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人都分不清政客和政治家的区别,都把这两种人混谈在一起,实际上那是不对的。
政客指的是依靠自己的政治地位和政治手段,为自己身后的利益集团或者家族谋取政治上的利益。
政治家的话就像是教皇和教皇厅长这样的人,他们从事着宗教和国家政治上的工作,目的是为了国家的进程和发展以及安定。
教皇姓氏为希斯博尔,在过去的几百年里,这个姓氏所象征的是一个大家族,即使是现在也是个大家族。只不过已经没有了当年的地位和话语权,现役教皇不是那种很关心政治上勾心斗角的人,通常都是武云端代为处理。
列席的大多数枢机卿们就是那种政客,他们要为自己身后的家族考虑,是否同意让那个只会打打杀杀的骑士王进入枢机会。从政治角度上来看,让骑士王担任枢机卿无疑会给新生的十字禁军打一剂强心针,让它变得更稳固起来。
但是从各位枢机卿的个人角度来看,让那个武夫进来无疑会瓜分走他们的部分利益和权力,即使可能只有一点点,可那也不是谁愿意看见的。
“现在提起这个还是有些过早了,当下要紧的还是诺顿……”有枢机卿开始推太极,想要把这项议题推下去。
教皇冷冷一笑,她今天来这里的主要目的就是让希尔顿进入枢机会,就算要得罪绝大多数的枢机卿,那也是相当值得的!
武云端领会了教皇的意思,后退几步拉开了那扇门,“不不,在那之前诸位还是先见一见我们的骑士王殿下吧。”
希尔顿·潘德拉贡走了进来。他没有穿自己的军服也没有佩戴任何军章,他穿着定制的黑西装外面套着一件风衣,他走进来后环视了一圈,目光锐利如刀剑一般,所有与他目光交汇的人都忍不住低下头,不敢去直视那人的目光。
他哪里是来面见掌管这个国家的权力家们的卑微骑士啊,他简直就像是提着刀剑走入王宫环视逆臣们的王!随时都准备着砍断他们那多余的头颅!
有人畏惧骑士王的威仪,有人则欣赏他的气势,还有更多的人只是平静的看着他。
安赛斯特大主教拍了拍手,他在这枢机会里的地位很高,掌管的教区越大就意味着能有更多的资源,那是在这里说话的底气。
“这就是我们的骑士王吗,真是个雄狮般的男人啊。让他成为枢机卿,我认为是件很好的事情。不是吗?圣座。”这位大主教是一位看起来只有六十岁左右的老人,但实际上他的年龄差不多是这个的两倍,这是因为他依靠基因药物让自己的变得年轻了。
教皇隔着桌子看向这个老对手,如果他评价希尔顿是雄狮,那么他就是这里最狡诈的狐狸了,十分难缠的老东西。
希尔顿从始至终都是一言不发,坐在那张还不属于他的位置上,微微低垂着头,但所有人都能想象到那个男人的眼睛有多么可怕。
会议结束了,在长达数个小时后。
教皇和希尔顿在会议结束后不约而同的来到了教堂的钟楼上,武云端为两人端上两杯‘希维斯’红酒,然后放下酒瓶默默退下。
希尔顿摇晃着酒杯,用鼻子闻了闻,然后对着阳光看了看酒的颜色,“看起来是70年的佳酿,我记得这款酒在五十年前就已经绝迹了吧?真想不到圣座还能拿出七十年份的希维斯。”
“这是庆祝你成为红衣大主教的礼物。喜欢吗?”教皇端起酒瓶抿了一口,然后放下来,“果然对于我这样的人来说,品尝红酒还真是浪费。我除了酸和涩什么都尝不出来。”
“圣座不喜欢红酒吗?”
“到不能说是不喜欢,”教皇俯视着教堂前正在离开的枢机卿们,“只是小时候我父亲对我说过一句话。”
“圣座的父亲……前任教皇,嘉米勒·希斯博尔吗?”
教皇点了点头,“他向我们姐妹说,红酒这种东西你喝的不是它味道而是它的价值。”
“价值吗……”希尔顿说,“他说的还真是没有错。现在世界上数得上名号的名酒有上千款,每一款的价格都有五六十万以上,希维斯就是其中一款。这些酒有什么不同?都是用葡萄酿造出来的,只有加工到红酒之间的方法不一样而已。红酒和葡萄汁有什么区别?成色?酒精浓度?味道?不,都不是,区别就在于价值。”
“跟我父亲说的一样。”教皇扭头看了看他,“那么我想知道你说的‘价值’是什么。”
“那啊,是红酒背后的价值。”希尔顿摇晃着酒杯,轻声说。
“权力吗。”
“没错,红酒这种东西无论是在哪个时代,也是只有上流社会的人才真正有资格品尝的,普通人根本负担不起那些品尝高端红酒的代价。”希尔顿转头看向教皇,“可那些有资格有资本品尝高端红酒的人,真的就懂红酒吗?他们大多数于普通人一样,根本分辨不出这一瓶红酒和那一瓶有什么区别,只有两瓶同时尝才能感受出那细微的差别。”
“那么希尔顿,你是为了哪瓶红酒而来的?”
希尔顿看着杯子里的红酒,“我还不想告诉你,不过我可以说,我的野心可是很大的。”
“野心吗,我也有。”教皇对着希尔顿举杯,“不管怎么说,恭喜你,希尔顿·潘德拉贡大主教。”
两个人举杯在半空中轻轻一碰,然后同时饮尽。
教皇打开放在一旁的匣子,里面是一件红衣大主教的半身袍,猩红如血般,“转过身去,这是个例行的仪式。”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这个仪式应该在梵蒂冈的教堂里举行才对吧?”希尔顿说着转过身。
“你很享受被上千人同时注目的感觉吗?在那里傻站着半天,等我把各种香料和其他什么的东西扬在你身上吗?不管你怎么想,我是受不了在那里念半天仪式词。”教皇把半身袍披在了他的肩膀上,同时念念有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