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僵在原地,脸涨得通红,全身烫得和现在太阳的温度有得一拼。
他怎么能耍这么无赖的手段!我可是第一次被男生壁咚,第一次有男生靠这么近用这么魅惑的声音和我说话啊!
我想到他这样只是为了骗我给他饭吃,我的这么多“第一次”就都被他抢走了,心里顿时又升腾起一股无名之火。
我用力推开他,刚想狠狠得数落他一番,却瞥见了他颈上的琉璃色项链在阳光下闪耀:“喂,你项链上的倒水仙是什么意思啊?”
“这个?我也不懂。某某人说把它作为我的标志,它就是我的标志了。”清夜晗低头看了项链一眼,闲闲的说。
我伸手,想摸摸他的项链。
他PIA飞了我正要触摸到项链的手,转身就走,“好了,我们去吃饭吧。”
我撇撇嘴,认了。这一回合就算我输了吧。
我加紧几步超过他,回到屋里给他热饭菜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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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夜晗在我家住了几日,不仅和我爸妈老姐的关系处得很好,连左邻右舍都很喜欢他。
一说起他啊,大家对他全是夸赞之词:
“这孩子很懂礼貌啊,碰到人了叫得特别亲切。”
“这孩子很会干活啊,麻利的很,省了大家不少事呢。”
我嗤之以鼻:
他很有礼貌?我从没见过他对我很绅士啊!
他很会干活?我也没见他把我的工作全承担过去啊!
不行,在大家被他越来越迷惑了眼之前,我得加紧逼他走人才是。
于是这一天,爸妈和老姐都去麦田里干活了,而我要负责给他们仨送午饭时。
我打包好三份饭菜还有几瓶冰水,瞅了瞅夏日午后毒辣辣的太阳,对慵懒地坐在电视机前看电影的清夜晗颐指气使的说,“你,把饭送去麦田里去。”
他眼皮也不抬,“我记得早上伯父说过,中午让你送去的。”
我就知道他不会乖乖服软的。
我突然弯腰,捂住胃部,脸皱在了一起,呻吟着说,“啊,我的胃好疼,疼得我都直不起腰了。不行不行,我得躺躺。”
我说着就像模像样地躺在另一张沙发上,手依旧按着腹部,嘴里不时的逸出痛苦的呻吟声,叹息着说,“我的胃一直不太好,啊,好难受。饭和水只能麻烦你送过去了。”
清夜晗不为所动地斜睨了我几眼,突然起身出去了。
我以为自己的计谋得逞了,在那止不住的偷笑时,清夜晗又忽然进来了。
我立马装回疼痛难耐的样子。
他冷眼看着我在沙发上打滚,“你出来一下。在我去送饭前,有东西你得确认下。”
我痛得龇牙,不太利索的问,“什、什么东西啊?”
“你出来看看就知道了。”说完,他就先出去了。
我寻思了几秒,谅他也玩不出什么花招。于是我捂着胃,蹒跚着跟着他出去了。
我家的自行车不知什么时候被他从屋里推了出来,此刻正在太阳的照射下熠熠生辉。
“你让我看什么啊?”我扶着墙,时刻记着自己要装出疼痛不已的样子。
他扶着自行车,拍了拍后座,声音冷淡,仿佛他没有任何邪心,“你坐上来试试。我见这自行车有些地方坏了,刚修了下,现在应该好了。你再确认下。”
我狐疑地瞅了他一眼又一眼,但见他一脸真诚,完全没有玩花样的样子。于是将信将疑的过去,蹒跚着跃上后座。
“没问……啊——!”我话还没说完,自行车突然如风一般飞了出去。
我重心未稳,左右摇晃了几下,差点从后座上摔下来。我赶紧抓住了清夜晗的衣角。
他轻松地骑着自行车往前冲,声音里带着奸计得逞后的笑意,“伯父早上说过让你送的,你不能负了伯父的一片心意啊!既然你胃疼,我就好心些送你过去吧。”
这家伙!可恶!又耍我!
我狠狠地锤他的后背。
谁知他后背肌肉结实得很,我真的是卯足了力在锤他了,他竟然没有丝毫疼痛,反倒弄得我的手疼起来了。
“你悠着点。”他邪气的笑,“你现在要是把我怎么样了,我们可都得负伤。”
我咬牙切齿得瞪着他的后背,又拿他奈何不得。
他净往高低不平的路面骑,有时还故意走碎石满地的路,颠得我一起一落的,坐在后座很不舒服。
“清夜晗,你是不是故意的!”我忍无可忍,冲着他嚷。
“我也没办法啊,路就是这么不好走啊。”他满是无奈。
我正想继续发牢骚,突然迎来了一个很长的下坡路。
本来下坡路时,不用踩自行车,自行车也能靠着惯性滑得又快又远了。但清夜晗偏偏故意继续踩着自行车,加快自行车的速度,风呼呼得从我耳边吹过,快得人似乎可以飞起来。
我吓得不轻,拉着他衣角的手,变成了环住他的腰,害怕自行车太快了把我甩出去。
清夜晗似乎心情很好,他爽朗地笑着。
而我在心里从头到尾不知把他骂了多少遍了。
终于到了麦田。我从后座上下来时,头晕目眩的,甚至还有些作呕的感觉。
我恶狠狠地瞪着罪魁祸首。而罪魁祸首已经拿好饭菜,一派绅士模样地送饭给我爸妈了。
老姐瞧见是清夜晗来送饭的,胳膊肘往外拐,不满地提醒我,“小花,爸不是说让你送饭吗?你为什么又指挥晗晗。”
我刚要为自己正名,清夜晗体贴地笑着说,“小花说她胃疼的老毛病又犯了,但还是想亲自给你们送饭菜。所以我就载她过来了。”
爸妈还有老姐三人齐刷刷地抬头看向我,“你什么时候有胃疼的老毛病了啊?”
清夜晗依旧笑得彬彬有礼,眼睛里却满是邪气。他故作惊讶的补刀一句,“难道没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