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常风听后清秀的脸上晕着淡淡的忧伤,如水易逝的双眼渐渐变得混浊。他轻轻地点头,算是应下选妃之事。夏长宁心痛的看着从小就被自己疼爱的弟弟,现在垂头丧气的样子,不禁让夏长宁的心也跟着揪了起来。
原来,夏常风是个无人问津,不受宠的皇子。未来,也不过就是个闲散的皇子罢了。与诗为伴,与琴为友的逍遥人生。
可就在那年,夏长宁从其他的皇子手中救下他,让他从冷清的庆云殿搬了出来。结束了他艰难的过去,让他有了泼天的富贵和王位的枷锁。
夏长宁十岁那年,开元帝让她们兄妹几人一起写为君之道。可他们兄妹几人中,只有夏常风写的《为君策》让开元帝不赞一词。那是,开元帝沉浮的目光就望着他们兄妹几人感叹。
开元帝这一生有许多的皇子和公主。可偏偏只有夏长宁他们三兄妹最为出类拔萃。
兜兜转转,终是夏常风继承了帝位。只因为,开元帝还曾说过,夏长御虽武艺超群,骁勇善战可却多大过重情,并非守城之人。夏长宁虽没有女子的娇气,浅短目光。行事果敢,有谋论。但却终是个女子。只有夏常风,虽没有夏长宁深谋远虑,也没有夏长御的武艺高强但他却是一块璞玉。稍加打磨便会大放异彩。加之,夏常风与夏长宁不是同胞姊妹但感情却胜似同胞姊。而只有夏常见继承了皇位,才能带着她们兄妹二人一致对外也可防止内部斗争残食。
夏长宁细细想来,若是没有自己救他的因,也就没了今日的果。
就算当一个被人欺负的皇子,也比囚在这个黄生笼中的好。那时的他,只需再忍上几年,就可封王赐地,结束一切,不会与这天都皇城有什么牵挂。可现在,登帝为登基为帝终日待在皇宫,每天都有着处理不完的奏折和斗不完的心战。
夏长宁粉如樱桃的嘴抿了据,愧疚地说道:“小风,阿且知道你不甘心。可西楚的列祖列先都不是如此过来的吗。即要享常人不能享之富贵就能受常人不能承之苦。”
夏常风一着夏长宁福皱眉不悦的样子,立马把刚才的不情怨埋在心里,清秀的脸上露出笑容,乖巧懂事的点点头。发出如五石般温润的声音向夏长宁说道:“知道,阿姐说的有理。常风受教。”
夏常风是夏长宁一手带大教导。自是与其他的姊妹不同。平日里也是细心照料。看着被自己宠大的弟弟明明不愿,却还是笑着对她。心里实在不太舒服。轻轻地拍着夏常风的肩膀轻声安抚。
“晓得便好。阿姐知道这次是委屈了你,但眼前的忍让是为了以后的胜利。再说,此次选妃并非只有他李家的女儿。这其中还是有许多品行兼优的世家女子。说不定就遇见了。”
夏常风勉强扯了丝笑容点头应了应。在夏长宁走后才收回笑容。顺着清晨的第一缕曙光若有所思地望着复长宁高挑的身影,久久不能回神。从他按受这个帝位的时候,他就懂得欲戴此冕必承其重这个道理。帝王,本就应该断情。这世上没有白来的东西即得到了一些就该失去一些。
可是他没有想到过天会来得过这天会如此快的到来。亏他还曾想过等到朝政稳定后就告诉。罢,罢。事情即已到这地步了,覆水难收。再说就算有那么一天,他也不能告诉她吧。因为他的朝臣会怎样想他,他的子民会怎样想他。怕是会失望和不耻吧。想到这夏常风原本有想人非非的想法立刻被自己的理智给扼杀了。
靛青的织金月纱轻巧灵透,随风摆动。若隐若现地露出夏长宁姣好的面容,柔骨似水,淡眉间雪。
“殿下,太尉府到了。”
说完后熟练的马车夫挥起马便,打了打就让行走的骏马停下脚步。铁皮包着的马蹄就“噔噔噔”地缓缓停了下来。
同行伺候的奈冬在马车停了下来后望着“司空府”的牌匾,撩起车厢的帘子恭敬地说道:“殿下,到了。”
车厢里,闭目养神的夏长宁睁开柔情柔媚的双眼。今早早朝一散夏长宁就直奔太尉府而来。前些日子,李太尉和他的党羽在朝中上窜下跳的要夏常风选妃。如今心愿达成,夏长宁可不是的来讨要点什么才不枉费他们这些日子的辛苦。涂着淡蓝水仙花的手指拿着杯清茶。缈缈的雾气蒙在夏长宁的脸上。剪水似的秋瞳扫了眼楠木牌匾和那凶神恶煞的石狮。当真是气象恢宏,富丽堂皇。