无穷之象。
拓跋宇的大军刚到了垣曲,安营扎寨之后,先锋将领贺兰京便派手下前来汇报军情。只见整整齐齐的军营外,一匹黝黑的骏马奔来,卷起了阵阵黄土。来人到了皇子的帐前,滚下鞍来,跪拜道:
“报——皇子殿下,属下有紧要军情汇报。”
“进来!”拓跋宇在帐中说道。
来人见了帐中,看见大皇子拓跋宇正在看着地形图,头也没抬,便说道:
“皇子殿下,贺兰将军回禀,说是这黄河目前渡不了!”
“什么!”拓跋宇抬起了头,看着这传话的军官。然后问道:“为何有如此之言?”
原来白云族居住在远离黄河北岸很远的游牧草原上,草原上的湖泊水流都很平静,渡河比较简单。而黄河可就大不相同。
唐朝诗人李白云:“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还。”说的就是这黄河水奔腾而来,波涛翻滚,洛阳建城于此处,就是以这天险为屏障,抵御外族的入侵。
这先锋大将贺兰京到了黄河边,顿时傻了眼,眼看这黄河水奔腾不息,船只贸然开进去,不翻也被卷跑了,根本无法渡河。也难怪走了这一路,连扰敌的军队都没遇见,想必是仗着这天险守城。
正当愁眉之际,惊闻大皇子的军队已经到达了垣曲,只好先派手下前去汇报情况,自己则在黄河岸边思索渡河的对策。
待来人将黄河水流湍急的情况跟拓跋宇讲了之后,拓跋宇低头沉思道:
“这黄河真有这么难渡?”
突然,军营外一阵嘈杂声,守卫的士兵闹成一团,高声喊道有刺客,有刺客。拓跋宇一惊,知道这中原武林有很多高手,能千军万马之中取头领之首级,于是立马警觉起来。
只听阵阵风响,军营外已经乱成一片。一把大刀不知从何方劈来,拓跋宇紧锁双眉,拔出腰间凌云长剑格挡,只见兵器相碰,咣的一声,一片电光火石迸出。
“什么人!敢来军营偷袭!”
这拓跋宇是白云族第一好手,勇猛无比,足智多谋,一把凌云长剑更是无人能敌。
一瞬间刀光剑影、火星四射,那人也不言语,连砍三刀,一刀比一刀有劲道。拓跋宇只顾着格挡,待对方砍完身形不稳的空挡,一转身反手使出凌云剑法刺了过去。
没想到对方哈哈大笑,拿刀一拨化解了剑法,拓跋宇心中一震,随即道:
“老三!是你?”
原来前来偷袭之人正是域外七圣的老大洪荒。当日,从洛阳城那小院出去后,众人分成三组前后脚到了万象神宫,一路上也没遭到盘查,竟然十分顺利。没多久,老七就发现了密道,于是洪荒便说要亲自替王成前来送信。其余几人就暂在这万象神宫中休息。
“大哥,多年不见,武艺越来越精湛了啊。”
“三弟?真的是你?你个臭小子!”拓跋宇说完,突然发现周围很多军兵都在旁边一脸茫然的样子,便笑道:“大伙,这位不是什么刺客,是你们的三皇子拓跋洪。”
众人啊的一声,都连忙跪拜,但是一弯腰却又跪不下来,原来都是甲胄在身,弄得响声一片,只好改成抱拳施礼。
“好了,好了。”洪荒笑道,然后说:“你们先退下吧,我好久没见我大哥了。”
“是。”众人回道,然后都出了帐中。
拓跋宇收起了剑,看了一眼已经多年没见的三弟,竟然已经长得体格强壮,回想起当年在草原上玩耍的场景,感叹道:
“时间过的真快啊。”
拓跋洪回想起那日父王把他们兄弟四人分开,其他三兄弟都草原上学习骑马射箭,唯独他一人从小体弱多病,便把送到了锁云崖金刀老祖那儿学习武艺。上次回到族里参加域外七圣比试的时候,大哥又在外面征战,结果又错过,想不到今日居然在此碰见。
拓跋洪一开始也没想到是他大哥前来攻打洛阳。这一晃已经五年了,想不到大家都长大了。先前伏在帐上的时候,一开始居然都没能认得出来是大哥。想到这,就悲从中来,如今见了面,却又十分欣喜,这悲喜交加,令拓跋洪一时说不出话来。
“来,三弟,坐下,陪大哥我喝一杯。”说完,拓跋宇坐了下来,然后继续道:“三弟,你是怎么到这来的?”
“大哥,我是从洛阳来的!”
“什么?你从洛阳来?”拓跋宇满脸疑问。
“对,城中王府的校尉王成获得了一批情报,没想到还没来得及送出来洛阳就封城宵禁了,正好之前他和我们有过照面,所以拜托我把情报送来。虽然我知道是咱们族来攻打洛阳,但是没想到居然是大哥你亲自过来。”
拓跋宇听到这话,着实吃了一惊。没想到安插在洛阳中的细作居然叫三皇子来送信,这个中的巧合真是匪夷所思。然后问道:
“对了,你们怎么会在洛阳。”
说到这,拓跋洪就把先前七族安排的计划,以及如何灭华山,如何上少林,又如何回到这洛阳都跟拓跋宇讲了一遍。
没想到的是,拓跋宇完全不知道七族的这个计划。而且,攻打洛阳是很久之前父王南征的计划,应该在七族联合之前就定好了的。如此一来,拓跋宇低头沉思,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
但是还没来得及细想,拓跋洪就问道:“大哥你们打算什么时候攻打洛阳?我们好在城中接应。”
“三弟,目前我们遇到了难题,这黄河水流湍急,我军无法渡河,你二哥和四弟应该还没到黄河边,估计会遇到跟我一样的问题。”
“什么,二哥和四弟也来了?”
这对拓跋洪来说太不可思议了,不知道父皇是怎么安排的,竟然让他的儿子们全部出动。大哥、二哥就不说了,毕竟年长一些,带兵打仗也是家常便饭,四弟才刚刚20出头,一点经验都没有,怎么也带兵出征了。
拓跋宇像是看出了三弟的疑虑,笑道:
“没事,父皇把手下最得力的将领都给了四弟,有他们在,保证四弟没事,另外四弟是后军,前军如若失利,四弟就可以先撤啦。”
“噢,原来是这样。”拓跋洪吓了一跳,然后说道:
“渡河无碍,再等上两个多月,黄河就会结冰,到时候,大军就以从冰上行军,只要在鞋上绑上防滑铁链就行了。”
拓跋宇怎么也没想到,除了兄弟间的久别重逢和洛阳的情报已经让他兴奋不已,而拓跋洪的这一番话,更是解决了他正在想如何渡河的燃眉之急,真是苍天助我,看来这洛阳,指日可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