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尔丽高傲的收起剪刀,飘扬长发一甩,身上穿着灰绿色宽厚制服,看上去竟然比男人还要英武。
“那个家族向上面请求我们在斗兽祭上穿着法比乌斯家军人的服装进行骚扰。”
奥米迪咋舌头:“斗兽祭上行动?这不是要我们命吗,到处是潜伏的警探,我们怎么干?”
其他革命军同志也不满道:这是让我们用命来扶植那个家族。”
梅尔丽拍桌:“不管怎么样这是上面给我们的任务,现在上层都去了安全的佛罗伦萨,现在君士坦丁堡的革命军只有九百人,所以我们要进行计划。”
下面一个络腮胡男人不满的站出来:“计划个屁!我们九百个人,还分散在君士坦丁堡各个地方,帝都光警督就有七千人,还要我们怎么行动?就算现在把留守在巴鲁克城的五百个战士叫来也没有用。帝国军队又不是摆个样子。”
梅尔丽低沉着托起下巴。
奥拉走过去说道:“我,要不我去吸引敌人,你们在帝都内伪装成法比乌斯家的军人进行行动?”
一个穿着人力车夫衣服的小伙子急忙走出来:“奥拉,你在说什么笑话?你一个人怎么能够对付这么多帝国军人。”
这个年轻人平日作为人力车夫在帝都进行活动,收集各种资料,他第一眼看到来到君士坦丁堡的奥拉就被她身上忧郁如阴雨天的气质,靓丽的外貌以及与她气质反差的热烈红发所吸引。
现在看到奥拉说出这种傻话,急得像拉住奥拉教训一顿。
不过他和奥拉从来没有说过话,也只是远远的看着。
奥拉平静的解释道:“我的蛮古大陆的后裔,想要抵抗帝都的军人或许是疯子的想法,但是我完全可以牵制住潜伏的士兵和警督,并且逃脱。”
男生怒道:“那也不行,你怎么能用生命来赌注?”
一边的君士坦丁堡革命军同志过来劝道:“帕尔雨,现在大家都很为难,或许这是我们唯一的机会。蛮古大陆的人实力最差的也相当于村镇骑士,我们要相信奥拉。”
帕尔雨瞪大眼睛,气愤道:“可是你们就忍心让她一个人面对成千上万的士兵追击?”
奥拉依旧平淡的说道:“放心,在帝都里而且又是斗兽祭这种人流攒动的场合,帝国军肯定不敢使用火炮等武器,只有近战,就算帝国派出城市骑士,我也有信心逃脱。”
偌大的地窖传来各种讨论声音。
“既然是蛮古大陆的人,那肯定没有问题了。”
“我早就觉得她是蛮古大陆的人,帕尔彼零大陆哪里有红发这么纯正的人。”
梅尔丽和君士坦丁堡革命军的长官对视一下,说道:“我们先暂停会议,各个部门的队长都过来,我们商讨行动的机会。奥拉也过来。”
一群人走到梅尔丽几个人面前。
剩下的革命军同志则三三两两聚在一起。只有帕尔雨闷闷不乐的坐在角落喝酒,不时用眼睛扫视红发如火的奥拉。
奥拉笔挺的站在梅尔丽和君士坦丁堡革命军组织长官面前。
络腮胡男人走到心事重重的帕尔雨身边,笑哈哈道:“那是个好姑娘。”
帕尔雨还是个二十岁的男生,一眼被看穿还是要强的说道:“你什么意思巴拉布?”
巴拉布咧着大嘴笑道:“你说呢?跟我说话就别装了,是个人都能看出来你对那个蛮古大陆的女人感兴趣。”
帕尔雨认命:“有……这么明显吗?”
“不信吗?”
帕尔雨连忙说道;“信不信我不知道,我只想知道你过来想和我聊什么。”
巴拉布挠挠棕黄的短发:“你小子别被女人迷了眼睛,你还年轻。”
帕尔雨不满巴拉布对自己一副说教语气,反驳道:“你不才五十岁吗?”
巴拉布哼了一声:“你看我像五十岁的人吗?”
帕尔雨发现自己败在了这个家伙手里。
帕尔彼零大陆五十岁年纪的人和二十岁的人相差无几,不过巴拉布这家伙长相有点着急,活生生一副一百多岁的样子。
不怒自威的眼神,眼角的几道深刻的皱纹,棕黄色脏兮兮的头发,还有身为铁匠多年打铁练成的浑身肌肉,都让外人对巴拉布敬而远之。
巴拉布看着帕尔雨,叹了口气:“唉,人生很长,总会遇到你喜欢的女人,这个蛮古大陆的妞的确漂亮,可是蛮古大陆的人在帕尔彼零大陆根本不被当人看,刚才这个女人说出自己是蛮古大陆的后裔后,下面多少人失望你又不是没看到。”
“可是我们革命的目的不就是创造一个平等的国家吗?”
“平等?真正的平等国度又怎么能是我们这种一群资本家领导的杂七乱八的队伍能创造的?真要是成立了共和国,肯定有新形式的贵族。”
帕尔雨不耐烦的问道:“那你为什么要加入革命军?”
所实话,虽然帕尔雨和巴拉布同属一个分队,但大家平日也就只有秘密会议结束后一起去喝酒的交情,根本没有深交。
“我杀了人啊,混不下去了。”
帕尔雨惊讶道:“杀人?我还以为你就是看着凶,没想到真敢杀人。”
巴拉布不屑道:“哧,我杀的人都是该杀的。”
“什么人都是?”
“乡里的男爵看上了我的妹妹,骚扰了十年多。”巴拉布伸手。
帕尔雨识趣的交出手中的酒。
巴拉布猛的仰头,喝净剩下的酒才有些失落的说道:“我那天就是去城里买些铁材,结果回来我妹妹就被……”
“我一个人提着刚锻好的刀,潜入了那个男爵的府邸。说是府邸其实就是个三层楼还有个小庄园。男爵这种东西一手拍下去能打死十个。连个村镇骑士都雇不起,我一个人把他的十个杂鱼护卫宰了,反正平日里他们为虎作伥,宰了也不可惜。”
帕尔雨看着面前喝着酒苦闷的男人,才发现这个集会时总是哈哈哈的在众人之间唠嗑的人竟然这么凶悍。
“不过我给你说,那个男爵的女儿和老婆真的好玩,我当着他面把他妻女给玩了,杀了全家,留下了他女儿。又背着她女儿跑了半夜,卖到了妓院。”
帕尔雨目瞪口呆:“你还真是人如其貌,看着凶,干事更凶,这君士坦丁堡革命军不给你一官半职简直对不起你。”
“嘿,别说了,干完那票我被全行省通缉,我从南部的西西里行省逃到北部,碰到了革命军的人,才混过那些军人来到君士坦丁堡。”
虽然巴拉布没有说逃亡路上的情况,不过想来也不会轻松。
“所以你和我说这么多想表达什么?”
巴拉布一巴掌拍在帕尔雨脑袋上:“不是你问我为什么加入革命军吗?”巴拉布扔掉酒瓶子,打嗝说道:“要不是为了报答那个人,我就浪迹天涯了。平等什么的,根本不可能存在。你要是娶了那个蛮古大陆的女人,相信我,绝对会被人挖苦。”
巴拉布抬头看了看远处的奥拉,又笑了笑:“不过我可能想多了,人家根本没心情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