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猛的转身,只看见十来个全副武装的护卫手中长枪对准他。
虽然这些士兵身着的军装,武器破烂不堪,但士兵还是可以看出这是革命军士兵们的制服,他在联合军队时天天与革命军的人打交道,自然对革命军的军服样式了如指掌。
看到这里,士兵也确定了自己的路线,心中高悬的石头也坠落。
那些包围士兵的护卫们见眼前这个商人模样的男人不仅没有表现出丝毫的慌张举措,反而流露出一丝笑意。
众人不禁将武器握紧,这个奇怪的男人让他们感觉有点难对付。
士兵高兴之余看到护卫们紧张神色和逼近的步伐后,连忙举起双手,操着蹩脚的英吉利语道:“我是联合军队的士兵,来自草原部族阿提拉族,我来的这里的目的是带来多米斯勒大人的指令,我现在要见革命军的长官!”
听到士兵的解释后,护卫们相互使眼色,没有人确定他的身份,若是让他见了长官,出了意外他们难逃其咎,可是若将他扣留起来,误了大事他们几个又担待不起。
士兵看到这群人犹豫不决的神色后,想要将手伸进口袋掏出多米斯勒给的信件,他刚将手放至脖颈处时,十把长枪迅速围拢过来。
士兵急忙解释道:“我只是要把多米斯勒大人的信件拿出来让你们看一眼,我没有其他意思。”
其中一个护卫想了想,勉强的说道:“那就由你了,不过我们也不知道多米斯勒大人的笔迹什么都,你就算拿出来我们也无能为力。”
士兵见有希望,脸色变得缓和起来,他笑嘻嘻的说道:“我这封信件外面有联合军队的印章,你们看了肯定会认出来吧。”
说着,在护卫们的紧盯之下,士兵掏出黄色信封。
众人夺过信封,果然看到印有联合军队信使专用的红色印章。
这个印章很少外流,所以几个护卫看到这枚印章与他们印象中的不同,都大为恼火。
突然一个护卫伸手拦住欲上前处死士兵的众人。
被拦住的几个人不解的说道:“大哥,你怎么把我们拦住?这个人肯定是政府军的奸细。”
“不,这个印章在护卫队只有我知道,我们被任命为巡逻兵时,首领特意让我们几个巡逻队长记住这个印章。这便是信使专用的印章,这个人所说不假,他的确是多米斯勒大人派来的。”
其余几个人脸色瞬间紧张,刚才嚣张跋扈的表情变得卑微。他们收起武器凑到士兵身前,一个人满脸尴尬的说道:“大人,对不起,我们也不知道您的来头,希望你海涵。”9
“对,刚才我们那武器指着您的事可要求您谅解。”
士兵哈哈回道:“没什么,毕竟你们只是履行自己的任务,要是你们把我放了进来,那我才应该生气。”
护卫们见士兵面带笑意,心中皆暗自吐气。
护卫队长将长枪背负身后,伸出右手做出邀请的姿势,彬彬有礼的说道:“请进,我为你带路,革命军在长苑城的指挥官就在这里面。”
士兵微微一笑,说道:“那有劳你了。”
护卫队长扭头对其他队员命令道:“你们留在这里把守。”
……
温图尔库城外
这条下水道延伸至草原边缘,幸好中途有几个通风换气的井盖。
马萨德追随前方的光亮找到一个出口,饥渴交加一夜一白天的马萨德费力的将井盖挪开。
他乱蓬蓬的头发先试探出来,贴紧地面拂过的风把他鸟窝一样的头发催促的乱动,强劲的风力把马萨德发根吹得生疼。
接着他黑黢黢的脸露了出来,之间地面平坦无垠,万里碧绿,未完全黑下来的天幕仍能看清楚纠缠不清的奇幻色彩的云团。
余晖照应的暮色云朵让每个看到此景的人挪不开眼睛。
虽然这幅比最美妙的油画还要奇幻的风景能够撩拨无数人的情绪,让他们沉浸于此,但马萨德显然不在这无数人之列。
马萨德看身出草原没有危险后,骂骂咧咧的从井口爬出来。
肥硕的身躯险些卡主,马萨德直接用力,将井口撑破。
清新凉爽的空气涌入马萨德空洞洞的鼻孔,排挤出他体内积存已久的污浊气体。
“等我到了海皇牙,就有好日子了。”马萨德嘴角一咧,刚才在下水道中的阴郁一扫而空,他抚摸身上流闪着淡淡荧光的皮甲,忍不住笑起来。
他翻阅地图,准备向东边的艾薇城行进,从那里乘列车至高加索山脉下,再由高加索山脉的列车进入东大陆。
到时他就可以在海皇牙逍遥自在的生活。
马萨德卸下皮甲,装进背上的口袋,一边在茫茫草原行走一边盘算未来的日子。
长苑城
这座宫殿一样的据点,掌控这个贫民区的方方面面。出来此地的革命军当年便依靠这个宫殿在贫民区占据一席之地,而现在,只有暗地中的贫民区住民仍旧意图摆脱革命军的统治,大部分贫民区居民已经习惯了被管束的日子,毕竟现在比过往时要安全了许多。
现在虽然依旧流窜黑帮成员清醒,但相较之前实在是和平许多。
士兵端坐在简陋宫殿的破旧桌子边,长苑城的指挥官则坐在他的对面。
士兵率先开口道:“卡基大人,多米斯勒大人现在希望您可以在长苑起事以此阻滞长苑城政府军的行动,不知可否。”
士兵的语气平淡如水,没有丝毫命令意味,也没有定点祈求之意。如同第三个人在冷漠的述说。
卡基两手放在破烂的原木桌子上,两个拇指相互碰撞,不断拨弄自己的指甲。
过了会儿才缓缓说道:“这个,我们要是现在起事,温图尔库若是没有拿下,恐怕会白白浪费人手啊。”
士兵两眼直勾勾的看着卡基,卡基脸上的污浊形成一层黑色硬壳,看样子是许久没有洗过脸。他的灰黄军服倒是崭新如初,显然是为了接待来者才特意换上。
昏黄油灯在桌子上平静的燃烧,士兵盯了会卡基,想等待他接下来的答复。
笔挺的衣领衬托出卡基疲惫的面色更加憔悴。
显然卡基不愿意猫这个风险来执行任务,哪怕是由联合军队总指挥多米斯勒大人交代的。
士兵心中慌了,但脸上仍是平淡,他语气猛得缓和起来,说道:“卡基大人,温图尔库被拿下,这一点毋庸置疑,说不定在我赶来这里的路上,联合军队便把温图尔库攻下,若是你不派兵起事,温图尔库内的联合军队战士便要被长苑的政府军包围,其中不少是革命军的同志……要是这样,您可不止要被良心谴责,还要被扔到军事法庭处置。”
二人并不知道温图尔库被攻下的事情,因此每个方面都思索得面面俱到。
卡基张口道:“我们革命军的指挥怎么说?”
“他说,这机会失不再来,不舍弃一些,不冒险一些,革命军错过这个机会后,永远只能在暗地中像过街老鼠一样生存。”
卡基本来就没有抵抗命令的意思,他感觉得到这个通信的士兵心中在忐忑不安。
卡基先摆出这些为难的表情就是为了腾出权衡利弊的时间。
“好,我们可以在长苑起事,但是你不能以多米斯勒大人的名义插手于此,我们革命军全权负责此事。”
士兵听后,爽朗一笑,大笑道:“好,我本就没有意愿参与进来,那接下来就看你们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