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天亮蒙蒙亮,我就先回了家,他要等同事来了交接班才回去。
回到家里,一夜困得不行,我倒在床上,很快睡了过去。
等到他回来,我从睡梦中醒过来,短短一觉,睡得好香,我擦擦嘴角的“哈喇子”。
他看见我醒了,把刚买好的的热豆浆和酥饼,放到床跟前的桌上——这个桌,是在装修房子的时候,他自己设计,自己“制作的”,他买来不锈钢的桌架,又买了一块一米半的玻璃砖,边角磨得圆润,用暖橙色的贴胶粘上,桌子十分可爱。
我一边喝豆浆,一边问他:“还去买了酥饼?”
“是呀,我特意去隆泰市场买的,大伙都说那里的好吃。”
我一笑,说:“隆泰市场的酥饼好吃,你都说好几年啦!”
“哪有呀!”
“五年前,我们住北道平房的时候,你早晨就爱买回家这种酥饼,每次买回来说!”
他说:“什么!五年了么!那快尝尝,看味道变了没有!”
酥饼,还是老味道,哈密瓜味道的,香橙味道的,豆沙馅的,白糖馅的,黑芝麻馅的。外边有一层香脆的皮,它最大的与众不同是,里面还有一层面皮,甜甜的,夹着各种馅,吃起来口感很好,也不至于像别的甜香口味的东西那么腻人。
吃完饭,这样的一天假期,忙里偷闲的感觉,十分享受和轻松。
想着先补一个大大的觉,然后去哪里去玩!
他听说要出去玩,忙说:“不行呀,我今天有活!”
“什么,有活?去哪里?干多长时间?”我问道,刚才的兴奋先浇灭一大半。
“有一家装修,前天给我打电话,要我去。”
陈吉五买了一台小吊机,专门是用来给高层房子吊沙子水泥的,业余时间,他就去干这个,补贴家用。
我说:“什么时候去?我要去!”
“那怎么行,怪脏的!再说,你昨晚一夜没睡,快在家里补觉!”
我说我不困,非得去,没办法,他只好带上我。
工作地点是一个五楼,他已经雇了夫妻两个力工,在楼下等了,他跟力工说好了工作细节,说楼上很脏,都是灰尘,自己带着机器上楼了。
力工夫妻两个用铁锹把沙子装进尼龙袋里,然后套上机器的绳子套,楼上的陈吉五启动开关,沙子就被吊起来,到了楼上,陈吉五在窗口一揽,再倒到地上。反复如此。
我这样看着没意思,也找来铁锹帮着装沙子,被楼上的陈吉五看见了,他在楼上大喊大叫:“不用你!不用!你不会干!”
这有什么难的呢?我本来就是农家女儿,有什么不会干的!不听他的。
他就在楼上大吼大叫:“不用你!不用!你添乱!”
看我还在干,他停了机器,飞奔下了楼来告诉我!——亏他这么勤快,从五楼跑下来!我怎么就添乱给他了呢!力工说了,一点都没有添乱。
他脸上蒙了一层灰,气恨恨地对我说:“不叫你干活,你非得干!害得我从五楼跑下来!”
我的衣服沾了一点土,他用手给我掸掸,看我的运动鞋鞋带开了,他弯下腰,麻利地给我系好鞋带,然后把我拉到一边,悄悄地说:“要你别干,你非得干,我喊得嗓子都哑了,累坏你怎么办?”
我说:“哎呦,这么点活,怎么就累坏了我?我也是干活长大的呀!”
他说:“那我也不准你干!衣服都弄脏了!”他用手去扫我肩上的灰尘。
我说:“这样的活,我也能干,下次我休息,你有活,你就别雇人了,我在楼下装沙子,我们又多赚了一分钱!”
“去你的,那怎么行,累坏了你!”他转身上楼,又回头叮嘱我,“别干了,别让我喊你了,喊得我嗓子都干了。”
我只好找到一处阴凉,坐在那里,看他们干活。
我这是嫁给把我宠成宝的王子了么?他如此呵护我,疼爱我。他不高大,也不帅气,可是,高大帅气就是好男人了么?
我很知足。
我愿意让自己美丽,温柔,纵然这世界上的万紫千红让人眼花缭乱,我依然只爱你,爱你的平凡也爱你的细心,爱你在我心中的一枝独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